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疼”他坐起身來,腦袋傳來一陣刺痛,當日的大戰場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想想都覺得恐怖,自己能夠活下來只能說是一個奇蹟。
他嘗試着呼喚十兇,可是卻無人迴應。
“看來是再次沉睡了”
容九苦笑,搖晃着身子朝着大殿外走去,打開殿門,一絲陽光投射進來,此刻萬里晴空,一道道彩虹橫掛天際,仙鶴彩蝶齊舞,容九的心情也不由得好了幾分。
但當他踏出大殿時,看到眼前的一切卻傻了眼,宗門內到處都是亂石巨坑,斷壁殘垣,哪裏還有當初的半分仙家韻味,儼然變爲了一片廢墟。
而他的師兄師姐們正一臉愁容的坐在廢墟上,其中包括了白澤和趙智松趙德松兩位兄弟。
聽到大殿這邊的響動,衆人聞聲望來,看向容九的眼神各不相同,但是卻沒有人敢率先開口,當日的那道氣息太過可怕,容九在他們眼裏就是怪物一般的存在。
“各位師兄師姐,宗門”容九撓了撓頭,做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四處打量着。
“咳咳。”穆婉晴尷尬一笑,輕聲道“師弟,這裏面可是有你的傑作。”
“我”容九捧腹大笑“師姐在開玩笑我不過就是一個剛剛踏入人仙境界的小仙,能做出這種驚天動地之事莫要拿師弟我尋開心。”說罷還故作慌亂的擺了擺手。
隨後他又補充道“記得當時我在修煉,突然有一股綠光鑽進了我的體內,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衆人面面相覷,特別是普暮幾人,嘴角抽搐,不敢與容九對視,也許容九真的不知道,但是他當時所散發的氣息可不是假的,幾乎將所有的人殺死。
“三師兄,你說呢”容九餘光瞄見了三師兄等人的表情,心中得意,想必這一次是徹底唬住了這幾位師兄。
“對對對,九師妹,師弟纔多大,怎會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莫要胡謅。”普暮一副嚴肅的表情,不停地給穆婉晴使着眼色,容九看到這一幕強忍住笑意,只能憋在心裏。
穆婉晴翻了一個白眼,玉指輕柔額頭“二師兄,如今該怎麼辦”
後者躺在一塊巨石上,先是瞥了容九一眼,隨後漫不經心地說道“師妹有宗主令,還是你說了算。”
衆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向了穆婉晴,都聽出了白澤的嫉妒之意,想看後者如何應付。
“如今山門不存,我等需重立宗門,需在宗主趕回前使這裏恢復原來的樣子,可有異議”穆婉晴毫不示弱,雖爲女子身,但也頗有一宗之主的氣派。
“什麼”普暮大驚“師妹,就憑我們幾個想要數天內重新搭建宗門,怎麼可能”
“有何不可能”穆婉晴冷哼“幾位師兄怕是懶散慣了,如今出點力氣就開始告饒了,哪裏還有半點的仙家風骨,真是可悲。”
其他幾人也怒目圓睜,除了趙德松和趙智松。
這兩位兄弟早已經施法推倒了一處亂石堆,準備重新翻修一座石屋,不過也沒有做過這種活計,顯得笨手笨腳的。
其餘人已經劍拔弩張,白澤普暮以及五師兄和六師兄已經將穆婉晴圍住,氣氛一時間變得安靜。
容九皺眉,走到了穆婉晴的身邊,他對這位師姐還是很有好感的,起碼不曾針對自己。
唯獨只剩一個四師兄,此人名鍾齊,從容九入宗開始就沒有見過他說話,如今也是呆呆地坐在一塊石頭上,面無表情地看着衆人。
“十一,你要與我作對”白澤冷笑,他纔不會相信容九真的如普暮所說具有毀天滅地的能力,在他眼裏,容九隻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區區人仙二境而已。
“同爲師兄弟,何來作對一說。”容九雙手攤開,一副無辜的樣子。
普暮三人見容九去幫助穆婉晴,頓時沒了囂張氣焰,容九在他們的心中留下了不可戰勝的陰影。
“宗主令牌如今已然無用了嗎”穆婉晴嘆了口氣,在懷中掏出了玉牌,濛濛白光出現,在陽光下閃爍。
見到此令牌後,普暮等人更加膽怯,現在可以囂張,但若是宗主歸來,那他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二師兄,師妹說的也沒錯,咱們還是抓緊吧。”普暮訕訕一笑,帶着二人轉身離去。
“廢物”白澤蹙眉,破口大罵。
“二師兄請自便,不幫忙也不要搗亂。”穆婉晴會心一笑“四師兄呢”
鍾齊苦笑,依舊是惜字如金,轉身清理廢墟。
容九莞爾,拍了拍手,轉身沿着殘破的石階走進了竹林中,這一片片青竹早已經東倒西歪,胡亂的躺在一起,容九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到了早已經乾涸的瀑布前,看到遠處從中間截斷的一座高山,心中唏噓不已。
“令人渴望的力量”
自言自語過後,他手握九玄劍,開始將一些幾乎斷掉的青竹砍斷,削去其枝葉,然後砍成了一般長短,搭在了一起,因爲體內仙氣的運轉,所以力量源源不斷地涌來,根本感覺不到疲憊,不到一會的功夫就清理出了一片空地。
但面前依舊有一片綠色的海洋等着他。
“自作孽不可活”容九長嘆,仙門生活與想象中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凡人雖弱小,但可無憂無慮,混沌一生,可仙不同,一失足成千古恨,弱小就會被欺凌,看到不遠處的白澤和穆婉晴,他此時有些明白父親當時爲什麼極力反對自己進入仙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