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親愛的駱先生 >第一百六十三章 約法幾章
    一股腦的把自己的憤怒跟委屈全都說出來,我很酷的伸手抹了把臉上的眼淚,然後掉頭就走。

    紀貫新頓了一下,隨即過來拉我的手臂,我使勁兒甩,但是甩不開,不由得瞪眼威脅:“紀貫新,你給我鬆手。”

    紀貫新看着我說:“哎呀,我錯了。”

    “你沒錯,是我錯了”我是傻逼纔會相信他們這幫人說的話。

    我跟紀貫新在一號廳外面拉拉扯扯,好些人都看着我們,他們幾乎都認識紀貫新,但卻很少有人認識我,因此人羣中傳來低聲細語,我聽不見也猜得到他們在說什麼,一定是把我誤以爲紀貫新的新寵了。

    紀貫新拽着我的胳膊,低聲跟我打商量:“子衿,別生氣了,我不是跟你開個玩笑嘛。”

    我瞪眼道:“你看我笑了嗎”

    紀貫新見我是真的發了脾氣,軟磨硬泡也不頂用,只得出聲下猛藥:“看到我沒死卻氣成這樣,你這是存心想讓我真死了”

    我眼睛一瞪,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紀貫新見狀,繼續道:“我爲什麼要逗你,還不是想看看我在你心裏頭的地位跟重量嘛,誰讓你總是躲着我,一副不待見我的模樣,我能不傷心嗎”

    他還委屈上了,我沉默數秒,決定不能被他的以毒攻毒擊敗,所以我出聲反擊:“行,現在你看到你在我心裏的地位跟重量了吧那從今往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說着,我扭着手臂,想要掙脫紀貫新的桎梏。

    紀貫新打定主意不放我走,爲了讓我消氣,他甚至臭不要臉的把張耽青給拖下水,毫不猶豫的把髒水潑他身上,說:“這事兒你得賴張耽青,我只叫他逗你玩玩,誰知道他跟你說我死了,你說我能這麼說嗎有誰會詛咒自己活不長的我多惜命啊”

    我已經懶得跟他犯話了,這麼多人都看着,我壓低聲音道:“趕緊放手”

    我們拉扯的功夫,張耽青,成霖和麥家輝都湊過來了。張耽青是一臉的不好意思,連聲說:“子衿,真對不住,都賴貫新這小子,他非讓我過來嚇唬你,我也沒想到你這麼在意他,哭成這樣。”

    紀貫新也跟着說:“是啊是啊,我現在知道你有多在乎我了,我再也不試探了,我發誓。”

    成霖跟麥家輝充當老好人,一個負責罵紀貫新跟張耽青,一個負責哄我。幾個大男人把我圍在圈子裏面,一通叨叨。

    我是個眼淚窩子淺心又特別軟的人,張耽青一個勁兒的跟我道歉,我怎麼好意思一直拉着臉,等到氣頭過了,我低聲道:“算了算了,我沒生氣。”

    張耽青見我開口應聲,馬上道:“妹子就是大度。”

    說罷,他又擡眼瞪着紀貫新說:“你以後要是再敢欺負我妹子,信不信我跟你拼命”

    紀貫新很快接道:“我哪兒捨得欺負她一直都是她欺負我來着,不給我好臉看,不愛搭理我,總讓我熱臉貼冷屁股。”

    成霖說道:“子衿,今天這事兒是我們做的不對,不過你心裏面也應該有數,這人死了就不能復生,錯過了就再不能挽回。說句不中聽的,萬一今天真是貫新沒有了呢你後不後悔”

    成霖的話戳到我心裏去了,我之所以傷心大過生氣,只是因爲我心底深處還是在意紀貫新,不是真的討厭他的。

    見我沒有反駁,麥家輝又打了個圓場,然後道:“今天畢竟是人家辦葬禮,我們幾個別在這兒充當主角了,找個清淨的地方說話。”

    說完,麥家輝,成霖跟張耽青就主動邁步走開了,只剩下我跟紀貫新兩個人。

    紀貫新擡起手,想給我擦眼淚,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他以爲我又要跟他打,眼帶警惕的看着我。我則直接拽過他的袖子,一臉就呼上去。

    他身上的外套怎麼說也是五位數起步,我擦不髒也要噁心死他。

    紀貫新見狀,非但沒有抽回手臂,反而是湊上前,任由我擦。

    “往這兒蹭,這兒軟。”

    我將臉上的鼻涕眼淚都蹭在紀貫新的袖子上,再擡眼看向他,我仍舊不解恨的說道:“以後我們兩清了。”

    紀貫新說:“什麼兩清,我可從沒想過要跟你兩清,咱們就互相欠着吧。”

    我說:“我欠你什麼了”

    紀貫新挑眉道:“呵,你這記性可不大好嘛,剛纔是誰哭天搶地的說,以後跟我當朋友,給我當妹妹的”

    我:“”

    紀貫新又說:“子衿,今兒這事兒咱們都看清楚了,其實你根本就不煩我,不就是因爲駱向東從中攙和,叫你不要跟我往來嘛。”

    我自己琢磨一下,確實是這麼回事。

    “你說駱向東是你大學老師的朋友,所以你信得過,那我要不要也找個你信得過的人先審覈一下,以後你才放心大膽的跟我玩”

    我擡眼看着紀貫新的樣子,他眼中的神情不似在開玩笑,大有一種我還是不信他,他就真的會這麼做的篤定。

    暗自嘆了口氣,我如實回道:“行,那我就實話跟你說吧,確實是駱向東不讓我跟你玩,而且你也說了,你們兩個有仇,你是覺得我跟駱向東走得近,所以纔要跟我一起玩,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藉着我報復駱向東又會不會坑我”

    這算是大實話了吧

    我和盤托出,就看紀貫新怎麼會。

    紀貫新拽着我左手臂,生怕我跑了似的,聞言,他一秒鐘都沒等,脣瓣開啓,出聲道:“好,我也實話告訴你。起初看到你坐駱向東的車,以爲你是他女朋友,想借着撩閒你氣他的,但後來知道你們不是這層關係,我也就沒動過類似的念頭。”

    “再說了,跟我玩這麼久,我有沒有坑過你”

    “可”

    “你就說,我有沒有坑過你”紀貫新逼着我說。

    我只得低聲回道:“沒有。”

    紀貫新道:“有些人總喜歡人云亦云,聽風就是雨,自己沒接觸過的人,聽別人說了不好,她也就跟着說不好。如果你是這種人,我都不怪你,可你明明跟我相處過,也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再因爲駱向東的那句他不是好人而躲着我,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你這樣對我公平嗎”

    紀貫新嘴巴太厲害,我被他說得啞口無言。事實上他從最一開始就把自己定位在弱勢的位置上,我但凡說點什麼過激的,那就是對他的二次傷害。

    見我眼巴巴的沒什麼話講,紀貫新終是嘆了口氣,然後道:“子衿,我不想讓你爲難,尤其你現在還在駱氏上班,駱向東是你頂頭上司,你不聽他的不行。我這人其實就這樣,不擋別人財路,不違別人心願,如果今天我跟你說了這些,你還是決定以後躲着我,不跟我玩,那我也沒話講。”

    說罷,他鬆開我的手臂,一副我隨時都可以走的樣子。

    我知道他這人向來演技一流,此時的樣子也十有八九是裝出來的。可他說的話也沒錯,我這人耳根子又軟,沒什麼辨識度,只得在心底長嘆一聲,也許我今天做的決定是錯的,但最起碼此刻不會後悔。

    瞥了眼在那兒自顧嘆氣的紀貫新,我出聲說道:“行了,別裝了。”

    紀貫新也不看我,只是低聲說道:“我沒事。”

    誰問他有沒有事了,我抿了下脣,然後道:“我就納悶了,你朋友那麼多,少我一個也不少,幹嘛非得拽着我當朋友”

    紀貫新道:“天底下人多了去了,知己就只有那麼一個。”

    我渾身一哆嗦,他還真夠酸的。

    擡眼瞥着他,我出聲回道:“要我跟你玩也行,但是我們得約法幾章。”

    紀貫新聞言,咻的扭頭看向我:“你說。”

    我說:“第一,以後別再拿生死跟我開玩笑,我心臟不好,禁不得嚇。”

    紀貫新道:“這麼巧我心臟也不好。”

    我臉一沉,沒好眼色的瞪着他。

    紀貫新馬上收起玩笑的口吻,連聲道:“你說,你說。”

    我脣瓣一張一合,又道:“第二,你不能跟我說謊,如果讓我發現你騙我,那什麼說的都沒有,大家一拍兩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紀貫新挑眉道:“你這個條件太苛刻了吧不能說謊是不能說大謊還是小謊都不行萬一我要給你點驚喜,必須得提前騙你一下,你要是因爲這個跟我一拍兩散,我冤不冤吶”

    瞧他那副被踩了尾巴的貓相,我要是跟他下死規定,估計他得磨我三個小時。爲了我自己的耳根子清淨,我只得放鬆政策,說:“視情況而定,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你要是爲了我好,我當然不怪你。”

    紀貫新道:“行。那第三點呢”

    我說:“還沒想好,再說吧。”

    紀貫新道:“是不是我做到這兩點,以後隨時叫你出來玩都行”

    我說:“隨時也得看我有沒有空,我還要上班,還有自己的私事,哪兒可能隨着你來”

    紀貫新當即瞥了我一眼,低聲道:“我就連你的工作跟私事都不如”

    我吸了口氣,正要回他,他立馬出聲打斷:“算了算了,你少刺激我,我心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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