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戰事,事關重大,萬一若是有什麼閃失,後果不堪設想。”定廷平皺眉憂思了片刻,眉宇間充滿了深深的擔憂。良久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悲嘆,“唉,老夫本是早在十年前就下定決心不再爭議、插手國之大事。然而如今邊關危機,急需謹慎、縝密的大將掌控局勢,可你卻要保護太子殿下,根本無力顧及兩頭,分身乏術、徒呼奈何唯今之計,老夫只能親自上陣去抵禦賊兵,保我百姓安危”

    說着,定廷平將兩支雙尖槍,重重的插在泥土中,像是在發泄着什麼不滿似的。“承都,你若信的過老夫,便予親筆書信一封,老夫立刻動身趕往遼檸郡,助將士們抵禦外敵。”

    宇文承都聽後,頓時露出幾分疑神疑鬼,警惕的審視着定廷平,眸光就像是在打量一個不三不四之人似的,充滿了不信任。

    表面上十一副認真思索利害、猶豫不決的樣子。從他的神態和表情能夠看出極大的不滿和怒氣,彷彿質疑定廷平,就好像在說“你要我的親筆書信去調動我的人馬來抵抗契丹人,你說的倒是好聽,但鬼知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雖說臉上是怒火和質疑,但其實這貨內心早就已經心花怒放,激動的差點就不能自已了。

    “哈哈,老小子上鉤了,乖乖到哥碗裏面吧你想要去前線抵禦契丹人、保家衛國那正好啊,趕緊去吧,遼檸郡熱烈歡迎。”

    其實,宇文承都裝出一副唯恐不測的樣子,就是爲了將定廷平忽悠到遼檸郡。他已經想着怎樣才能將盛名在外、身份地位又極爲不俗的老將軍給收服了

    思前想後,發現還真沒什麼好辦法,收服根本就不現實。一來定廷平天生性格就和自己的師尊老道士一樣,不喜國事憂慮,只希望做個逍遙快活的閒雲野鶴,二來就是因爲身份、姿歷使然。身份也沒有高太多,且先不論,就說姿歷。定廷平少說也有四十多歲了,人家馳騁疆場,威震華夏的時候自己指不定還沒出生呢輩分直接矮了一輩,無疑平添了幾分難度。

    更何況人家先前可是跟着皇帝混的,現在怎麼可能越來越退步轉而跟一個四品將軍

    並且,此刻正值天下太平,國泰民安,這極大的磨滅了“英雄”的鴻浩之志,而且已經四十多歲的定廷平也已經度過了,僅僅因爲志同道合就拋棄一切追隨相伴的年紀。

    收服定廷平根本不現實也不可能。宇文承都也沒想着讓他去帶兵打仗什麼的,說真的,就他那點智謀和武力,自己“一個特種小隊”的師弟們,哪個不比他強只是想着將他忽悠的在遼檸郡定居,象徵性做一個客卿、供奉就可以了。

    不爲什麼,因爲他開國功臣,雙槍無敵的盛名、威名。

    如果遼檸郡中有這樣一個存在,無疑會增添更多的威信。不僅可以提高郡中將士的士氣,還能吸引更多的人口。

    “看,就連跟隨着先皇開國的功臣都定居在了遼檸郡,這說明了什麼說麼遼檸郡足夠的安定、富裕、美好,不然的話人家位高權重的老將軍怎麼會去定居”

    越想宇文承都就越確認了忽悠定廷平定居的必要性。調整了一下情緒,佯裝出一副勉爲其難、或者說是別無他法的悽慘笑容說道“老將軍請稍等,承都這就去擬信一封。”

    回到房中藉助着油燈火光,提筆在一張麻紙上麻利的寫下幾個字,摺疊好放進牛皮紙信封中,遞給定廷平,“望老將軍,馬到功成,不負承都信任與寄託。”

    “承都放心,老夫也算是久經沙場之輩,早年也是南征北戰,此去邊關必然保證萬無一失。你且在這大興城中保護太子殿下的安危,老夫讓你見識一下什麼纔是真正的捷報頻傳。”定廷平鄭重其事的接過書信藏在胸口,嘴角泛起一抹充滿驕傲自信的笑容。隨後兩雙槍環抱在腋下,拱手一禮,“戰場之事瞬息萬變,宜早不宜遲,吾去也。”

    說罷之後,定廷平不等回答,跨上斑點馬轉身離去。步伐可謂是龍行虎步,虎虎生風,當真是踏颯如流星。

    “嗯,去吧去吧這一去就別回來了,回了也沒你好果子喫,免不了又被幹兒子羅成唬的得意忘形將自己的看家本領抖露出來,最後被人家一槍捅了。”

    宇文承都呆滯的駐足萬籟此都靜的黑夜中,歪着腦袋看了恍惚的看了一眼天上的皓月,似乎異常舒服似的微眯着眼眸沉浸了片刻。當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目之所及已經再也沒有了定廷平的身影。

    無法收服,但只要定廷平到了遼檸郡,總是有更多的辦法忽悠的他無法離開。

    就比如說在楊廣登基之後對契丹展開的攻佔,他定廷平身爲開國老臣,智謀過人又武力不俗,若是不在前線也就算了,剛好在的話,怎會有不出力之理

    想着,宇文承都也不在理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回到屋子睡死了寬心大覺。

    實際上本就沒什麼好擔心的,或者說擔心也沒用。楊廣這邊有自己和萬多驍果衛保護着,如果這樣都保不住,那無論怎樣也都保不住。至於遼檸郡那邊就更沒什麼好擔心的,區區契丹十萬大軍就像作亂嗎當遼檸郡養的守夜人軍團是擺設嗎話又說回來,如果徐茂公,趙雲,郭嘉這種堪稱史詩級豪華陣容都阻擋不住的話,那即便自己恐怕也無濟於事。

    當然這不可能,就契丹那些目不識丁,只知騎馬、喝酒、射箭的“野蠻人”怎麼可能贏的他們三個

    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凌晨初時分,剛剛又是一番扯皮忽悠,再加上六月的天亮的早,以至於宇文承都剛剛躺在牀上還沒來得及入睡,天色就已經來開始亮起。

    隨之而來的就是嘹亮的金雞報曉,一聲接一聲,恰當好處的此起彼伏,讓他煩不勝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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