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四個神祕人降臨碧落皇朝都城碧波城，他們自稱來自碧落皇室的本家。”上官雲夢看了柳陽一眼，繼續道：“這些人中包括一名君級，兩名尊級以及一名王級。”
“君級！”柳陽頓時一驚，這樣的陣容堪稱龐大，九州之地的君級強者已經很少現身，他們大多處於閉關以求突破更高境界。能夠出動君級強者，說明對方至少是和東龍殿一個級別的勢力。
不過柳陽還有一個不解的地方，東龍殿固然強大，但能夠得到這種堪稱隱祕的信息，卻是極難做到的，即便是東龍殿，也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上官雲夢白了他一眼，道：“你以爲東龍殿九州第一勢力是白叫的，在九州之地的邊緣地帶時刻有東龍殿強者駐守，任何從外域進入九州之地的人都必須報備，尤其是道境強者，來歷不明的道境強者是無法順利進入九州境內的。”
柳陽驚訝不已，九州之地何其大，只有三個州不與外界接壤，也就是說，東龍殿相當於要負責六個州的邊界線，其中所需的人力物力必然是一個龐大的數字，而且聽上官雲夢的意思，這種狀況並不是近期纔開始的。
驚訝之餘，柳陽更加不解的是東龍殿爲何要這麼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不說有沒有意義，整個九州知曉此事的人恐怕也不多，在上官雲夢提到此事之前，柳陽就一點都不瞭解。
看到柳陽臉上的疑惑，上官雲夢緩緩道：“東龍殿在九州之地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勢力，可放到整個玄靈大陸上就不算什麼了，居安思危，如果哪一天有強大的外域勢力侵入九州之地，我們也不至於毫無準備。”
上官雲夢忽然嘆了口氣，道：“平日裏外人只看得到東龍殿的風光和榮耀，可在這無限榮光下還有着相應的責任……”說到這，上官雲夢苦笑着搖了搖頭，“有點扯遠了。”
柳陽並不知道，上官雲夢所說的這些即便在東龍殿內部也是少數人才知道的絕密。
“我想，那四人的來歷你應該猜到了吧？”上官雲夢問道。
柳陽點了點頭，道：“聖靈域。”
“沒錯。”上官雲夢神色有些凝重，道：“據說這些人來自聖靈域一個極爲神祕的勢力，並不屬於我們已知的任何勢力，因此我能夠告訴你的只有這麼多。”
“已經很感謝了。”
“這不算什麼。”
柳陽忽然轉身，對上官雲夢深深一禮，道：“非常感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助，欠你的積分我會盡快還上，如果……我是說如果，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都可以來找我。”
說完，柳陽就向外走去。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上官雲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柳陽快走出院門，她才喊道：“站住！”
上官雲夢來到柳陽身前，直視他的雙眼，問道：“你要離開虛空龍城？”
“不是。”
上官雲夢臉色稍稍緩和，卻依然冰冷。
“那你要去哪？”
“狩獵蠻荒。”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以你現在的實力單獨進入蠻荒就是送死，還是說你殺了蕭亮就覺得自己很厲害是嗎？可以獨闖蠻荒了？”
“一開始我會在龍城周邊活動，四星以下妖獸對我沒用威脅，即便是四星亞龍獸，我也能對付。”柳陽解釋道。
“在我身邊不能賺取積分嗎？還是……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上官雲夢看着柳陽。
“不是……是我自己的問題。”柳陽不知該怎麼說，想了想，道：“我只是不想給你添麻煩，而且……我更喜歡獨自行動。”
其實柳陽說的是實話，在得知了安夏的處境很可能不妙之後，他就意識到自己必須抓緊一切時間提升實力。他身上不能共享的祕密太多，聖天決、蒼雲劍魄，甚至小傢伙，這些都很難解釋，跟在上官雲夢身邊有諸多不便，況且他也不想一直依賴上官雲夢，即便他知道自己一離開上官家就會被蕭家盯上，但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
盯着柳陽看了一會，上官雲夢忽然取下自己的獵龍者勳章，向柳陽遞過來，道：“既然你堅持要走，那我也不攔你。這裏面有三千八百積分，修道塔的一千二百積分我已經扣掉了，所以我們現在兩清了。”
柳陽想要拒絕，但看到上官雲夢冷若冰霜的眼神，還是收下了。
“你想走也可以，但不是現在，還記得你現在的身份嗎？”
上官雲夢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咬牙道：“你現在是我獵龍隊的一員，而我是獵龍隊的隊長，所以說你要在幫助我探索蠻荒爪龍巢穴之後才能離開。”
柳陽恍然，點頭道：“這個沒問題。”
上官雲夢臉上的寒色終於褪去，復以正常神色，她看着柳陽，默然良久，方道：“剛纔忘了告訴你，那些人很可能是爲了碧落皇室的某一個人而來的，至於到底是爲了誰，你應該清楚。”
柳陽點點頭，道：“我知道。”
“就算你短時間內將修爲提升到十星靈者，也無事於補，那時一切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
柳陽勉強笑了笑，看着上官雲夢，道：“可總得做點什麼，不是嗎？”
“即便知道那毫無意義，你也要去做？”上官雲夢自認對柳陽已經有些瞭解，可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距離真正瞭解柳陽還差的很遠很遠。
“未必沒有意義。”柳陽說了一句讓上官雲夢十分難以理解的話。
在她看來，柳陽現在不過是一個二星靈者，就算天賦遠超常人，可等柳陽擁有了改變一切的力量後，時間又過去了多久。也許，等不到那時候，一切都已成定局。
聖靈域，在九州之地所有人眼中，都是神祕、強大的代名詞。莫要說柳陽，就是東龍殿在聖靈域的強者面前也沒有
話語權。聖靈域比之九州之地，就好似中州比之戰國之地，或許差距還要更大。
“總得做點什麼，”這句話在上官雲夢看來更多的是柳陽的自我安慰。
“也許，你留在我身邊是更好的選擇。”上官雲夢目光低垂。
“你沒有必要這樣，我們之間……不可能的。”猶豫片刻，柳陽覺得還是把話說開好。
上官雲夢內心頓時一沉，顫聲道：“……我明白了。”
柳陽徑自向院外走去。
剛走兩步，他忽然想起什麼，開口問道：“什麼時候出發？”
“後天……不，明天。”
“我會準時到的。”
上官雲夢怔怔的看着柳陽離去的方向，直到視野內失去柳陽的身影，她雙眼中終於留下了兩滴淚珠，而這一幕，柳陽自然沒有看到。
走出沒多遠，柳陽忽然停下，擡頭看了看天，嘆了口氣，隨即身影迅速遠去。
他知道這麼做對上官雲夢不公平，若是沒有上官雲夢的幫助，他不可能如此順利的在虛空龍城安身，但現實就是如此。論外形條件，上官雲夢不比安夏她們任何一個人遜色，性格也很好，可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他的心裏已經有了紫凌霄、靈兒、安夏，還有惜雨，在惜雨離開之後，他再也無法接受任何人了。
而且，柳陽隱約有一種直覺，他和上官雲夢的關係越密切，將來她受到的傷害就會越大。直覺是一種神奇的東西，而他的直覺一直很準。
柳陽當然知道自己的路有多長，甚至遍佈荊棘，但他相信，路再長，只要堅持走下去，總會有走完的一天。
夜幕降臨，又很快消失。新的一天到來，柳陽睜開雙眼，他用了一晚上的時間將狀態調整到最佳，隨後便前往當初上官雲夢帶他剛來的那個大堂，那裏是他們約定的集合地。
柳陽到的時候，上官雲夢、上官濤、孟凡都已經到了，而且已經準備完畢，看樣子在等他一個人。
看到柳陽進來，孟凡重重的哼了一聲，冷笑道：“你要是傷沒好，就別去了，反正有你沒你都一樣。”
柳陽頓時臉色一沉，心中有了一絲殺機，孟凡雖然比他高兩級，但等級不代表戰力。只不過如孟凡這種身份的人一般都會長輩賜予的護身手段，以柳陽現在的實力，面對君級強者的手段根本沒有抵抗能力，即便他能殺掉孟凡，結果多半也是同歸於盡。因此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他並不打算和孟凡撕破臉，至多讓對方逞些口舌之快。
“柳陽並沒有遲到，孟凡，如果你再在這種事情上找茬，可以滾出我的隊伍。”上官雲夢冷冷道。
上官雲夢的冷漠在柳陽的意料之中，可孟凡聽到上官雲夢的話後並沒有絲毫惱怒的樣子，反而還有些竊喜。稍微一想，柳陽也就明白了，多半是孟凡得知了自己很快將離開的事情。
“好了，大家儘快出發吧，還有很長一段路呢。”上官濤適時出來打了個圓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