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便看看,你先去忙吧,不用招呼我。”顧秋喬擺手。
紅喜湊近顧秋喬,驚呼道,“小姐,這裏的生意也太好了吧”
“大和藥鋪傳承百年,信譽醫品都很好,百姓們自己喜歡來這裏看病,而且山溝鎮,我想也沒有幾家藥鋪吧,畢竟這個時代,懂醫的人實在太少了。”
顧秋喬才剛說完,馬上有一個大夫冷斥一聲,聲音裏盡是嘲諷。
“真是無知,山溝鎮的藥鋪多得是,只不過沒有一家比得起大和藥鋪的,這人,是從山溝溝的小村子來的吧,真是白瞎了這一身的好氣質。”
他的聲音很輕,可在場的人還是清清楚楚的聽了明白,紅喜的臉色頓時拉了下來,白玉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小姐的醫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和藥鋪再厲害,能比得上小姐而且據他們調查,和大夫的醫術,很多都是小姐教他的吧。
另一個坐診大夫,一邊把脈,一邊跟着嘲諷,“她就一個小姑娘,能懂什麼,繼續看病吧,怎麼說她也是老闆請來的貴客,得罪了不好。”
一邊一個穿着樸素的簡大夫反嘴道,“話也不能這麼說,他們是外地來的,不知曉山溝鎮的事情也很正常。”
紅喜上前一步,正待訓斥,顧秋喬攔住,“入鄉隨俗,走吧,進內堂喝茶去。”
正當顧秋喬想離開的時候,忽然一個婦女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急急忙忙的進來,撲通一聲,跪在衆大夫面前,“大夫,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們了。”
最先訓斥顧秋喬的習大夫替他把了脈,剛剛一搭脈就搖了搖頭,“沒救了,趕緊準備後事吧。”
“不,不,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我們家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也不知了,我可憐的孩子爹,已經去世了,他絕對不能再出事的,求求你們。”
婦人一下又一下的使勁磕頭,不過一會,額頭已經出血。
第二個訓斥顧秋喬的大夫也幫他看了看,同樣搖搖頭,“你兒子得的是急重驚厥,沒得醫治的,建議你早做後事。”
婦人驚恐的看向其他大夫,沒想到其他大夫同樣搖了搖頭,表示無以爲力,一般得這種病的,輕微的還能醫治,可他現在全身抽搐不停,伴隨意識障礙,甚至口吐鮮血,根本不可能醫治得好的。
婦人的身子一下子癱軟在地,緊緊抱着還在痛苦抽搐的兒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和大夫呢,求求你們,讓我見見和大夫吧,求求你們”
“你走吧,這病,和大夫也醫治不了,恕我們無能爲力了。”
習大夫一揮手,夥計會意,準備趕人。
“等一下。”顧秋喬忽然站了出來,取過桌上的銀針,直接紮在他的大椎穴,神闕等穴位上。
習大夫一見,頓時大驚,“你做什麼你知不知道胡亂下針,很有可能會醫死人的。”這人到底懂不懂醫術,她能隨便玩的嗎,這可是會出人命的啊。
習大夫等人想去阻止,白玉與紅喜長劍一橫,擋住他們。
顧秋喬渾然不管別人是怎麼看待她的,只是淡淡道,“他的病雖重,卻也不是無藥可醫的,他的病主要是因爲熱邪亢盛,引動肝風所致,因此,以鍼灸退熱風止後,可採用鎮定,息風等方法進一步調理,使肝火得清,肝風得息,讓臟腑功能恢復正常即可。”
這個小姑娘看着年紀不大,怎麼一眼就可以看得出病因,並且做出醫治的辦法。
她說的這些,真的有效嗎鍼灸也能治這這個孩子的病,已經很重了呀
還在排隊等待看病的人,則是不解的看着那一幕,他們也不知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更不知這個孩子能不能救活。
出乎意料的是,昏迷的孩子緩緩醒了過來,雖然臉色蒼白,雖然身子還在不斷的抽搐,不過比起剛剛好了許多,身上的氣息,也多了許多,算是緩過氣來了。
“狗兒,你你怎麼樣了,你嚇死娘了。”
狗兒好奇的東看看西看看,最後抱緊他娘,無力的搖搖頭。
“沒事了,回去用睡蓮根9克,以水剪煮,濾渣,取汁,每日服兩次就好了。”
婦人忐忑道,“那我兒子他他不會死了嗎”
顧秋喬微微一笑,親自扶起他們母子倆,“不會。”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您真是神醫,您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請受我三拜。”
“請起,好好照顧孩子就好。”
習大夫不信邪,重新幫孩子診了脈,發現他的脈像雖然無力,卻沒有剛剛那般死沉,熱邪也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這這怎麼可能,她不過隨意下了幾針而已啊。
簡大夫也不相信,搭了一把脈後,整個人臉色大變,“好了,竟然好了,你你怎麼做到的,難道你真的懂醫術你剛剛下針的手法,不像一個新人啊。”
豈止不像新人,簡直如同行雲流水一樣,她隨意一紮,可穴位卻是準之又準,而且她有時候好像並沒有注意看穴位,只是憑感覺扎的吧。
這
真的只是運氣嗎
簡大夫重新審視顧秋喬,其他的大夫們也重新審視她,不明白她到底是誰。
顧秋喬找了以前她坐的問診桌,從懷裏取出一排銀針,淡淡道,“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就當幫工了。”
“幫工”簡大夫疑惑。
“這麼冷的天,早點看完,你們也可以早點回去休息,病人也可以早點緩解痛苦,要看病的人排隊來吧。”
所有人都傻愣愣的看着她。
她真的有醫術嗎
紅喜炫耀道,“我家小姐的醫術,不說舉世無雙,也是天下罕見的,小姐肯幫你們看病,你們還不知福。”
衆人寧願去排各位大夫的隊,也不願意排她的隊,畢竟她那麼年輕。
只有一個年邁的大爺,見沒有人想排,自己又痛得厲害,跑去找了顧秋喬。
“大夫,我這腰老是痠疼痠疼的,有時候疼得受不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也不是,可難受了,不知有沒有辦法醫治。”
“你這是慢性命,想根治不大可能,只能緩解一下,我給你扎幾針,再喫一些藥,會好很多的。”
“謝謝大夫。”
簡大夫習大夫等人一邊問診,一邊盯着顧秋喬,見顧秋喬再一次施針,下的穴位大多都是他們沒有見過的,不禁又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