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瞬間一變,柳香殘看着雲伴月,隨即又恢復如初,依然是似笑非笑,但那笑容莫名的多了些冷意:“迷情散橫行天下百年,與玉雪蓮一般的萬金難求。我妹妹是柳府的千金小姐,金銀花之不盡,有迷情散又如何她就不能從別人處買得”

    “是與不是,你心裏最是清楚”雲伴月冷冷的看了柳香殘一眼,轉身不再理會於他,徑自的開始整理凌亂的頭髮。

    柳香殘看着雲伴月背轉過去身子,拿起酒壺喝了一口酒,同樣冷冷的聲音道:“那又如何迷情散同玉雪蓮一般的珍貴,我妹妹捨得用在你的身上,足見對你一片情深意重,你卻用金針封穴,不惜自損身體,也不願意和她一起,要知道柳府的千金小姐多少人都求不來呢而你昨日偏偏的想去找那沒心的女人歡好,卻換來生生的受了她一掌,當真是可笑。”

    聞言,雲伴月心口一痛,整理頭髮的手猛的頓住,心口頓時如有什麼東西撕扯一般的裂開,鮮紅的血冒了出來。想起昨日風雲輕毫不猶豫的對着他揮出的那一掌,雖然她臨時的撤回去了三成功力,但是卻成了他心口的心傷。那個女人不是沒心,而是心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

    “呵我妹妹有心,我看你還是選我妹妹得了。她如今可是還在等着你呢至於風雲輕這個女人麼”柳香殘一直看着雲伴月的表情。此時笑顏說不出的魅惑:“沒準她此時正在藍笑傾那個病秧子的懷裏纏綿呢”

    心裏再次一痛,撕心扯肺,雲伴月一怒,猛的轉身,看着柳香殘:“她沒心又如何何事又幹你何事你妹妹死了這條心吧若再來惹我,三尺青峯定不留餘地。你柳府就等着給她守屍吧”

    “哈哈”柳香殘看着雲伴月,忽然張揚的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雲伴月惱怒的看着他。

    “我笑你自作聰明今日的機會送到你手裏你偏不要。卻去成全別人。我妹妹的眼光果然差,居然喜歡你這種呆子。看來那個女人還算是聰明的。”柳香殘冷冷的看着雲伴月,忽然對着她綻開了一抹桃花的笑,聲音忽然溫柔綿軟:“她實在是一個寶貝你怎麼會捨得將她送給藍笑傾呢我這便去要了她”

    柳香殘話音未落,忽然將手中的酒壺順着房頂扔下,酒壺“砰”的一聲響動,滾了幾滾,滾到了雲伴月的腳跟底下,房頂上的人足尖輕點,消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頂。

    “柳香殘”雲伴月面色一變,冰寒刺骨的聲音從口中溢出,一雙眸子瞬間凝聚成冰,袖中的寶劍鳴吟一聲,應聲而出,身形拔起,向着柳香殘追去。身形剛拔起,心口頓時一痛,瞬間疼痛遍延周身,全身的氣力一瀉千里,身子瞬間又跌了回來,正好砸在地上先前被他打昏的小廝身上,小廝悶哼一聲,頓時被砸醒了。

    小廝迷迷糊糊的醒來,當看見倒在他身上的雲伴月,立即開口:“公子,公子您好了”

    雲伴月一張臉慘白如紙,幾近透明,身子想動,卻是一動也不能動,不理會身下的小廝,一雙俊眸只能死死的盯着房頂那掀起瓦片的地方,那裏根本就沒有了柳香殘的身影。

    “哎呀,咱們房頂咱們少了兩塊瓦”小廝順着雲伴月的視線,頓時驚呼。低頭看雲伴月的臉色:“公子您您沒事兒吧”

    半響,雲伴月收回視線,一雙滿是盛怒的眸子恢復平靜無波,對着小廝淡淡的道:“我沒事兒,扶我起來”

    “哦”小廝立即的抱着雲伴月起身,將他扶到不遠處的牀上,看着地上驚心的血跡,一張小臉慘白的看着雲伴月不好的臉色:“公子七小姐沒有將您將您怎麼樣吧”

    “今日之事,不準向外透露一個字。”雲伴月一雙眸子忽然凌厲的射向小廝,小廝一哆嗦,立即怕怕的點頭,雲伴月擺擺手,淡淡的道:“將這裏收拾乾淨,你就下去吧”

    “是”小廝不敢看雲伴月,立即着手收拾起來,不出片刻滿是狼籍的房間便被收拾一新,然後悄悄的關上門退了下去。

    雲伴月靜靜的坐在牀上,一雙俊眸看着窗外,眸底一片暗沉,許久,袖中的手伸出,伸手入懷,一枚物事兒順着剛纔被柳香殘掀開瓦片的房頂向上一拋,一縷青色的煙霧在房頂上炸開。

    只是片刻,房間便落下一個人,站在雲伴月的面

    前,一襲黑衣,躬身,聲音清冷:“公子”

    “藍王府,攔住柳香殘不準讓他接近風雲輕”雲伴月看着面前站立的雲一,薄脣緊緊的抿着,頓了頓又道:“不惜一切代價否則你也不用回來了”

    “是公子”雲一立即應聲。身影一閃,轉瞬間便消失在了房間,只餘一絲清冷的寒氣飄散在空氣中。

    雲伴月看着雲一的身影消失,許久,緩緩的收回視線,袖中的手伸出,白如玉的手心一片血痕,眸底的暗沉之色不減反增,清清冷冷的話語吐出嘴角:“柳香殘你敢動她,我便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風雲輕出了伴月閣,如一縷輕煙,全身如同火燒,輕功運行到了極致,瞬間的出了風府,眸光掃見風府大門口那停着明黃的車攆和黑壓壓的一羣人,連片刻也不停頓,整個人如一團火向着藍王府飛去。她如今滿腦子都是藍笑傾那如冰塊一般的身子和那張淡的沒有半分顏色的容顏。

    在風雲輕的身子飛出風府的第一時間,風府拐角處,停在那裏已經許多時的馬車簾子突然被一隻如玉的手掀開,梅如雪一張淡雅無雙的臉看着風雲輕離去的方向,一雙鳳目微微眯起。

    “主子似乎是塵兒姑娘”楓霧站在車前,看着那抹白影似一道白線,轉眼間便消失了視線,一張娃娃臉滿是疑惑之色:“塵兒姑娘何時有如此高的武功了,看剛纔的身法,似乎比主子”

    楓霧忽然住了嘴,轉眸看着梅如雪。見梅如雪依然看着那人影消失的方向不語,立即道:“她的方向似乎是藍王府”

    淡雅無雙的容顏攸然一變,梅如雪身形忽然凌空拔起,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馬車,緊隨着風雲輕身影消失的方向而去。如一縷疾行的風,轉瞬間便消失了視線。

    楓霧揉揉眼睛,看着那抹黑影瞬間消失,又看了看車內已經空無一人,一張娃娃臉滿是嘆息之色,他家公子一旦遇到塵兒姑娘的事兒便不能淡定。轉頭看着前面等在那裏明黃的車攆和黑壓壓的一大羣人,楓霧搖搖頭,這風七小姐的架子真是大啊不但連自家的公子不見,更甚至居然將宮裏的徳貴妃娘娘都曬在門口。

    亙古第一人啊楓霧想起風雲輕那張白的跟鬼似的臉,身子一哆嗦,掀開車簾子,自己鑽進了車裏。身子剛躺在車廂裏,忽然坐起,一把的掀開簾子,看着那抹綠色的煙霧從他的頭頂飛過,轉眼間便消失了身影,方向居然和他家公子離開的方向一樣,不由一怔。

    只是一怔的瞬間,他又看到了幾道快若閃電的身影從藏嬌閣的方向飛出,轉眼間越過他頭頂的馬車便消失了視線,方向同樣是藍王府。

    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楓霧看着那幾道身影消失,一張娃娃臉滿是凝重的神色,身形突然拔起,也快若閃電的向着藍王府飛去,轉瞬即逝消失了身影。

    這一變化僅是在一瞬間。

    風府大門口,幾百人齊齊的跪着,一個個的頭都低的不能再低,連一絲喘息聲也不聞。氣壓凝聚到最低級。風府人人自危。

    楚緣夕立在明黃的車攆前,看着面前跪倒的大總管張伯和風雲輕的貼身丫鬟蘭兒,一張俊顏深沉。感覺幾絲異樣的風絲刮過,他突然的向着半空中看去,當看到幾抹從風府出來的身影向着東南方向飛去,轉瞬即逝。一雙眸子瞬間顯出一抹冷光。

    看身形絕對不是一般的高手,而是放眼天下也尋不出幾人。他目光看着東南方向。許久,視線轉回,一雙俊眸看着風府門前的燙金牌匾上風府兩個大字,眸中的冷意更甚。看來四大世家的勢力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風府斷不能留

    想到此,楚緣夕緩緩從牌匾上收回視線,看了一眼車裏的徳貴妃,俊眸閃過一抹幽光,轉眸,陰沉着俊顏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花紅柳綠一大羣人,目光定在張伯的身上,聲音陰沉:“人怎麼還不來”

    “回九皇子七小姐她她”張伯也說不出爲什麼風雲輕怎麼還不出現。心裏急的要死。都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七小姐再不出現的話,風府就真的完了。

    “張總管本宮五年不曾回府,看來風府都不將本宮放在眼裏了麼”端坐在車內一身盛裝打扮的徳貴妃挑簾看着她面前跪倒的一大羣人,同樣是一臉陰雲密佈。聽見楚緣夕的話,此時目光也定在張伯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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