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宇文睿在前朝忙着收拾宇文卓的餘黨,整治朝綱,沈清塵十分尷尬的住在椒房殿。
她不是皇后,就算之前宇文睿只是爲了護她,對外宣佈她假死,現在回來了,也還是太妃。
太妃住在皇后才能住的椒房殿,這在後宮之中引起不少流言蜚語。
之前一直照顧沈清塵的憐兒已經不知去哪,宇文睿給她換了宮女薔薇。
無音來跟兩人告別後,回了竹海。
這一切看似塵埃落定,沈清塵的心卻一片亂。
就在宇文卓午門斬首這天,她在窗前發着呆,太后派了宮女來讓她去一趟。
該來的,終是要來。
沈清塵心裏清楚,太后這次找她,定是說她跟宇文睿的事。
延禧宮。
沈清塵被宮女領到門口,她一人進去了。
裏面燃着淡淡的檀香,太監宮女都被太后早就遣了下去。
沈清塵見太后懶懶地坐於榻上,行了禮:“太后。”
太后這才悠悠地睜開眼睛,面上故作剛注意到沈清塵,帶着和善的笑:“太妃,坐吧。”
一聲太妃,令沈清塵心咯噔一沉。
在這皇宮所有人的眼裏,她只是太妃,先皇的女人,而不是宇文睿的女人。
太后也顯然不承認她。
沈清塵沒有坐,低眉垂目,道:“太后,民女還是站着好,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太后擡了擡眸子。
沈清塵自稱民女,這就是不承認自己是先皇的女人,還想跟宇文睿在一起。
沈清塵看了眼太后,觸及到太后的眼神,後背有些發涼。
她沉默,太后又道:“這延禧宮也實在冷清,哀家一人住着,連個能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皇上又忙着處理朝政,自然不能來陪我這個母后,從今日起,太妃就搬過來跟哀家同住,你看如何。”
沈清塵心裏泛着苦澀,太后早就想好了對付她的招數。
搬來同住,那她就只能是先皇的女人,與宇文睿再也可能。
沈清塵抿了抿脣,道:“太后,這延禧宮哪裏能是民女住的,民女”
“那椒房殿,也更不是太妃你能住的地方。”太后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不悅道:“太妃,哀家找你來,不是同你商量,你要時刻記住,你是先皇的女人,你不配哀家的兒子,這大梁的皇后,哀家已經有了人選。”
沈清塵苦笑了笑,正要說什麼,身後先傳來一道冷沉的聲音。
“朕的皇后,只能是塵兒。”宇文睿從外面進來,兩鬢透着冷霜,顯然是匆忙趕來的。
宇文睿緊張的看了眼沈清塵,將她擋在身後,上前一步道:“母后,兒臣的皇后就不勞母后操心了,若是沒事,兒臣就先帶塵兒回去,不打擾母后誦經唸佛。”
就在宇文睿牽着沈清塵準備走時,太后氣的怒拍桌子:“給哀家站住,皇上,你是大梁的皇上,不可胡來,沈清塵她是你父皇的女人,是太妃,不可爲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