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雨轉過頭，眼睛有些泛紅，她看着柳陽道:“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柳陽看着遠處天空，“你應該一開始就知道那裏面有劍意殘留吧。”
惜雨移開目光，“對你的作用更大。”
“謝謝。”柳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駐顏丹的價值可比紫雲翼高多了。”
柳陽撓了撓頭，蘇蘭煙說的沒錯，惜雨這種人有着自己的驕傲，即便他們接受了他人的幫助，也會想方設法的還回去。
短暫的平靜之後，柳陽開口道:“按照這段時間的情況來看，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只是小世界外圍而已，我的計劃是前往中心區域，標號靠前的短劍應該都在那裏，你覺得呢”
惜雨點點頭，表示同意柳陽的看法。
迄今爲止，除了惜雨之外，柳陽還沒遇到紫月其他人，想想倒也正常。這方小世界最多也就和普通的祕境大小差不多，但參加潛龍之戰的只有數百人，平均分佈開確實不容易遇到。其他人和柳陽的想法一樣，應該都會選擇前往中心區域，潛龍之戰將在那裏真正開始。
這方小世界的環境以荒蕪爲主，除了那種異常高大的樹木形成的森林，就是由巨石形成的亂石區。雖然明尊說這裏有着各種異獸，但柳陽至今還未遇到過。
有了紫雲翼相助，柳陽在御空飛行便不弱於日輪境後期武者，惜雨也不用降低速度顧忌柳陽。直到現在，柳陽才明白過來，原來惜雨把紫雲翼給他還有這麼一層意思。
不久之後，柳陽二人來到了一片峽谷之中，峽谷中有着一片片石壁，上面凹凸不平，並非純粹是自然形成，更多的是人爲痕跡。
此時的峽谷中已經聚集了許多人，柳陽除了對紫帝當日詳細介紹過的幾人有些印象外，其餘人一個都不認識，惜雨要比柳陽強一些，但也認不全。
在一處最大的石壁前，一卓爾不凡的青年獨自立於衆人之前。其餘人距離那青年足有數米遠，看向青年的目光中有着掩飾不住的懼色。
“那是沐雲。”惜雨開口道。
“赤陽皇朝的沐雲”柳陽吃了一驚，赤陽皇朝是四大神聖皇朝之一，當日在明州城外，紫帝雖然只提到了沐晴，但後來在運河上柳陽第一次聽到了沐雲的名字。
沐雲據說是沐晴的親弟弟，實力也僅比沐晴、虛天雲等人弱上一線，諸如劍凌霄等人根本無法與之相提並論。如此實力，加上其特殊的身份，衆人如此畏懼倒也正常。
感受到周圍氣息的波動，沐雲目光看了一眼柳陽這邊，但很快便將注意力收回到石壁上。
柳陽二人站在人羣最外圍，看着面前這片傷痕累累的巨大石壁，很快便明白了這麼多人聚集在此的原因。
石壁上的凹痕都是劍痕，而且最低都是劍王級強者留下的，如果悟性足夠，對劍意的領悟有着難以想象的好處。
“沐雲，感悟的怎麼樣了”此時，一道身影從人羣走出，此人身穿金色長袍，威武不凡，長袍上紋着一條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龍。
沐雲臉上浮現一抹不悅，開口道:“時間還沒到，你急什麼。”
金袍青年笑了笑，目光落在石壁上，“我是覺得，如果你感悟不出什麼，就別硬撐了，這裏還有這麼多人等着，你說呢。”
“昊天，沒想到他也在這。”惜雨略顯驚訝，之前此人站在人羣中，她竟然沒有看到。
柳陽臉色微微凝重，昊天出自四大神聖皇朝的天龍皇朝，乃是和沐雲一個級別的強者。聽他們話裏的意思，應該是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輪流參悟。有這兩人在，其餘人基本是不可能有機會了。
“還真是霸道啊。”柳陽喃喃道。
“這可是提升劍意的好機會。”惜雨瞥了一眼柳陽，淡淡道:“你不想做點什麼”
“做是肯定要做的。”柳陽揉了揉眉心，“只不過要講究方式方法。”
“哦。”惜雨眼中泛起好奇之色，“那我拭目以待。”
柳陽笑了笑，徑自穿過人羣，來到石壁前。此時他與石壁的距離與昊天相當，僅次於正在參悟的沐雲。
有過在劍谷內感悟劍王劍意的經驗，在這個距離上，石壁上的一切細節都在柳陽的腦海中變得無比清晰。
在柳陽的視界內，石壁上的劍痕彷彿活了過來，躍入腦海中不再是劍痕的形狀，而演變成了一幅幅畫面，一式劍招從蓄勢到激發的全過程。下一刻，一道道強大的劍意衝入柳陽的腦海，饒是以他遠超常人的精神力竟也有些承受不住。
這時，柳陽感受了一股不懷好意的目光，他睜眼看去，正是另一邊的昊天。
昊天眉頭微皺，冷冷道:“退回去。”
柳陽的舉動也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不過他並沒有像衆人想象的那樣選擇退後，而是問道:“我妨礙到你了嗎”
“並沒有。”
“那這石壁是你家開的”柳陽繼續問道。
“也不是。”
“那我站哪關你屁事。”
昊天一愣，隨即怒極而笑，道:“好久沒人敢這麼跟我說話了，咦還是一個日輪境六重，有點意思。”
話音落下，從人羣中走出一人，與昊天的服飾有些相似，應該也是天龍皇朝的人。
“王陸，交給你了。”昊天隨意道。
名爲王陸的青年笑道:“二師兄放心，跳樑小醜而已。”
王陸朝着柳陽走來，日輪境九重巔峯的氣息攜帶着隱隱的龍威，壓向柳陽。
一個日輪境六重，在昊天看來，多半是出自明州偏遠之地，沒有見識，根本沒有讓他出手的必要。
柳陽感受到王陸身上釋放出的氣息，並不是要將他趕走這麼簡單，而是充滿了殺意，果然是四大神聖皇朝的行事風格。
“天龍皇朝行事果然霸道，一言不合就要殺人。”柳陽神色淡然的看着王陸。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略感驚訝，原本他們以爲柳陽是不知道昊天的身份，現在看來柳陽並非他們所想的那樣一無所知。
王陸也是微微一怔，旋即笑道:“說的沒錯，這是實力所決定的規則，你無法反抗，只能接受。”
“是嗎”柳陽目光陡然變得銳利，“那麼如果你死了，不知你的主子會不會給你報仇。”
一位日輪境六重之人，對日輪境九重巔峯還是出自天龍皇朝的強者說出這種話。一時間，不少人都懷疑柳陽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拉仇恨也沒這麼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