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滑到了牆根,一股暖流從雙腿間涌出,她慌了,怕了,哭了。
她正承受着孩子一點點從體內流失。
這是她跟宇文睿的孩子,一個不該存在的孩子。
宇文睿目光落在她的雙腿處,臉色驟變:“沈清塵,你真有本事。”
宇文睿將人橫抱了出去,看着懷中虛弱蒼白的沈清塵,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竟動用了輕功,朝乾清殿而去。
沈清塵真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不然爲什麼會在他的眼裏看到那一絲驚慌。
她不過是他的棋子,又怎會在乎。
“真好,不用再愛你了,我好累,好想睡一會兒。”
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眼皮越來越重,沈清塵緩緩地鬆了手。
徹底陷入昏暗前,她好像聽到了宇文睿近似狂暴的怒吼:“不許睡,沒有朕的允許,沈清塵,你給朕把眼睛睜開。”
乾清殿。
太醫匆忙而來,作勢要給宇文睿行禮,他怒慌地踹了太醫一腳:“還不快去請脈。”
“是,皇上。”
太醫抖如篩糠地給沈清塵把脈,臉色瞬間一變。
宇文睿立即問:“她怎麼了”
“塵妃娘娘這是有滑胎的跡象。”
宇文睿目光裏透着一股修羅的狠戾:“若她跟孩子有半點閃失,你的項上人頭也別想保住。”
太醫嚇得瑟瑟發抖,趕緊用藥。
宇文睿站在外面等,明明不過是一顆棋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如此怕她有事。
沈清塵感覺渾身都很疼,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初次遇見宇文睿的場景,十二月的寒冬,她被府裏下人推下了池塘,宇文睿如天神般救了她。
不知睡了多久,沈清塵醒來發現自己竟在芙蓉宮裏,宮女憐兒見她醒來,喜極而泣:“太妃,您終於醒了。”
太妃
沈清塵從憐兒口中得知,她昏迷了三天三夜,宇文睿找到了下催情藥害死先皇的兇手,她冤屈被洗涮,現在新皇登基,她是先皇的女人,自然而然成了太妃。
沒有子嗣的太妃都被遷出了皇宮,送去了水月庵。
而她因腹中懷着先皇的骨肉,被留在了宮中,還住着芙蓉宮。
沈清塵心中涼涼地笑了笑。
先皇的骨肉
在得知自己成爲太妃時,她也得到了另一個消息。
沈知畫被冊封爲皇后了。
當夜,沈清塵迷迷糊糊中,她感覺身上有人,猛地睜開眼,就對上宇文睿那雙鷹隼般的眸子:“先皇的屍骨未寒,你爬上自己父皇女人的牀上,你就不怕先皇半夜託夢”
“朕何懼鬼神怎麼,還真想給父皇守節你身上哪一寸朕沒碰過。”宇文睿陰冷譏諷:“若不是看在你肚子裏懷着朕的種,你已經給先皇陪葬了。”
她是該高興現在還有點利用價值嗎
沈清塵艱澀自嘲:“你想要這個孩子生下來後,他是該叫你皇兄,還是父皇”
宇文睿輕哼一聲:“沈清塵,收起你那點小心思,想想戰場上的沈鈞還有沈府裏你的母親,若朕的兒子出了事,他們都會跟着陪葬。”
“宇文睿,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