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幾聲大響,地面也跟着劇烈震動起來。
顧秋喬身子一個踉蹌,險些站立不穩,有些駭然的看着外面,外面到底是來了多少人怎麼會發出這麼強大的聲勢
齊軒護在顧秋喬面前,抽開手裏的長劍,橫在面前,“他們打過來了,你先進去。”
“楚陽呢楚陽在哪裏”
“楚陽跟陛下在正殿裏面,楚莫派了很多高手保護他們,沒有什麼危險。”
聽到楚陽沒有危險,顧秋喬跨步離開,往最高的城牆而去。
“小姐外面危險。”
齊軒跺了跺腳,趕緊跟着顧秋喬一起上城樓。
擡頭看去,城樓下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頭,數不勝數,這些人有他們的人,也有敵人,廝殺在一起,地上血流成河,殘肢斷臂漫天飛舞,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倒了下去,馬上又有人從後面撲了上來,繼續扭打在一起。
這哪是普通的對戰,分明就是兩軍廝殺,甚至比戰場還要殘酷數千倍,因爲這些人幾乎全部都是高手。
“小姐,他們是邵國的人。”
“紹國。”這是什麼國家她怎麼從來都沒有聽過
“紹國的的皇帝是楚莫的親舅舅,不過紹國真正的掌權人是凌紹軒。”
“那豈不是楚莫的表兄弟”
“可以這麼說,是凌國的皇帝把皇位傳給楚莫,凌紹軒以及凌國的皇室個個不滿,所以絞盡腦汁想要除去楚莫。”
“所以今天他們來這裏,主要的目的是殺了楚莫,毀了祭壇,對不對”
“應該是,他們已經脫離凌國,自己創建一個紹國,現在毀去的,或許不僅僅是祭壇,而是楚國跟凌國。”
廝殺聲在顧秋喬的耳邊不斷響起,一支又一支箭雨滿天飛揚,咻咻之聲不絕於耳。
顧秋喬往祭壇的方向看過去,那裏殺的更激烈,不比這邊差多少
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可顧秋喬還是看到的,楚莫一邊控制離魂鏡,一邊跟一個紅衣少年打的難捨難分不相上下。
“噗。”的一聲,楚莫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子搖搖欲墜。
不等他緩過氣來,紅衣少年以氣御劍,一把又一把的飛劍,自四面八方,射向楚莫。
旁邊的曾清雲樂,想救也來不及,幾個高手將他們團團圍在外面。
顧秋喬捂住胸口,緊張的看着那一柄柄隨時可以奪人性命的飛劍,生怕楚莫一個不小心,便被飛劍給刺穿身體。
好在楚莫有驚無險,身子就地一滾,避開漫天的飛劍。
楚莫將身上的內力緩緩聚攏在指尖,地上的落葉,隨着他指尖的指揮,紛紛倒飛而起,形成一支支利刃,砰的一聲,轟向紅衣少年。
飛劍與利刃,交擊在一起,發出璀璨的光芒,與刀劍撞擊的聲音。
顧橋伸手擋住自己的臉。
離得那麼遠,她依然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火辣辣的疼,那是被劍氣的餘波給傷到了。
好厲害的內功。
“那個紅衣少年就是凌紹軒,武功極度高強。”
“祭壇還要多久才能夠修復完成”
“大概還要半炷香的時間。”
楚莫的手下沒有一個人可以攔得住他們,而他如果一旦放棄修復,北方七省從此消失於這片天地間,楚莫即便拼上這條性命,也不可能讓祭壇被毀去。
擡頭四望,顧秋喬可以感覺得到她身邊有許多道強烈的波動。想來身邊有很多高手在保護着她。
楚莫把所有的高速全部都調來,保護她跟楚陽,那他自己呢,是否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小姐,咱們下去吧,站在這邊,難免會受到箭雨的波及。”
忽然間,一個侍衛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單腿跪下,“夫人,請跟屬下下去吧,敵人越來越多,若是夫人有個萬一,屬下如何跟主子交代”
顧秋喬低頭看去,紹國的士兵們,一批接着一批蜂擁而來。
城門岌岌可危,隨時可能保不住。
“這不是楚國嗎怎麼會讓這麼多別國的士兵進來,楚國的將士們難道都是吃閒飯的嗎”
“北方最近,難民太多,這些人定然是喬裝成難民,混進楚國來的。”
咻的一聲,一支支的箭雨,對着顧秋喬急射而來。
齊軒跟保護顧秋喬的人,紛紛以劍抵禦箭雨,帶着顧秋喬一路往城門而下。
這些箭雨太多,幾個保護顧秋喬的士兵,身中利箭倒了下去。
躲在暗處的高手,震飛箭雨,這才帶着顧秋喬下了城門。
“他們主要的兵力全部都攻向我們這邊了。”一個副將說道。
“這些人腦子有病嗎不去攻打楚莫,怎麼反倒打到這邊來了”齊軒怒道。
“他們知道一時半會肯定拿不下楚莫,所以把主要矛頭放在我們這邊,想用我們來要挾楚莫。”
“公子派了很多人保護夫人,還有陛下。他們一時之間想衝過來也不是那麼容易。”
副將的話纔剛說完,又有一個士兵急急忙忙的跑來稟告,他們的人中了埋伏,外面的敵人一層接着一層,一波接着一波,源源不斷的衝向城門趕了過來。
而他們的人,只怕抵擋不了多久了。
現在抽調兵力過來,遠水也解不了近渴。
“走,先去找楚陽。”
楚國雖然人多,可紹國也不是喫素的,病力整整比楚國多了近三倍。
這對於楚國來說,無疑是最大的諷刺。
在自己的國度,反而被人打到家門口來。
楚國的士兵一個接着一個倒了下去,依然奮勇殺敵,堅守陣地,不讓敵人逾越雷池一步。
但是看情況,只怕確實抵擋不了多久了。
祭壇處。
紅衣少年凌紹軒跟楚莫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
煙塵滾滾飛沙走石,外面的人已經無法看清楚他們到底誰勝誰負
只能夠看得到,兩道影子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挪動着。
“砰”的一聲,祭壇周圍的石像應聲而碎。
凌紹軒帶來的五個高手,跟雲樂被石像的碎片砸到,頓時倒飛而去,半天爬不起來。
“七年不見,你的性子還是跟當年一樣倔強。”即便在廝殺中,紅衣男子依然悠哉悠哉說着,彷彿只是對着一個熟悉的人寒暄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