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親愛的駱先生 >第二百九十九章 互相哄
    我正要掛電話,只聽得紀貫新那邊又說了一句:“哎呀,大半夜的誰來找我”

    “什麼”

    “門鈴響了,該不會是你站在門口,想要給我個驚喜吧。”

    “做夢。”

    我以爲紀貫新又是找機會不掛電話,卻在手機中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那是他起牀下地的聲音。

    他拿着手機邊走邊說:“不是你的話,難道是你給我找的客房服務嗎”

    我翻了個白眼:“紀貫新,你是不是”

    我這揶揄的話才說到一半,只聽得紀貫新那頭沉默數秒,忽然道:“子衿”

    我下意識回道:“幹嘛”

    他聲音輕柔的說:“趕緊睡吧,別忘了明天早點過我這邊,我連帶幾條內褲過去都不知道。”

    紀貫新話題轉的很快,我莫名覺得有點怪。頓了一下,我出聲問:“你那邊不是來人了嗎誰啊”

    紀貫新淡笑:“沒誰,一個大美女,你要不要過來監督我”

    “滾丫的,我睡了,你也趕緊的,別明天我到你那邊,你還死不起牀。”

    “知道了,晚安,我會想你的。”紀貫新的聲音格外的溫柔。

    我忽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沒多想,趕緊掛斷電話。

    手機定了第二天早上六點四十的鬧鐘,我起身關了燈,隨即躺在牀上。

    不知道是不是又哭又笑,搞得神經有點衰弱,我明明很累,但卻睡不着覺。躺在牀上,我想到駱向東,時隔一個多月,他再次出現在我面前,雖說是來道歉的,可一看到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就莫名的來氣。

    他這種人,就算道歉都是以一種施捨你的姿態,好像被道歉的人不原諒他都不行。

    腦中畫面一切,我忽然又想到紀貫新。自打紀貫新來涼城開始,我的行程每天都很滿。陪他玩,陪他見我家裏人,陪他見我朋友,陪他見我同學。

    之前我的生活一團糟,如今更糟,但糟中卻帶着令我振奮的激情。有紀貫新在的時候,我不怕跟別人撕逼,因爲我知道,無論我撕得有多慘,總會有人幫我收拾殘局。

    在駱向東那裏一朝被蛇咬,我早就打算不再依賴親人之外的任何人,可我又無形之中開始依賴紀貫新了。

    凌晨一點多躺下的,我翻來覆去好久沒睡着,但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感覺剛閉眼鬧鐘就響了。

    費了喫奶得勁兒才睜開眼睛,擋着窗簾的窗戶散發着淡淡的白光。我拿起手機一看,凌晨六點五十了。

    我一手拿着手機,腦袋枕在胳膊上,想要再閉兩分鐘的眼睛,但一閉眼就睡過去了。手機從手上掉下來,我又呼啦一下驚醒。

    這一醒又過了五分鐘,我不敢再睡,頂着一頭沒打理的蓬亂紅捲髮下了牀。

    出了臥室房門,我迷迷瞪瞪的拉開洗手間房門,因爲沒想到我媽也在,所以看到她坐在馬桶上,也是一頭凌亂長髮的模樣,還給我嚇了一跳。

    我倆四目相對,我媽眯着眼睛,低聲問:“這麼早就起來了我以爲你還得睡會兒呢。”

    我說:“我還得先去一趟酒店,紀貫新不會收行李。”

    對於這事兒,我媽看的也比較淡,她只是說了句:“那你快點吧。”

    洗臉刷牙再整理頭髮,我一共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我化妝更快,因爲是下鄉,不用給誰看,我只是擦了個臉,畫了眉毛和嘴脣。

    穿好衣服之後,我對我媽說:“我先走了,你跟我爸到酒店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好,你過去吧,路上小心點。”

    拿着包出了門,我打車去往富萊酒店,一切都很順利。到達紀貫新那裏的時候,是早上七點三十五分。

    我有這裏的房卡,直接刷卡進門。套房裏面一片靜謐,客廳的窗簾是打開的,可以看到外面白茫茫的雪景。

    我徑自往左走,伸手壓下門把手,推開主臥房門。

    我以爲主臥會很暖和,卻沒想到紀貫新真的沒再開空調,甚至把地暖都給關了,整個房間裏面還不如客廳溫度高。

    往牀上一看,紀貫新打斜躺着,從頭到腳把自己裹了個嚴實,特別像是一條巨大的美人魚。

    我一看到他就莫名的想要笑。走到牀邊,我彎腰去揪他額前的劉海兒,邊揪邊說:“紀貫新,起牀了。”

    紀貫新起初一聲不吭,我只得出聲威脅:“你再不起來我掀你被子了”

    掀被子這招簡直是屢試不爽,尤其在房間溫度不高的時候。

    想必紀貫新也是害怕我真的掀他被子,所以皺眉哼唧了一聲。翻了個身,背對我,繼續睡。

    我說:“紀貫新,你快點起來,我走的時候我爸媽都已經在收拾了,估計二十分鐘之後就到,你起來還得穿衣服洗臉刷牙呢。”

    紀貫新很低的聲音,慢慢說:“再睡會兒你幫我收拾行李。”

    “再給你五分鐘啊,你自己看着辦。”

    我也是個嘴硬心軟的貨,紀貫新賴牀,昨晚睡得又晚,我只能放寬政策讓他儘量多睡會兒,而我則趁着這幾分鐘的時間幫他整理了四天的行李。

    七點四十五的時候,我再次走到牀邊,單膝跪在牀上,彎腰去扒他的肩膀,蹙眉道:“紀貫新,你趕緊起來啦,都讓你睡十分鐘了”

    “嗯”

    “紀貫新,紀貫新你再不起來我揪你頭髮了”

    紀貫新從被子裏面伸出一條手臂,他裏面沒穿衣服,順帶着露出光滑的肩膀和小半片胸脯。

    伸手摸到我的衣服,他順着衣服往上摸。我啪的一下拍開他的手,皺眉道:“麻溜兒的起來,別逼我翻臉啊。”

    紀貫新再次擡起手臂,這一次準確的拉住我的手腕,背對着我,他低聲哼唧着說:“你抱我一下,我就起來。”

    “哈,你看我像是能抱你的樣子嗎”我真就不是那種好欺負的人。

    但是我忘了紀貫新在牀上比在地上的時候更臭無賴,更磨人。

    我不答應,他就逼我答應。手臂一拽,與此同時他翻過身來,我一下子趴在他身上,他雙臂同時從我背後把我緊緊抱住。我穿着毛衣貼着他赤裸的胸口,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我臉刷一下子就紅了。

    腦袋枕在紀貫新肩頭,我不敢擡臉,因爲一擡臉就跟他的臉貼的太近。所以我只得側着頭,咬牙切齒的說:“紀貫新,你趕緊給我鬆手。”

    紀貫新抱着我,像是稀罕寵物一樣,用臉在我頭髮上蹭來蹭去,邊蹭還邊說:“稀罕死我了。”

    他還真是會入鄉隨俗,聽見我們說稀罕兩個字,他也跟着說。

    我被他蹭的又癢又騷,紅着臉出聲威脅:“紀貫新,你夠了啊,再不起來我真要翻臉了。”

    紀貫新抱着我磨蹭了能有半分鐘的樣子,我擠出一條手來戳他的肋骨。他特別怕癢,我這一碰,他馬上驚蟄一般的縮成一團,我也趕緊趁勢逃離他的懷抱。

    起身之後我站在牀邊,一邊攏着頭髮一邊說:“快快快,一會兒我爸媽就到樓下了。”

    紀貫新仍舊慵懶的躺在牀上,聞言,他側頭看着我說:“起牀有沒有什麼好處”

    我挑眉道:“你看我像好處嗎”

    紀貫新勾起脣角,笑着點了點頭。

    我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故意拉着臉說:“三個數,你不起來我自己下樓了。”

    對於紀貫新而言,只有我說走,他纔會有所忌憚。

    前一秒還死賴在牀上,我話音落下,他立馬從躺着變成坐着。我轉身往門口走,他呼一下子掀開被子,很快道:“我都起來了,你去哪兒”

    我頭也不回的說:“喝水”

    每次叫紀貫新起牀,都跟打仗一樣。我終於知道哄個孩子有多難了。

    紀貫新進浴室收拾的時候,我媽給我打了電話,問紀貫新醒了沒有。

    我說:“正在收拾。”

    我媽道:“我跟你爸也出門了,十分鐘之內就能到酒店樓下,你們收拾好了就下來吧。”

    應聲之後,我扯着脖子對浴室中的紀貫新喊道:“快點,我爸媽已經在樓下了。”

    有時候適當的謊報軍情很有作用,因爲紀貫新聽到這話之後,加快了三倍的速度,真是眨眼間就從一身白色浴袍雞窩頭,變成了白褲子卡其色毛衣,一臉精神煥發丰神俊朗的帥氣模樣。

    他一邊戴錶一邊說:“趕緊下樓,別讓叔叔跟阿姨在下面等久了。”

    我只得如實道:“我爸媽還在來的路上,過兩分鐘再下去也行。”

    紀貫新就不爽了,他斜眼瞥向我,幾秒之後才道:“在我面前還敢撒謊”

    我挑眉說:“論撒謊,十個我不頂你一個。”

    “過獎過獎。”

    “承讓承讓。”

    一大早上還不到八點,我倆已經吵了不下一百句的嘴。紀貫新收拾好之後,拎着行李,我倆一起下了樓。

    我爸媽在酒店大堂等我們,紀貫新看到他倆,馬上熱情的打招呼:“叔叔,阿姨,早。”

    我媽也是滿臉笑容,擡眼看着紀貫新,笑着道:“小夥子真帥氣,老遠就看到你,身上跟發光了似的。”

    紀貫新說:“阿姨也漂亮啊,我這幾天在涼城轉來轉去,滿大街就沒見過您這麼有氣質的。”

    我媽是真高興,她最樂意聽別人說她有氣質。

    氣質這個東西有時候還真挺虛無縹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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