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拿着毛巾立在她身邊,看着風雲輕:“小姐張伯一大早就來了,如今正等在外邊呢”

    “嗯”風雲輕再次的點點頭,捧着清水繼續的向着臉上抹去,張伯那老頭來就對了,而且一大早來更對了。昨日他可是將大半鍋紅蓮赤練蛇的湯都喝了的。那蛇可是給藍笑傾治病的啊

    “還有,昨個兒下午,九皇子的貼身小太監小李子就來風府了,說是小姐跟九皇子要了他。”蘭兒又彙報道。

    捧着水的手猛的頓住,風雲輕轉頭看着蘭兒,拿過她手中的毛巾,睜大眼睛:“你是說楚緣夕將小李子真的給我了”

    “是小姐”蘭兒一怔,對於風雲輕直呼楚緣夕的名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哈來了就好”風雲輕胡亂的抹了一把臉,將毛巾又遞還給了蘭兒,一雙眸子閃着強烈的光芒,張伯年老了,風府也該換主事兒人了,這小李子既然是從小就跟着楚緣夕從宮裏出來的,那麼當風府這個大總管絕對是綽綽有餘了。向着外面看了一眼,只見到張伯佝僂着身子站在院子裏,並沒有看到小李子,轉頭看着蘭兒:“他在哪”

    “昨日小姐不在府中,大小姐就將他交給奴婢了,奴婢給安排在藏嬌閣下人住的西廂房了。”蘭兒看着風雲輕閃閃發光的眼睛,不由心底發寒,小姐不會連太監也不放過吧雖然那小太監很清秀。

    “胡思亂想什麼呢”風雲輕伸手啪的一下子打在了蘭兒的腦門上,嗔道:“誰讓你將他安排的離我那麼遠了,去把他給我叫過來”

    “唔”蘭兒閃躲不及被打了個正着,委屈的捂着頭看着風雲輕:“小姐,你又打我”

    “你那是什麼眼神簡直是該打”風雲輕瞪着蘭兒,她剛纔看她的眼神,不用腦袋想也知道這死丫頭在想什麼。讓她非禮那小太監想想就一陣惡寒。風雲輕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唔,小姐是你的眼神太那個什麼了”蘭兒看着風雲輕惡寒的樣子,解釋道。

    嘴角抽了抽,風雲輕撇了蘭兒捂着的腦袋一眼:“你這些日子肯定是偷懶了,武功不進反退,再這樣下去,子夜會將你落下更遠。”

    “我一定能追上他”蘭兒立即放下捂着腦袋的手,不服氣的道。

    “不是追上,而是將他落下。”風雲輕又擡手,照着蘭兒的腦門又打了一下,擡步走到鏡子前重新的坐了下來:“你要是將他打敗了,我就將他嫁給你。”

    小臉瞬間就紅透了,蘭兒擡步走了過來,一手拿起了木梳,一手攏起風雲輕的長髮,糾正道:“小姐,不是嫁,是娶。”

    “噢是娶啊”風雲輕好笑的挑挑眉,從鏡子裏看着蘭兒紅透了的小臉,這小丫頭的心思她如何能不知道子夜那小子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蘭兒的臉更紅了,連忙搖頭:“誰嫁給他啊”

    “噢不嫁啊”風雲輕繼續挑眉,看着蘭兒窘迫的樣子,慢悠悠的道:“聖劍山莊的二小姐凌雨可是早就看上子夜那傻小子了,聽說人家可是數一數二的美人,你要是不嫁,我就”

    “小姐”蘭兒一跺腳,將手中的梳子塞進風雲輕的手裏:“你自己梳頭吧我去將那小太監給你找過來”扔下一句話,轉眼間人就沒了影。

    手裏拿着梳子,風雲輕嘴角抽了抽,慢悠悠的對着鏡子自己梳了起來,一個朝月髻在她手上不出片刻的時間就一揮而就。轉頭看着桌子上昨夜解下來的髮釵和玉步搖。

    慢慢走過去,拿起來戴在發間,既然是好東西,沒有不戴的道理,而且是白得的好東西,更沒有拒之不理的道理。況且她可是丟了初吻呢風雲輕恨恨的想着,那隻死狐狸,咒他嘴長膿瘡。

    想着梅如雪的嘴上長膿瘡的樣子,風雲輕一掃氣惱,頓時開心了起來。

    一左一右,暖玉釵和玉步搖插好,風雲輕看着鏡子中的人,她笑一下,那鏡子中的人跟着笑一下,像一株含苞待放的花蕾,美豔奪目。她蹙眉,那鏡子中的人也跟着蹙眉,眉眼間淡淡的輕愁,淡淡的風情,當真是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怪不得梅如雪那狐狸說她長開了,果然是長開了

    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脂粉盒,取

    出粉團,照着臉上一陣塗塗抹抹,頓時一張出水芙蓉的小臉轉眼間被換成了一張厚厚脂粉鋪蓋的臉,幾乎都看不出來長什麼樣了。

    “還是這樣看着順眼啊”風雲輕對着鏡子照了照,擡步走出了門。先擡頭看了天一眼,今天的天氣果然不錯,很適合陪着某些人玩遊戲。

    風雲輕擡步走出了門,一眼便看到在院中站立的張伯,眸中瞬間的閃過一抹幽光,既然她要接手風府,如今便拿他先開第一刀好了

    “七小姐”在院中等了一早上的張伯一見風雲輕出來,立馬的迎了上來。

    風雲輕看着這老頭往日炯炯有神的神色,今日似乎蒼老了許多。大概是昨日暈過去的後遺症。這老頭在風府幹了二三十年,也該交權休息休息了。一張滿是脂粉的小臉笑的春光燦爛,笑着給張伯打招呼:“張伯早上好啊”

    “咳咳”張伯看着風雲輕笑的燦爛的小臉,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花白的鬍子一顫一顫的,立即道:“七小姐早上好”

    “嗯張伯看起來氣色不錯,是不是昨天睡的挺好的”風雲輕擡步向着旁邊的飯廳走去,她從昨天中午吃了兩條蛇之後就再也沒有喫過東西了,都餓了。

    “拖七小姐的福,老奴睡的挺好的。”張伯立即的跟在風雲輕的身後,看着她慢悠悠的身影,咬着牙開口道。

    哈,風雲輕小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轉頭看着張伯有些氣悶的老臉:“不客氣,您老人家歲數大了,有個風吹草動挺不住也不是你的錯。”

    “是,七小姐說的是”張伯鬍子頓時的翹了起來,然後又落下,老臉上擠出一抹笑:“七小姐,昨日您去了藍王府,那那藍世子沒有將您怎麼樣吧”

    “有啊怎麼沒啊”風雲輕停住腳步,轉頭看着張伯:“昨日我去的時候,正趕上藍世子性命垂危,幸好我那紅蓮赤練蛇的血送去的及時,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老臉上的汗立時的流了下來,張伯看了一眼手腕上被割了個口子,擡頭看着風雲輕緊張的道:“那藍世子如今無礙了”

    “什麼無礙了聽說還有七日的性命,要是尋不到紅蓮赤練蛇和暖玉石。他就等着小命歸西吧”風雲輕翻了個白眼,不客氣的道。

    “那怎麼辦是不是因爲沒有紅蓮赤練蛇入藥的原因”張伯臉上滾落的汗珠更多了,想着他可是喝了大半鍋的蛇湯,早知道那是紅蓮赤練蛇的湯,打死他也不喝的。

    “可不是麼就因爲這個,致使他病情加重。”風雲輕嘆了口氣,繼續擡步向前走去:“哎我哪裏知道那兩條蛇是給他治病用的啊,早知道就不燉了它們了,這下惹了麻煩了。藍世子要是治不好的話,我們風府也完了。”

    “那怎麼辦紅蓮赤練蛇萬千條難見其一,暖玉石更是世間少有。那豈不是豈不是風府”張伯老臉立時的垮了下來。

    “可不是完了麼”說話間,風雲輕已經走到了餐廳的門口,伸手撩開簾子,擡步走了進去。一眼便看到桌子上早已經擺好了的飯菜。

    幾步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剛吃了兩口,看見老頭一步三晃悠的走了進來,立即招手:“張伯,你也沒喫吧過來跟我一起喫吧”

    “七小姐,我還哪有心情喫啊”張伯擺擺手,老臉一臉的沮喪:“沒想到老主子才走了兩天,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這藍世子要真是有個好歹,以我們風府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和藍王府抗衡,那豈不是豈不是”

    拿着筷子的手微微的頓了一下,風雲輕如水的眸子閃過一抹幽光,快的看不清,停下筷子,微微的抿了抿脣角:“你老人家先別急,不是還有七天呢麼我們遍尋天下,也興許能尋到紅蓮赤練蛇和暖玉石也說不定呢”

    “七小姐,你有所不知,那紅蓮赤練蛇生長在玉雪山,玉雪山鳥獸難至,而且每日子時會從雪裏出來覓食,人力難遇其一;而暖玉石更是世間只有一塊,據聞五年前在鳳陽武林大會上出現過,最後卻莫名的又消失了,至今也不知道是被誰得了。”張伯立即道:“別說是七天,就是七年,我們要是能找到,那也算是短時間的。”

    “噢”風雲輕點點頭,隨即聳聳肩:“那真的是沒辦法了”說完又拿起筷子吃了起來。紅蓮赤練蛇和暖玉石真是寶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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