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大喝一聲。
沈君下意識地就要回頭,司言慌忙拽了她就跑。
花園雖然很大,但是兩個人根本不熟悉地形。跑了沒一會,就聽到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司言抓了沈君就躲到了灌木叢後面。
沈君白了他一眼,面上卻有了笑意,言語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
“你看,都是你偷花。”
司言苦澀一笑,不知道是誰說喜歡。不然他腦子抽了去採?
他轉過頭剛準備反駁,誰知一下子撞進她清澈的眼睛裏,心神一蕩。
“欸,人呢,我剛剛看見往這跑了。”
保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司言回過神,將手裏的外套往她頭上一蓋,“別露頭。”
沈君暗暗翻了一個白眼,老老實實地在地上蹲着。
司言探頭看了一眼外面,那個保安似乎已經走遠,他鬆了一口氣,轉頭看着被蒙得嚴嚴實實得沈君,腦海裏忽然閃過剛纔她的明眸,還有拍上一部戲的大婚的時候。
新娘子的蓋頭也是這樣蓋得嚴嚴實實。
司言的心微微一顫,慢慢向她靠近,吻了她額頭的位置。
沈君心絃沒來由得一顫,覺得有些不對勁,掀開頭上的外套看着他。
“剛剛怎麼了?”
司言目不轉睛地看着她,要不是蹲的姿勢太憋屈。他真的覺得,現在她掀起外套的樣子與掀蓋頭沒有什麼區別。
司言的耳根慢慢變紅,不自然地將自己的目光別開,輕咳一聲,“你剛剛頭上有樹葉,我給你拿掉了。現在外面沒有人了,我們走吧。”
“現在就走?”
“嗯。”司言說着,將外套重新拿回手裏,指了指她耳邊的蓮花,“你還準備帶着贓物到處晃?”
走了好遠,沈君纔回過神來。
“司言,你車呢?”
“沒開。”
“就這麼走回去?”
司言凝住了腳步,看了一眼她的高跟鞋,“一會打車吧。”
“那你怎麼來的。”
“坐青楓的車來的。”
“哦。”
沈君悶悶地應着,跟在他的身後,看着手裏的睡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她慢慢擡起頭,看着司言的側臉。看了一會又低下頭,看着手裏的睡蓮。
司言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遞到她眼前。
沈君微微一怔,拿過來看着信封上“相思意”三個字,展顏一笑。
“他又給我寫信了。”
“嗯。今天在公司看到,就給你拿過來了。”
沈君興奮得拆開信封,一個閃着銀光的手鍊從信封裏掉了出來。她彎腰拾起,託在掌心裏看了看。轉過頭就想要讓司言幫她戴上。可是一轉念,笑容立馬僵在嘴邊。
她垂下頭,剛準備把鏈子揣兜裏。一隻手就伸了過來將她掌心的手鍊拿走,然後幫她帶在了手上。
“明天,要去公司上班了。”
沈君點頭應着,“嗯。”
月光柔和,灑在大地。空無一人的馬路上,一男一女慢悠悠得走着。男孩子時不時看一眼身邊的女孩子。而那個女孩子低着頭一直在讀信。
司言腳步微凝,走到了外側。
沈君讀完信,將它視若珍寶得收好。
兩個人一言不發地繼續走着,直到唐青楓的車停在了他們的身邊。司言才拽着沈君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