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親愛的駱先生 >第三百一十二章 驚喜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倆遛完彎兒往家裏走,路上,我又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顯示所在地是夜城。

    自打我丟了之後,之前電話簿裏的好多人現在都沒有了,我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遲疑了一下之後,還是接通了。

    “喂”

    “子衿,我是張耽青,你先別說話,貫新在你旁邊呢嗎”

    我不着痕跡的瞥了眼站在我左邊的紀貫新,他正側頭看着我。

    不知道張耽青突然給我打電話幹什麼,我嗯了一聲,淡定的回道:“怎麼了”

    張耽青略微壓低聲音,出聲告訴我:“子衿,七號是貫新生日,我怕你不知道,提前告訴你一聲。”

    我確實很驚訝,七號,那不就是明天了嗎

    頓了一下之後,我出聲回道:“好,我知道了。”

    張耽青在電話那頭輕笑了起來:“貫新在你身邊,我就不八卦你倆了,咱們明兒見,拜。”

    說罷,不待我回些什麼,張耽青兀自掛斷電話。

    我是驚訝大過驚喜的,紀貫新明天就過生日了,他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誰的電話”我還沒等問紀貫新,紀貫新就側頭先問了我。

    “哦。”我下意識回了一句:“一個朋友。”

    紀貫新又問:“什麼朋友”

    “哎呀,你那麼八卦幹什麼”

    “我瞧你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兒,到底誰來的電話”紀貫新俊美的面孔上一片狐疑之色。

    我下巴一擡,揚聲道:“幹嘛查崗啊我就不能有幾個自己的朋友了”

    紀貫新說:“男的女的”

    “女的。”

    “真的假的”

    “假的”

    我白了紀貫新一眼,然後拉着他往我姑姥家走。

    紀貫新知道我是什麼人,我連駱向東打來的電話都不瞞着他,更何況還是別人的,所以即便他嘴上叨叨個不停,可卻沒有真的往心裏面去。

    我倆回到家之後,我媽跟我姑姥已經躺在炕上,紀貫新的摺疊牀也已經鋪好了。

    大家打過招呼之後,我跟紀貫新如往常一樣洗臉刷牙準備睡覺。

    趁着紀貫新把衣服都脫了,拿着熱毛巾剛要擦的時候,我閃身出了外屋,然後悄悄打開大門,撒丫子往外跑。

    用照着亮,我一路狂跑了十幾分鍾,這纔來到村頭的一家小賣店,也是這附近唯一的一家小賣店。

    如今已經晚上快九點,鄉下人睡得早,小賣店也早就關門了,可是我看到裏面亮着光,一定是店主還沒睡。

    我呼哧帶喘的跑過去,伸手拍門。

    拍了能有五六下的樣子,裏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誰啊”

    “老闆,我買東西。”

    “我們關門了。”

    “老闆,我家人今天過生日,麻煩你給我開一下門吧,我買完東西就走。”

    我這麼說完能有五秒鐘的樣子,房門被人從裏面拉開。男老闆穿着秋衣秋褲,身上披着外套站在門口。

    我趕緊跨步進去,免得太多寒氣進到屋裏。

    這家小賣店我跟紀貫新每天都來,其實這裏沒幾樣零食,跟城市裏的超市更是沒法比,可用紀貫新的話說:“一天不花錢渾身難受。”

    所以我們每天都過來買一些小零食,那些零食堆在我姑姥家的桌子上,幾乎都沒人動過。

    男老闆認出我來,笑着跟我打招呼:“這大半夜的,誰過生日啊”

    我跺了跺腳,因爲鞋上都是雪,一邊搓手一邊回道:“我男朋友。”

    男老闆笑着說:“聽說你男朋友是夜城人咱們這兒可沒有夜城人來過呢。”

    我笑了笑,沒有搭腔,而是出聲問道:“老闆,你們這兒有蛋糕嗎”

    老闆說話間已經轉身進了櫃檯裏面,聞言,他出聲回我:“大蛋糕是沒有,不過這種小孩子平時喫的蛋糕,倒是還有幾個。”

    老闆從櫃檯下面拿出幾個手掌心大小的彩色蛋糕盒子。這真是我上小學三年級之前才喫過的老古董。

    小的時候一塊錢一個,現在漲到了四塊錢一個。

    窮鄉僻壤我也沒什麼好挑剔的,把剩下的幾個小蛋糕全都給買了,我又想幫紀貫新挑一樣禮物。

    在小賣店裏面掃了一圈,昏黃的燈光下,所有的東西看起來都是那麼的陳舊。在堆滿方便麪的架子上面,還擺了一層套有禮品袋的水杯。

    水杯紀貫新是二月七號的生日,豈不是水瓶座

    我對星座沒什麼瞭解,但是記起我一個大學同學,她成天叨叨星座,而且自己本身就是水瓶座,所以我對二月份的星座記憶尤爲深刻。

    掃了一眼,我伸手指着其中一個淡藍色的水杯,對老闆說:“我還要那個。”

    老闆幫我把所有東西都裝到袋子裏面,我付了錢,剛要走,但是忽然想到什麼,所以轉身問他:“老闆,你們這兒有生日蠟燭嗎”

    連生日蛋糕都沒有,其實我也是僥倖一問,沒想到老闆還真說有。

    他給了我一盒很細的生日彩燭,說是他兒子前陣子過生日剩下的。

    我要給他錢,他說什麼都沒要。

    拎着袋子出了小賣店,外面漆黑一片,夜裏連狗叫聲都聽不到。我用照亮,一路瘋狂的跑回家。

    生怕紀貫新發現了,我把袋子藏在院裏柴火垛的後面,然後拉開房門走了進去。

    打開裏屋房門的時候,我心中已經想好了說辭,如果紀貫新問我幹什麼去了,我就說去廁所。

    可我進門一看,我媽跟我姑姥都在炕上坐着呢,屋內沒見紀貫新。

    “你跑哪兒去了”我媽一看我,立馬皺眉問道。

    我不答反問:“紀貫新呢”

    我媽說:“你說你突然跑出去,去哪兒也不說,一走就是半小時,這半宿半夜的,貫新穿上衣服出去找你了。”

    我倒是很淡定,順勢對我媽說:“媽,明天紀貫新生日,剛纔他朋友偷偷給我打電話告訴我的,我出去給他買點禮物,待會兒他回來你別告訴他,我等半夜十二點呢。”

    我媽聞言倒也是驚訝,看着我說:“這孩子,明天生日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正說着,我媽響了,是紀貫新打來的。

    我聽到我媽對他說:“貫新吶,子衿回來了,你也快點回來吧。”

    掛斷電話之後,我媽依舊瞪了我一眼,說:“再怎麼樣你偷着跟我說一聲啊,我們知道你半宿半夜跑出去幹嘛了”

    我說:“我出去接一下紀貫新,你們千萬別說漏了。”

    說完,我轉身出了屋子。

    想必紀貫新沒猜到我去給他買禮物了,小賣店是出門往右走,他是從左邊回來的。那條路是我們平時遛彎兒時走的。

    我站在門口,老遠看到紀貫新的身影,擡起手臂朝着他揮了揮手。

    紀貫新快步走到我面前,看着我就說:“你跑哪兒去了”

    他嘴中呼出的白氣縈繞在臉龐,我一臉坦然的回他:“去廁所了。”

    紀貫新皺眉:“你糊弄鬼呢我去公廁那邊了,你根本就沒在。”

    我笑着說:“你站廁所外面喊我了”

    紀貫新面不改色,盯着我說:“我都衝進去找你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看着他一臉不悅,我也知道半夜三更跑出去他們一定會很擔心,心虛,可我還得營造驚喜,所以只得厚着臉皮笑着說:“女廁裏面沒人吧別回頭人家告你是色狼,我可跟你丟不起這個人。”

    紀貫新絲毫不爲我的打趣所動,他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出聲問:“你上哪兒去了”

    眼睛都沒眨一下,我徑自回道:“這是上廁所去了,但不是去公廁,隨便找了個地方。”

    紀貫新一聲不吭,同樣也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覺得他是有些不爽的,因爲我消失了半小時,他到處找我,可我卻笑的沒臉沒皮。

    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我出聲說:“哎呀,別生氣嘛,我怕你非要跟我出來,所以纔沒告訴你的。”

    紀貫新盯着我問:“我給你打電話,你爲什麼沒接”

    我說:“放兜裏了,沒看見。”

    他二話沒說,直接掏出給我打了個電話,放在外套口袋裏面的立馬響起,聲音不小。

    紀貫新看着我說:“沒看見,還沒聽見嗎”

    我就有點尷尬了,他怎麼這麼較真兒

    見我不說話,紀貫新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沉,我以爲他憋了半天肯定會刨根問底,結果他只是聲音聽不出喜怒的,淡淡說了句:“進去吧。”

    平時他總會跟我並肩走,如今是覺得我沒跟他說實話,真的不爽,所以自己走在前面,把我扔在身後。

    我是真的不怪他,知道他是什麼扭脾氣,只等到晚上十二點給他個驚喜,他保證又是貼樹皮一樣的粘過來。

    我倆前後腳進了屋,我媽看到紀貫新,笑着說:“貫新,冷不冷”

    紀貫新勾起脣角,笑着回了一句:“沒事兒阿姨,不冷。”

    我媽說:“快點上炕來暖和一會兒,子衿這孩子就是大咧咧,出去上廁所也不告訴我們一聲。”

    紀貫新只是但笑不語,我心裏咯噔一下,完了,他還真是生我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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