坐落在花海市的中低區域,周圍栽種着不算珍貴的各種花草,一片風格雅緻的藤樓,安靜地沉睡在花田中。
白解直上藤樓,穿過外面斑駁失色的古藤,來到敞開的大門前面。
“請問,這裏是不是章家經營的店鋪?”
門內傾斜的藤椅上,慵懶地躺着個鬍子拉渣的中年男人,看到白解的身影,對方將吸在嘴邊的煙槍從手上放下。
“你是誰?”
白解掃視着店裏的情況,“我是來找人的。”
“我們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你到別處去吧!“
白解笑着,“我人都沒有說,你怎麼知道我找的是誰?”
“這裏就我一個人,你我完全不認識,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是嗎?”白解走進店內。
店裏的佈置有些老舊,牆角散落着落葉色的樹皮,高高掛起的吊燈,已經佈滿了稠密的蛛網,正面和側面的貨架上,全放着些不起眼的小玩意。
“我想找的是章傑,不知道他在不在這裏?”
對方聽完白解的話,慵懶的表情明顯一愣,然後又迅速地恢復過來。
“我這裏沒有這個人,你找錯了。”
“可是我明明聽他說過,這裏是他們家族的經營點,難道他是騙我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你沒有要買的東西,請離開我的店鋪。”
白解笑而不語,彷彿已經看穿了中年男子的內心,腳步並沒有移動。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知道章傑的下落,我有要事需要找到他。”
“他不在我這裏,”中年男子壓低着聲音,“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
白解搖了搖頭,走到中年男子的旁邊,“他正好來過你這裏,在你身上,還有他留下的標記。”
“什麼?”中年男子顯然吃了一驚。
白解自信滿滿地盯着對方的雙手,被煙氣燻黑的手指上,還殘留着章傑那獨特的印記氣息。
“我就想知道章傑的去向,知道後,馬上就離開這裏。”
“真的?”
“當然。”白解點着頭,同時凝視着對方的雙眼。
中年男子踟躇了一會,似乎知道無法隱瞞下去,才終於開口。
“章傑,”中年男子頓了下,“不在我這裏,他只是來我這裏取過一次東西,然後就再也沒看見他。”
白解若有所思地問:”那你知道他具體去哪了嗎?“
“這個我不算特別清楚。我只是聽他說過,他要去找熊家的人幫忙。”
熊家?白解想着。目前在花海市中,要說熊家,可就只有那個重新接管了市政系統的家族。
“除了這個,還有其他嗎?”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白解略爲有些失望。
“謝了。這頂花帽做工不錯,我買了,錢在這裏。”
白解隨手拿起一頂帽子,放下錢,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這裏。
走在路上,白解一邊把玩着帽子,一邊回想着中年男子的神色。
對方肯定沒有完全透露,白解能夠確定。
至於對方說的這些信息的真假,還需要進一步的確定,不過白解覺得,應該會是真的。
從花海市的中低區域來到熊家的區域,中間經過了大半個市區。
這裏已經沒有市府守衛施行禁止,原來守在各處的守衛,都替換成了熊家的人。
白解剛一到來,就被熊家的守衛發現。
沒過一會,幾個白解有些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是你們?”
這些熟面孔都是白解在花都監牢中見過的人,當時白解也沒有細問,所以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身份。
“白解先生,歡迎駕臨。”
被幾個年齡可以做白解父親的人如此恭敬地對待,白解有些受寵若驚。
“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我這次來,是有件事情想找貴族瞭解一下。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到你們?”
這些人笑眯眯的,“直說無妨,只要不涉及家族機密,其他事情有問必答。”
“不知道,”白解放緩了語氣,“你們見沒見過一個叫做章傑的人?”
“章傑?”這些人神色茫然地互相看着,似乎完全沒聽過這個名字。
白解想了想,又把章傑的體貌特徵描述了一下。
“你說的這個人,我們沒有見過。”
白解瞧着這些人的神情不像作僞,如果真是作僞,那也太逼真了。
難道那個傢伙騙了他?白解想着。
“對了,我們還沒有感謝白解先生的搭救之恩。今天正好是我們迎接花市的日子,先生要不要在這裏喫頓午飯。”
白解急着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便委婉地拒絕了邀請。
正當白解打算離開時,一縷靈光在他的腦海中閃現。
“不好意思,我還想問一下,你們見過長這樣的女人嗎?”白解描述出屬於章傑的另外一副體貌特徵。
這些人的神色不盡相同,有幾個的臉上明顯露出異樣的神情。
“我見到過。”其中一個人猶豫地說。
白解終於露出喜色,“是什麼時候見到的?”
“大概在昨天下午差不多三點的時候,我正從側門出去辦事,就在距離側門不到幾百米的地方,見到過你描述的這個女人。”
“你們有過交談嗎?”
“這個倒沒有。”
突然,兩人的話語間,插入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那個女人找我幫過忙。”
“老三,你也見過那個女人?”
“嗯,我是前幾天在大門口遇到的,當時她似乎非常焦躁不安,一看到我,就請我幫她一個忙。”
“什麼忙?”白解問道。
“她沒說完,話只說到一半,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就是因爲這樣,我纔對她頗有印象。”
兩個熊家的重要成員,都遇到了同樣的年輕女子,這讓熊家的其他人產生一些警覺。
“去,給我把衛隊的隊長叫過來。”
僕從很快便把衛隊隊長叫來,這人先向這些家族長老問候了一聲,然後專注地聽着關於神祕女子的事情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