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彷彿從噩夢中驚醒,白解猛地睜開雙眼,驚魂未定的看着四周。
潔白的房間,素淨的牀鋪,閃爍着光芒的醫療器械,他的身上包裹着又緊又厚的繃帶,從腳到頭,全都沒有放過,哪怕是眼睛,也戴着輕薄的防護鏡。
“這裏是哪”
他記得,在自己模糊的記憶中,他落在了紫衣年輕人的那艘船上,然後,又發生了冥的那些事情,讓他措手不及,直至昏迷。
咔嚓
緊閉的房門被人推開,一張嫵媚多姿的圓臉,一身白淨的衣服,說明了來人的身份。
“你醒了”
圓臉護士驚喜的說,順便把消息告訴了上面的人。
“這是哪裏”
白解的聲音有些嘶啞,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渴得厲害。
“這裏是空奇大人的船,你已經昏睡了三天。”
白解默唸着這個名字,想法泛開,三天,但他還在船上,也就是說,他們還沒有回到島上。
“空奇大人,在船上嗎”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大人還沒有回來。”圓臉護士說着,用一雙晶瑩的眼睛看着白解,“你是空奇大人的朋友嗎”
朋友,白解面色古怪,幸好圓臉護士看不到他的表情。
“算是吧,但空奇不想別人知道這件事情,你明白嗎”白解含糊的說。
圓臉護士露出好奇目光,點點頭:“明白,我會保守祕密的。”
“船上現在是誰管事”
“是拉古大人,菲勒大人他們不在船上。”說這話的時候,圓臉護士的眼神有些異樣。
“我們現在還在海上怎麼沒有回島”白解不經意的問。
圓臉護士的情緒頓時低落下來:“空奇大人還沒回來,菲勒大人說,空奇大人可能遇到了危險。”
白解沒有察覺圓臉護士情緒變化的含義,不動聲色的說:“空奇竟然消失了三天難道他沒有留下什麼聯絡方式”
“空奇大人向來不帶聯絡器,所以
以”
牀鋪上的身影突然消失,眨眼間,出現在圓臉護士的身後,一隻包裹着繃帶的手臂,對準她的脖頸重重劈下。
“啊”
糟了,白解暗道不好,尖叫聲已經在房間裏迴盪。
看着已經倒在牀上的身體,白解沉思片刻,搖搖頭,放棄了把她處理掉的念頭。
留着她,或者更有用。
白解所在的房間是這艘船的核心區域,突然響起的尖叫,頓時讓巡邏的人產生了警惕。
“剛纔,你們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
“隊長,我好像聽到了娜迦小姐的叫聲”
“你們呢”
“對,就是娜迦小姐的叫聲,我們也聽到了。”
面色微沉的隊長不再遲疑,命令道:“跟我來”
一行人直奔白解的房間,不多時,就在房門外和另外一隻巡邏隊伍相遇。
“你們來這幹什麼”
“你們來幹什麼,我們就來幹什麼。”
“隊長,也包括你嗎”
“包括我”
這名巡邏隊長深吸口氣,握緊寒芒閃閃的武器,伸出另外一隻手臂,輕輕推開房門。
裏面光線黯淡,濃烈的藥味讓人皺緊眉頭,原本倒在牀上的身影,好端端地站在牀邊,正轉過頭,面色詫異地看着門外。
“你們怎麼在這”
看到沒有半點異樣的圓臉護士,所有人都暗中鬆了口氣。
“娜迦小姐,剛纔的尖叫,是您發出來的嗎”
“什麼尖叫,你們瞎說什麼”娜迦的臉色不虞地看着他們。
有人斗膽上前一步,說道:“娜迦小姐,我們剛纔真聽到了您的尖叫聲”
“住口,你是什麼身份,敢和本小姐說話。這裏根本沒有什麼尖叫聲,倒是有羣身份低賤的走狗”
“你”那人怒火填胸,往前半步。
“給我回來”巡邏隊長的目光掃過牀上的傷員,然後回到娜迦小姐的身上。“娜姐小姐,是我們弄錯了,請您見諒。”
說完,他轉過身去,目光突然
然變得狠厲:“我們走”
待這些人全都走遠,站在牀邊的娜迦小姐突然軟倒在牀上,面色一陣灰一陣白。
“你竟然敢控制我,你知道我是什麼人”
白解從牀上坐起,靠着牀頭,看着目光如劍的圓臉護士:“他們竟然叫你小姐,難道,你是哪個大家族的人”
“哼”娜迦將頭撇到一旁,“你最好馬上放開我,如果我心情好,可以免去你的死罪。”
白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這位小姐,你恐怕還沒搞清楚,誰纔是俘虜。”
感覺到一雙銳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娜迦的面色越來越沉,忍不住道:“你要是敢對我胡作非爲,就算你是封侯存在,我們一族也不會放過你。”
白解只是像嚇嚇這個女人,探知她的具體身份,聽到她大言不慚的話,本來讓她知道點厲害,腦中閃過一縷靈光,沉聲問道。
“你不是人類“
“我們海妖一族是南海的霸主,怕了吧”
先是海獸,又是海妖,這南海的情況貌似比東海聯盟海妖複雜。
“我會放了你,但不是現在。不過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我對海妖不感興趣,但你要是違揹我的命令,我不能保證不做些出格的事情,例如這樣”
白解把手放在她的領口,順勢一扯,露出一大片凝脂般的雪白肌膚。
“你要對我做什麼”
娜迦隱隱露出哭聲,貝齒輕顫,眼角滑落晶瑩淚滴,顯然已經驚慌到了極點。
這丫頭竟然這麼害怕
白解不知道娜迦作爲海妖一族的七公主,從小就受到哥哥姐姐的愛護,不說摘星弄月,反正從來沒有喫過苦頭,內心就像薄薄的白紙,一戳即破。
“知道我的厲害,就老老實實的聽話,事成之後,自然會放你離開。”
“我聽話,我聽話”娜迦啜泣着。
白解略微皺起眉頭:“別哭了”
“我不哭,我不哭,但我忍不住嗚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