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親愛的駱先生 >第三百四十九章愛的多,傷的慘
    許一凡的話莫名的讓我想到了我媽,當初紀貫新追去涼城的時候,我媽一眼就看出他對我有意思,當時也說我跟紀貫新在一起會很累,我管不住他。

    之前在涼城,涼城很小,紀貫新除了待在我身邊也沒有其他的去處,這讓我覺得自己喫定他了,他是不會出去朝三暮四的。

    但是回來夜城之後,我們之間確實是聚少離多,如果不是他主動來找我,我連他的影子都摸不到。

    還有,我忘了他這人最擅長撒謊,滿嘴跑火車,我都不知道從他嘴裏面說出來的話,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身邊的所有人,包括家人和朋友,他們都覺得紀貫新愛我比我愛他多一些,我也一直覺得是這樣的。

    我甚至天真的以爲,就算是某一天紀貫新劈腿不跟我在一起了,我也只是一小點的難過而已,絕對不會心疼到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我錯了,有些疼痛是慢刀子割肉,而有些疼痛是利刃快進快出,它戳進來的時候我甚至一點感覺都沒有,一直到血流如注,我才發現自己早已遍體鱗傷。

    紀貫新用他的行動慢慢滲透到我的生活,讓我習慣了有他在的感覺,而如今,他的欺騙於我而言不亞於最深刻的背叛。

    猶記得那日商場裏面,他當着我的面對別人說,不會去看周夢怡,甚至因爲我讓他去看周夢怡而跟我翻臉。

    哈,那時我說的多自信我覺得自己很好,紀貫新不會不要我去找別人。

    真是說了瀟灑的話,回頭又被現實啪啪啪的打臉。

    跟許一凡坐在單獨的包間裏面,我心酸到無以復加,又不想當着他的面大哭,只得用紙巾堵着自己的眼睛,咬着牙忍着。

    許一凡對我說:“有些事情可以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但感情這事兒,我覺得一次就夠了。有一就有二,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還跑去見別的女人,如果但凡想要跟你走到最後,也不會傻的做這種不能回頭的事兒。”

    “啊”我被許一凡戳中痛穴,頓時橫着胳膊趴在桌上哭起來。

    許一凡沒有馬上勸我,是等我哭完了之後纔給我倒了一杯啤酒,然後說:“都活了二十多年了,誰還沒談過幾段戀愛,遇見過幾個渣男渣女啊我跟初戀談了五年,從高二到大三,我爸媽把存了這麼多年的家底兒都翻出來,給我們在夜城三環買了套房子,等着我們畢業以後結婚用。後來她們系的人都知道她考了日本東京大學的研究生,就我一人兒還傻傻的在看哪家婚紗攝影拍的最好。”

    “是她們班上一個女同學看不下眼,跑來告訴我,說我初戀跟日籍外教私下裏談上了,外教幫她寫的推薦信,所以東京大學才能破格錄取她。哈,這事兒我都多少年沒拿出來說了,今天爲了你我也是揭了瘡疤了。”

    因爲聽了許一凡的痛苦往事,我覺得心情好多了。

    擡起頭來,我一邊擦眼淚一邊問他:“那你現在女朋友知不知道你當年的事兒”

    許一凡笑着回我:“她比誰都清楚啊,當初就是她跑過來告訴我的。”

    “”

    許一凡見我不語,他繼續笑着說:“當時我跟她都不怎麼熟,就是見過幾次面兒,也打過幾次招呼,我都納悶這種事兒怎麼會是她跑來跟我說的。後來我倆在一起,我問她,她說就是心疼我,心疼我像個傻逼似的矇在鼓裏。”

    我忽然想到徐璐,是不是徐璐也跟許一凡的現任女友一樣,因爲看不過去,所以寧可充當這個壞人。

    我悶聲對許一凡說:“那你當時一定特別感動吧”

    許一凡說:“可不是嘛,不感動我能一喝多就生米煮成熟飯了嗎不感動我倆能處到今天嗎”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忍不住瞪了眼許一凡。

    許一凡笑了笑,然後對我說:“子衿,我舉這個例子其實就是想告訴你,有時候找個特別喜歡自己的人,其實也挺好。我跟現在的女朋友在一起,就是她一直在照顧我,我們倆打算明年結婚,但我這頭一直很忙,所以就連結婚請帖,選酒店定日子都是她一手操辦的。”

    話鋒一轉,許一凡又說:“咱們不是那種大富大貴的人,也承受不了他們那種朝三暮四的心,你要是想奔着結婚去,那就找個跟自己差不多的,踏實本分的,也省的總提心吊膽,擔驚受怕。”

    我沉默,因爲心裏面很亂,一時間連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想怎麼樣,所以也沒辦法馬上回復他。

    正巧放在包裏面的手機響了,我拿出來一看,號碼略顯熟悉,可卻不記得是誰的。

    接通電話,我喂的疑問了一聲。

    手機裏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劈頭蓋臉的罵道:“樑子衿你要臉嗎你做戲給誰看呢我何熹樂想找人動你,一定敲鑼打鼓光明正大的告訴你,你少自己演了出苦肉計還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你怎麼還好意思找伊揚他小舅來警告我,你是不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也沒能從愣神中回過神來,電話裏面傳來一個男聲,再熟悉不過,是匡伊揚。

    他對我說:“有時間嗎我們見一面吧。”

    “匡伊揚,你不許見她”何熹樂的聲音也從裏面傳來,但卻明顯遠了一些。

    我遲疑了一下,然後說:“有,在哪兒見”

    匡伊揚道:“來壹號公館吧。”

    “好,我現在過去,半個小時左右。”

    “你來了到208找我。”

    掛斷電話,我對許一凡說:“我得走了。”

    許一凡問:“剛纔電話裏面那女的是誰”

    我說:“何熹樂。”

    許一凡道:“你之前還沒說跟何熹樂什麼仇呢。”

    我說:“現在我都成全民公敵了,如果明天我沒來上班也沒給你打電話,你幫我報警吧。”

    我說的半真半假,許一凡嚇得夠嗆。

    出了飯店,我打車直接去了壹號公館。等我去到208房間的時候,發現裏面坐着的不僅是匡伊揚,他身邊隔了一個位置的地方,何熹樂也在。

    只不過何熹樂眼睛紅紅的,明顯哭過。

    見我進門,何熹樂擡眼剜了我一下。

    我的視線只是淡淡的掃過她,隨即落在匡伊揚身上。如今我見他,總帶着一份小心翼翼。

    包間不小,我在往他倆身邊走的路上,匡伊揚已經看向何熹樂,而何熹樂則憤憤的別開視線,像是在賭氣。

    我走到匡伊揚面前,在沙發處坐下,然後視何熹樂如無物,直接對匡伊揚說:“怎麼了”

    匡伊揚道:“讓她給你道歉。”

    他話音落下,何熹樂一下子就炸了,她瞪眼道:“我憑什麼要道歉我做什麼了我”

    我想到何熹樂剛剛在電話裏面說的,她說駱向東去找了她。

    駱向東這人還真是有仇必報。

    匡伊揚似乎跟何熹樂糾結了不是一時半會兒,此時也只是不耐煩的眉頭一簇,沉聲說:“你是不是去找過樑子衿”

    何熹樂紅着眼睛說:“我找她怎麼了我讓她離開夜城,省的你看了心煩”

    匡伊揚面色難看,只說了兩個字:“道歉。”

    何熹樂氣得直咬牙,她抻着脖子說:“我沒做錯我憑什麼道歉”

    說完,她又扭頭看向我,厲聲說:“樑子衿你真狠我不就是罵了你幾句嘛,你至於讓我這麼難堪”

    我說:“你光是讓我難堪也就算了,還搞得我們小區雞犬不寧,死老鼠嚇得我們公司女同事月經都不來了。”

    我說的面無表情,但很明顯,何熹樂以爲我是在向她挑釁,她大聲道:“什麼死老鼠我除了給你一張卡之外還做什麼了你少往我身上潑髒水”

    何熹樂的反應特別激烈,有那麼瞬間,我覺得自己好像是誤會她了。

    難道昨天的事情不是她弄的可不是她又會是誰

    在我兀自琢磨的時候,何熹樂又說了一句:“我是威脅過你,但我從來沒找人弄過你,這事兒你必須給我說清楚了”

    我沒出聲,替我回答的人是匡伊揚,他依舊是那副冷淡且不耐煩的模樣,出聲說:“我讓你道歉,你聽見了嗎”

    何熹樂扭頭看向匡伊揚的時候,紅着的眼眶中更多的不是憤怒而是委屈,她哽咽着道:“你憑什麼要我給她道歉我做錯什麼”

    “我跟她的事,用不着你管,你去找她幹什麼”匡伊揚打斷何熹樂的話,聲音冷冷的。

    何熹樂緊抿着脣瓣,我看得出,她氣到發瘋,忍到極致。

    匡伊揚稍稍側頭撇着她,跟她四目相對,他說:“道歉。要不然再也別跟着我。”

    他話音落下,眼淚大滴大滴的從何熹樂眼眶中涌出。

    她是那麼的絕望且委屈,作爲女人,我都有些心疼她了。

    但事情沒弄清楚之前,我這個受害者也沒什麼立場去解救別人。

    何熹樂定睛看了匡伊揚數秒,然後僵硬着脖頸轉向我,脣瓣開啓,她低聲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我一言未發,何熹樂已經起身跑了出去。

    待到房間中只剩下我跟匡伊揚兩個人,他看着我,忽然說:“能陪我幾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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