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林大人也是同樣的表情嘆息了一聲,眼中閃過了些無奈。

    “她的心思,這……老臣也不知啊。”

    一邊的人也是紛紛嘆息。

    顧秋喬出現的時機實在是太過的合適,若是尋常時候出現,還有個懷疑的理由,可在王爺逼宮的時候出來救場,短短時間之內就得到了丞相府的支持。

    實在是讓人挑不出來壞點。

    皇上雖說是此時尚在養傷,並未出現,暗中也就是默認了這個攝政王的存在。

    雖說顧秋喬的身份成謎,可是有着先前的一個凌紹軒的存在,在場的都是爲官的人,心中也隱約有了個猜測,不管怎麼說,這女人手中拿着的兵符可是真的,行駛的又是皇上的權力。

    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抗。

    “說起來,丞相大人今日依舊不曾前來上朝呢。”一邊一位官員看了一眼左邊最前面的那個空了的位置。

    “是啊。”經過他這樣的一提醒,衆人也紛紛的察覺。

    從王爺要逼宮的前一晚開始,丞相不知爲何就忽然抱恙在身,並未出席,並且持續到了現在,依舊是一個杳無音信的存在,衆人紛紛想要調查丞相府之中的狀況,卻都被人攔了下來。

    說來也怪,這丞相與王爺的關係明明是最爲密切。

    但是凌華清逼宮事發,本應該首當其衝受到牽連的丞相卻是並未受到什麼事故,並且也不曾做出什麼對現在的攝政王的反抗,爲凌華清出頭一系列的事情。

    實在是詭異。

    關於這件事情,他們都知道定有隱情,卻心照不宣。

    可若是一直照着這樣的勢頭下去,可沒有人會願意。

    畢竟誰也不願意被人矇在鼓裏,尤其是在此時這樣一個敏感的關頭。

    “攝政王駕到。”隨着外面的小太監的一聲呼喚,將所有人的思緒換了回來。

    衆人立刻換了一副姿態,看上去眼安安靜靜的立在一邊。

    顧秋喬並未去看他們,只是自顧自的坐上了自己的作爲。

    “衆卿可有什麼要上奏?”她衝着下面的人道。

    真是奇怪。

    明明看上去只不過是個尋常女子,坐在那個龍椅上面,卻是絲毫讓人察覺不到什麼違和感。

    被她這一種氣勢所驚訝到了的衆人,越發的安靜下來。

    顧秋喬皺眉,“怎麼,沒有事情上奏?”

    聲音之中已經帶上了些許的不耐煩。

    她最是不喜歡這些人,面上看上去正正經經,可是誰的背後沒有什麼骯髒的事情?

    實在是令人厭惡的不行。

    聽出來她聲音之中的情緒,到底還是有人率先的開口,“攝政王,近些時日朝中處置大部分的官員,朝堂人員空缺,如此下去絕對不是辦法,依臣之見……”他的聲音倒是平靜。

    顧秋喬向下看了他一眼,這人她知道,是刑部侍郎,表面上看上去倒是謙和有加,與人之間的相處也算是和睦,只是背後卻是個兩面三刀的小人。

    他的那些骯髒事情,自己可是清楚的一清二楚。

    先前的刑部尚書因爲涉嫌凌華清一案被關入天牢等待處置,他心中究竟是打着如何的算盤,自己的心中可是清楚的很。

    “哦?那依徐大人之見,應該怎麼做?”她笑着開口。

    見她的態度似乎還是不錯,那徐大人看上去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依臣之見,在皇上與您商議出來應該選拔的官員們之前,應是先讓朝中人員頂替一下,以免亂了朝中綱紀。”

    這話說的倒是很有水平,順便耍了個心思,並未明着表明自己是想要刑部尚書的位置,只是暫時代理。

    一時間朝中的衆人都微微皺眉。

    顧秋喬卻是笑了出來。

    “徐大人所言極是。”

    那徐大人眼神一亮,另外一邊的那些官員們卻是有些皺眉。

    更有甚者直接擡頭看着顧秋喬,先前的那個事情處理上面,顧秋喬都有條有理,手段不下於皇上,看上去果斷的不像樣子,也不像是隨意就聽從別人的話沒有決策之人。

    爲何此時這般糊塗?

    有些人暗中不解,顧秋喬卻似乎是絲毫不曾察覺一般,繼續好言開口,“傳令下去,從今日起,刑部事宜暫時交由徐大人決斷。”

    “攝政王!”聽到了這樣荒唐得決策,終於是有人聽不下去了。

    “此事事關重大,還是不要這般輕易決斷爲好。”兵部的楊將軍開口勸慰。

    他是武將,爲人行事心直口快,從來都是實事求是,有什麼說什麼的性子。

    此時也真實的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決定有多荒唐,纔會這般開口。

    先前的刑部尚書確實是罪不可赦,幫助王爺凌華清謀劃大不敬之事,只是這個刑部侍郎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雖說表面上僞裝的很是像樣,可是同朝爲官,誰還不清楚誰的底細?誰的手中沒有幾個人的把柄?

    這人是什麼人大家都清楚的很,此時刑部天牢之中關押這不少的朝臣,有些人本是罪不至死,尚在等待着審問,若是讓此人接管刑部,那還不是亂了套了?

    “楊將軍,兵部那邊也就勞煩你了。”

    他雖說是有着滿心的話想要開口,倒是顧秋喬卻絲毫不給他機會,隨意落下一句將兵部交給自己之後,轉身就開始與別人商議別的事情,着實是讓人心急。

    “……”

    他想要開口說話,卻猛然之間發覺顧秋喬的視線有着一瞬間看向了自己,目光有些冷淡,似乎是在向着自己傳達着什麼。

    想要插話的念頭只好打消。

    “攝政王,王府的搜查已經出來結果了。”半路,有人出來打擾。

    “講。”她點頭。

    “凌華清府中所有物此時已經盡數盤點完畢,臣等甚至還在府中發現了一身已經趕製好的龍袍!”那人的聲音有些顫抖。

    私制龍袍,可是大不敬。

    朝中的人也微微露出來了些驚訝,不過倒是很少的一點。

    前夜的情形衆人也都親眼目睹了,若不是顧秋喬忽然之間出現的話,這個皇位怕是已經易主了,那就是說明那個時候的凌華清心中,是抱着必勝的把握的。

    不成功便成仁。

    “封了王府,財產充公,此事就交給戶部好生盤點。”顧秋喬道。

    “是。”戶部的人上前一步。

    “關於南方水患的事情,叢國庫撥款去賑災,順便選拔人選督建水渠,工部的人注意些。”

    她再一次開口。

    “臣遵旨。”一人上前行禮。

    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顧秋喬除了最開始刑部的事情,都好好的處理,見下面的人都不在講話,才宣佈退朝。

    回到了落腳的宮殿之後,她才衝着暗處換了一聲。

    “陳肖?”

    角落裏傳來一聲應達,陳肖現身。

    “小姐。”他點頭。

    “事情辦的如何?”顧秋喬看了他一眼,倒是並未受傷。

    “一切順利。”陳肖應答,詳細的給她說着自己的收穫。

    王府之中的搜查之所以沒有什麼別的東西,是因爲他已經前去搜查了一翻,確實是有着不少的收穫。

    其中與凌華清有着來往的官員資料,往來書信盡在其中,還有些許的部分官員的把柄,也全在顧秋喬的掌握之中。

    除此之外,凌華清暗中的勢力分佈也被她吩咐下去,暗中逐個擊破,並不想要給他們一個反抗的機會。

    至於丞相府他發現的那個鋪子,裏裏外外調查了一個遍,令人驚訝的是,並沒有什麼收穫。

    “似乎那裏只是個尋常的鋪子一般。”陳肖這樣的總結。

    “丞相府呢?”聽到了這個消息,顧秋喬倒是並未意外。

    “固若金湯。”陳肖微微搖搖頭,侍衛們巡邏的人很是勤快,尋常的侍衛根本就沒有辦法靠近,他的人一直在那邊守着,也不曾有什麼變化,府中的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情報,他們也無從得知。

    “丞相府中也沒有人出來嗎?”顧秋喬有些奇怪。

    “聽聞是因爲丞相大人身子抱恙,夫人有心過度,也一病不起,大公子在面前盡孝道。這些時日,也就只有那位二公子曾經出來過一次,前來見小姐。”陳肖道。

    顧秋喬的眼中閃過了些許的深思,

    事出反常必爲妖,這個丞相此時打着生病的名義閉門不出,想來也是在密謀着什麼事情。

    “要不要屬下過去看一看?”陳肖見她不說話,不由的問道。

    作爲她的貼身暗衛,陳肖的武功也不是尋常的人可是比擬的。“去探探情況就好,小心些,不要被人發現。”顧秋喬並未拒絕,只是叮囑道。

    “屬下明白。”對於顧秋喬的關係,陳肖的眼中閃過了些安心。

    “把在王府之中搜查出來的資料給我,你去忙吧。”顧秋喬點點頭。

    陳肖離開之後,她自己一個人安靜的坐在作爲上面看着消息。

    隨後擡手取過紙筆,在上面緩慢的寫下一些人的名字,有的人名字上面已經用硃砂劃掉了。

    這些人都是與丞相府有着些許關聯的,有的人已經在凌華清的事情之後被關進了牢中,有的人卻是此時依舊好好的在朝中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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