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親愛的駱先生 >第三百四十二章主動找他
    我做夢都不會把匡伊揚跟毒品。不過在我看來,匡伊揚跟k粉之間,是反義詞。

    而如今醫生告訴我,匡伊揚嗑藥了。

    我驚駭過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扭頭怒視着張珂等人,他們一直跟匡伊揚在一起。

    而張珂跟我之前是同樣的表情,一臉震驚。

    見我盯着他看,他急的馬上搖頭:“學姐,不是我,我們這一桌人都沒碰過那種東西,不信你問他們。”

    其餘幾人也都是連搖頭帶擺手,恨不得馬上撇清關係。

    不知道爲什麼,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我將目光落在了走廊中的另一個女人身上。她跟着我們一起過來,但卻明顯跟我們氣場不和,來了就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我走過去,凶神惡煞的盯着她那張跟我很像的臉,沉聲道:“你知道伊揚嗑藥了嗎”

    她蒼白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回視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既陌生又熟悉,又隱含着厭惡的人。

    幾秒之後,她眼皮微挑,不無挑釁的說:“關你什麼事”

    我本就在氣頭上,如今更是點火就着。一把伸手拽住她的衣領,我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她比我矮了一些,所以我微垂着視線,睨着她說:“你敢給他嗑藥,我就弄死你”

    張珂趕緊上前來拉架,生怕我真的動手打她。

    而女人並沒有要跟我打架的意思,被張珂拉開,她只是雙手插兜站在走廊中,冷眼看着我說:“你是匡伊揚什麼人你憑什麼在這兒吆五喝六的”

    要不是匡伊揚還躺在手術室裏面,我不扇她個小賤人

    張珂拉着我,出聲說:“學姐,你快點拿個主意,到底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

    我沉着臉,腦中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駱向東。

    雖然我口口聲聲說着是匡伊揚他姐,但我心裏面明鏡兒似的,我並做不了匡伊揚的主,或者說擔不起這個責任。

    人命關天,我眉頭一簇,對張珂說:“你有伊揚家人電話嗎給他家打電話吧。”

    張珂搖頭:“我沒有。”

    其餘一幫人也都搖頭說沒有。

    我也真是服了,走廊裏所有人都看着我。而我趕鴨子上架,不得不走到一旁,拿起手機,遲疑了一下,打給駱向東。

    聽着手機裏面傳來的嘟嘟聲,我心情複雜。前幾天還說過老死不相往來的話,如今我就得主動找他。

    我怕聽見駱向東的聲音,可更怕他不接電話。

    好在嘟嘟聲只響了四下,電話被接通。手機裏面傳來駱向東略顯詫異的一聲:“喂”

    我不允許自己多想別的,很快回道:“駱向東,伊揚出事了。我們在醫院,醫生說給他做手術有風險,讓家屬籤手術風險同意書。”

    說罷,我不等他回答,又徑自補了一句:“你跟醫生說。”

    我轉頭將手機遞給了醫生,讓醫生跟駱向東通話。

    只是片刻的功夫,醫生點頭說:“好,那我們這邊準備手術了,麻煩你儘快過來一下吧。”

    說完,他又把手機遞給我,說:“他要跟你說話。”

    醫生轉身進了手術室,我拿起手機,一邊往走廊另一頭走,一邊道:“喂。”

    駱向東熟悉的聲音傳來,低沉道:“他是怎麼受傷的”

    我邊走邊盯着醫院走廊地上的花紋地磚,那花紋的圖案是綠色拼褐色的,一塊一塊,小小的,一片望去,莫名的讓我想到蛇身上的花紋。

    心底一陣噁心,我皺眉回道:“我在夜店碰到他,他撬了別人的女朋友,被人家堵到洗手間裏面”

    頓了一下,我還是如實回道:“他是替我擋了一下,被別人用棍子打到頭。”

    駱向東問:“他在奉寧,你怎麼跟他在一起”

    我不知道駱向東爲何知曉我們在奉寧,但他一向手眼通天,我也不去計較。只是他這話端的讓我不舒服,好像言外之意是在怪我來見匡伊揚。

    很想發火,但是停頓幾秒之後,我壓着火氣,淡淡道:“碰巧遇上的。”

    駱向東沒有再說激怒我的話,他只是道:“我在去奉寧的路上,最遲兩個小時。”

    我什麼都沒說,打算掛斷電話。他卻突然道:“我到醫院之前,你別走。”

    這會兒匡伊揚還在手術室裏面躺着,我沒心思跟駱向東吵架,即便他仍舊一副命令的口吻。

    二話沒說,我直接掛斷。

    轉身回到手術室門口,匡伊揚的朋友個個盯着我看,張珂問:“學姐,伊揚的家人過來了嗎”

    我點點頭。

    張珂說:“真是出了這樣的事兒,我都不知道怎麼面對伊揚家裏的人。”

    我也是一時來氣,皺眉說:“你們跟他在一起,怎麼連他嗑藥都不知道知不知道嗑藥是會上癮的如果今天他在手術過程中出點”

    往後的話我沒說,因爲怕喪氣。

    頓了一下,我放低聲音,開口說:“你們趕緊走吧,這塊兒我看着。”

    張珂忙道:“學姐,我們陪你。”

    我心底都是火,有些不耐煩的說:“我又沒事,陪我幹什麼,一會兒伊揚家裏人來了,保不齊要怪到你們頭上,你們趕緊走,回頭再說。”

    我太瞭解駱向東的性格,與其說他斤斤計較,不如說他錙銖必較。尤其以他對匡伊揚的庇護,如今匡伊揚弄成這樣,他不株連九族纔怪。

    我將張珂他們打發走,走廊中只剩下我跟那個女人。

    她靠在牆壁上,也不看我,也不走。

    我是打心眼裏嫌棄她,所以冷眼看着她說:“你不去找你男朋友在這兒戳着幹嘛”

    女人三秒之後擡眼看向我,依舊是那副欠扁的模樣,說:“匡伊揚也不是你男朋友,你不走在這兒戳着幹嘛”

    眼睛一瞪,我差點沒讓她給噎死。

    她直勾勾的盯着我,在我還沒說她的時候,她主動開了口,道:“原來你就是匡伊揚的學姐。”

    我沒出聲,等着看她要說什麼。

    可她卻沒有再說其他,只是脣角勾起一個極爲嘲諷的弧度。

    我這脾氣還真是忍不了。

    眉頭一簇,我沉聲道:“別在這兒陰陽怪氣的,待不下去趕緊滾,伊揚要不是因爲你能落得現在這樣喪氣”

    其實我是恨劈腿,男的劈腿是管不住下半身,女的劈腿只能總結爲賤了。

    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我話音落下,她馬上挑眉說:“我喪氣伊揚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拜你所賜你還好意思滿走廊人問爲什麼沒人管住他嗑藥,你怎麼不問問他爲什麼要嗑藥”

    “”

    許是她眼中陡然迸射出的強大恨意給我嚇了一跳,我竟是沒有馬上回話。

    匡伊揚爲什麼要嗑藥

    對面女人充滿敵意和恨意的目光,讓我很快把答案落到自己身上。

    匡伊揚嗑藥是因爲我嗎

    正在我倆四目相對之際,手術室房門打開,從裏面出來一個小護士,她摘下口罩,看着我們道:“患者還在裏面手術,請你們安靜一點,沒看到醫院內不許大聲喧譁嗎”

    這則標語就掛在我正對面,而我一直沒有吧它放在眼裏。

    小護士見我倆都開啓了靜音模式,這才轉身回了手術室。

    我忽然喪失了戰鬥的勇氣跟力氣,在原地站了沒多久,轉身去到長椅上坐着。

    在匡伊揚手術期間,凌晨的醫院又送來幾名患者,有車禍撞折腿的,有割腕自殺的,還有莫名上吐下瀉以爲是得了急性腸胃炎,後來診治發現只是喫飽了撐的。

    我疲憊的坐在長椅上,醫院走廊很冷,我又頭疼,感覺太陽穴那裏分分鐘要炸開了似的。

    駱向東說他最遲兩個小時到,結果一個半小時就來了。他穿了件棕色的鹿皮翻領小外套,下身休閒褲,腳上是跟外套同樣顏色的鹿皮短靴。

    我一直昏昏的垂着頭,無意間側頭的時候,駱向東已經走至我身前一米遠的地方。

    我看着他,沒有任何想說的話,而他則是眉頭一簇,對我說:“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

    我沒怎麼,低頭一看,我兩隻掌心中都是血,有些還蹭到了手背上,確實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的人,定是要嚇一跳。

    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我淡淡回道:“沒事。”

    駱向東看了眼手術室的方向,門前還是紅燈。我疲憊的閉上眼睛,有種終於等到一個人,可以陪我共同承擔後果的感覺。

    不多時,我聽見腳步聲,微微睜開眼睛,看見駱向東轉身離開的背影。

    我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但我知道他一定不會走。果然,十分鐘之後,駱向東再回來,手上多了個袋子,他從袋子裏面拿出一瓶椰汁,摳掉拉環遞給我。

    我心中五味雜陳,因爲我除了藍莓汁和椰汁之外,對其餘飲料都沒什麼太大的興趣。而冬天藍莓汁沒法加熱,所以駱向東買了椰汁。

    不想在這種小事情上多做計較,我伸手接過去,椰汁是暖的。

    駱向東在我身邊坐下,我拿着椰汁暖手,卻一直沒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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