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明天就將歌盡桃花裏面的成年女子和男子都放出來,有內部人看對上眼的就算了,比如說蘭兒和子夜,除了他們,那些人都讓他們出來,整天的貓在桃花林裏也沒意思不是麼

    這樣的話,歌盡桃花的姐妹們那一個個可都不是好惹的,所以,就不怕追不到他們。追到手之後來個妻管嚴。那將他們的暗衛都追回去了,看梅如雪他們這一幫子成了精的妖孽還有本事翻出她的五指山麼

    風雲輕是越想越高興,越高興越想,越來越興奮,從來就沒有這麼興奮過。似乎看到了一個個暗衛被他們的老婆擰着耳朵拉到她身邊受審,而他們的主子都一副氣死不得的殺死她的樣子。

    “主子你是不是被打壞了腦子”仙仙蹙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風雲輕睜開眼睛,發現已經進了她風府的相思閣。玉無情早已經被放在了她的牀上,而她還被仙仙抱着,仙仙正蹙眉看着她,珠珠撇着嘴角,打趣道:“她怕是做什麼好夢呢看看笑的那副德行,真是丟我們的臉”

    蝦米風雲輕的美夢頓時打碎,興奮的小臉頓時收起,前景是很美好,但是過程太過艱難啊她得好好的琢磨琢磨。

    “果然是丟臉”仙仙皺眉看着風雲輕嘴角的哈喇子流到了自己的衣袖上,先前一直專心的趕路沒注意,如今一看,早已經給陰溼了一大片。

    感覺到嘴角很溼,風雲輕立時便明白了什麼心裏猛的抽了抽,都多大了還流哈喇子是挺丟人的。但看着仙仙嫌惡的樣子,立即不滿的將頭往她的懷裏蹭了蹭,正巧將哈喇子都蹭到了仙仙的衣服上。

    “呀你”仙仙的手一抖,但依然抱着風雲輕沒扔掉。顯然是極力的忍耐着,一張如花的臉都變綠了:“髒死了”

    “活該”風雲輕擡起頭,看着仙仙綠了的臉,立即笑了,身上的疼痛似乎也不疼了,看着珠珠也同時黑了的臉,對着二人漫不經心的道:“你們怎麼還在這裏影月可是還在等着你們”

    話音未落,風雲輕的身子便被輕輕的甩到了那張大牀上,玉無情的身邊。一紅一綠兩道身影一閃。房間裏只留下一絲幽香,人早已經離去。

    “唔”風雲輕輕呼一聲,剛消散的疼痛再次的襲來。看着二人急急離開的身影,想着誰要是娶了她們,估計是有罪受了。

    收回視線,風雲輕看了一眼她離開了幾日的房間,頓時一臉黑線。子夜那丫的到底是怎麼住的屋子,他住豬窩麼地上扔的襪子,女人的衣服,梳妝檯亂七八糟的扔了一堆易容用的瓶瓶罐罐,窗臺上她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兩盆從玟初那撬來的君子蘭早已經認不得它媽了。

    視線再回轉,牀上除了她和昏迷着的玉無情,被褥凌亂不堪,幸好沒有異味,否則她真的難以相信這樣的房間是不是子夜和人鬼混來着。

    估計是那小子被關在屋子裏悶得慌,學孫猴子跳舞來。風雲輕早已經將剛纔美好興奮之情丟了個九霄雲外,煙消雲散,慘白的小臉變成了黑炭,艱難的扯動嗓子:“蘭兒滾進來”

    叫了兩聲,外面連一根風絲也聽不到。風雲輕等了半響,艱難的支着身子自己下地。身子軟的連半分力氣也沒有,只是動了兩下,身子跌落在地,額頭便有大顆的汗珠滾落了下來。該死的原來她身上的傷這樣的嚴重。風雲輕的眉頭瞬間的擰成了一根麻花。

    窗子再次的打開,一紅一綠兩道身影飄然落下,兩雙眸子擔心的看着風雲輕,正是去而復返的仙仙和珠珠,二人連忙走過來,將風雲輕重新的抱上牀。

    仙仙蹙眉:“怎麼將自己搞成了這幅樣子”

    珠珠道:“她一定是不想活了”

    “你們你們是誠心的回來氣我的麼怎麼不去看影月了”風雲輕看着二人。還真沒想到這倆沒心沒肺,粗枝大葉的女人會回來。還算有些良心。

    “自然是擔心你這個沒良心的唄”仙仙連忙伸手把風雲輕的脈,面色一變,又連忙伸手進風雲輕的懷裏,拿出那盛着玉雪蓮的瓶子,打開瓶蓋,就要將那三顆玉雪蓮都放進風雲輕的嘴裏。

    “不要不能用它”風雲輕忍着疼痛,連忙出聲阻止。這三顆玉雪蓮是給藍笑

    傾續命的。她被梅如雪困在梅府的時候都沒捨得用。

    “怎麼就不能用你的身子都傷成什麼樣子了還可惜這些死物”珠珠在一旁,也伸手來探風雲輕的脈,看着她忍着疼痛,一張小臉如紙一般慘白的沒有半分血色的樣子,輕叱道。

    “不,這玉雪蓮我有大用,爲今只剩下這三顆了,真的不能用。”風雲輕再次艱難的搖搖頭。她是真的捨不得,藍笑傾比她更需要這玉雪蓮。她吃了只會恢復功力而已,而用在藍笑傾的身上就不一樣了,那是續命的。

    “肯定又是爲了美人”仙仙將瓶蓋重新的蓋上,惱恨的放回風雲輕的懷裏,以她對風雲輕的瞭解,肯定這玉雪蓮是給不知是哪個美人留着的。

    “早晚你得死在自己的不知所謂上再好的男子,不過是一張皮囊而已,能當飯喫麼愚蠢”珠珠看着風雲輕,同樣是恨聲道。雖然是這樣說,但還是沒阻止仙仙將那玉雪蓮重新的放進風雲輕的懷裏。

    爲了美人風雲輕心裏嗤之以鼻,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看着二人道:“你們歌盡桃花的主子是那麼膚淺的人麼”

    二人聞言蹙眉,同時看了風雲輕一眼,顯然是不認同她的話,但也不再言語。歌盡桃花,天下多少人擠破腦袋想進桃花林,又有多少人不惜在桃花林外苦等數年,只是爲了見一見歌盡桃花的主人。她們不得不承認,歌盡桃花這四個字,哪怕是她們歌盡桃花出來的燒火丫頭放一個屁,在江湖上都能響三響,震三震。

    歌盡桃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讓她們擺脫了當乞丐的日子,那些受盡白眼,冷落,殘羹剩飯,大雪嚴冬只穿着一身草衣,渾身都凍成膿包,每一到夏天,那些膿包化去,身體開始潰爛,發出一種腥臭的味道,但只要是爲了活着,她們依然拿着破碗挨家挨戶的等着好心的人施捨。

    求不到施捨的時候,便去偷,去搶,一旦被抓住,就會被打個半死不活,甚至死掉。那時候,她們只求三餐溫飽,何曾想過會過另一種奢華的人生白花花的銀子堆成山,那一雙雙要飯的手變成會賺錢的手,躺在珠簾翠幕,華麗幽香的房間,全身上下被金鑲玉墜包裹。過着公主一般的生活。

    一出江湖。只歌盡桃花四個字。不用自己出手,別人就會將你奉爲上賓,座上客。萬千的追求者緊隨其後。而她們只是輕擡玉足,懶懶的揮揮手,對着那些自命非凡,自詡風流的公子哥扯動麪皮笑上一笑,便酥了多少人的心魂,香車寶馬,美酒佳餚滾滾而來。

    這些,這些都是眼前這個躺在牀上,看起來一無是處的女子給她們的。兩雙眼睛頓時的蓄滿淚水,看着風雲輕的樣子,心開始抖起來。

    一直以來,她就是他們歌盡桃花依靠她生存的所有人的天,她一直是那副嬉笑風塵,吊兒郎當的樣子,但她卻是他們所有人的主心骨。她們所看到的,只是世上的萬千事兒都難不倒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虛弱的躺在牀上,連自己運功療傷也不能。

    兩滴清淚忽然滾下,砸到地板上,都能聽到清脆的響聲。風雲輕睜大眼睛看着她們:“誰欺負你們了麼可別說是我啊,我現在可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哪有力氣欺負你們”

    “喂,別哭啊我不罰你們去悔過崖還不成麼你們的眼淚可是金豆子,別給我的相思閣淹了”風雲輕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那二人的眼淚被如滾了線的珠子,噼裏啪啦的落了下來,當真是雨打白玉盆,一時間風雲輕都能聽到清脆的響聲。

    “喂,我可是還沒死呢不到你們掉眼淚的時候呢哎呀,別哭了看見你們哭,我的心肝都是疼的”風雲輕不明白這倆人怎麼突然的就哭了起來,最後恍然道:“別跟我來這招啊,你們知道,我可是刀槍不入的,曾經梅如雪那死狐狸死了爹孃,在我面前哭,我可是連一句話都沒安慰他,還給他揍了一頓的。”

    “你不是病人麼廢話怎麼這麼多”仙仙一擦臉上的淚,扯過風雲輕的身子,長袖一揮,一聲清響,牀頭的簾帳應聲而落,平平的鋪到了地板上。將風雲輕輕輕的托起放在地板上,她同時盤膝而坐在她的身後,手腕一轉,雙手平放在風雲輕的後背。

    “誰們家的病人這樣簡直就是個歐巴桑再這麼話多的話,真會沒人要你的。”珠珠也是一抹眼淚,輕叱了兩句,盤膝坐在風雲輕的前面,雙手同時遞出平放在她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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