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情雖然也一樣的低頭看着手裏的面具,但是同樣是耳朵沒閒着,此時自然也是聽到了風雲輕這句話,擡眼淡淡的看了一眼楚緣夕,又看了一眼已經走到鏡子前的風雲輕,一張冰似玉的俊顏自始至終面無表情。

    這也不怪他,只是追殺風雲輕的這幾年,他已經聽夠了風雲輕這句話。耳朵都磨出蔣子來了,開始聽到的時候臉紅心跳,後來便是氣惱,因爲這個女人對誰都這樣說,後來變得麻木,最後就如現在一般,當做沒聽到了。

    而柳香殘也同那二人一樣,雖然是擺弄着手裏的面具,但是耳朵同樣是沒閒着,此時聽到風雲輕的話,先是嘴角抽了抽,然後是麪皮抽了抽,最後居然連眉毛、耳朵都跟着一起抽,最後演變成身子發顫,手發抖,然後他突然一把的扔了手中的面具,一屁股坐到地上,哀怨的看着風雲輕的後背:“輕輕,你要對我負責”

    這傢伙又怎麼了風雲輕不回頭,伸手從梳妝檯上拿起脂粉盒像臉上抹去,還是這張臉保險些,女人看女人,尤其是徳貴妃那麼一個高高在上的女人,儘管是她的姑姑,但是要長得比她美,心裏就生出不悅來,那不是如今她這種情況,更火上澆油了

    “輕輕”見風雲親不理會,柳香殘哀怨的聲音再次傳來。

    “又怎麼了”鏡子中很快的便映出一張滿是脂粉的小臉,風雲輕一把的扔掉手裏的份,受不了的轉過頭看着柳香殘,這傢伙竟沒事兒找事兒,今天多半的事兒都是這個男人惹出來的,要不是他,她能被楚緣夕給折磨了個死去活來麼今日的罪魁禍首,她還沒找他算賬呢安分了這麼一小會兒,這便又有事兒了。

    “唔,輕輕”柳香殘嘟着脣瓣,更是哀怨的看着風雲輕。

    “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風雲輕看着他,又擺這怨婦臉,她發誓,他要是敢哭,敢流眼淚,這回她一定不管他,讓他淚盡而亡。

    “你要對我負責”柳香殘這回沒流眼淚,而是看着風雲輕,一臉的哀怨之色不減反濃。

    “我對你負責什麼我又怎麼着你了”風雲輕心裏嘆息,悔恨,怎麼就弄回這麼塊禍害回來。天天沒事兒找事,不會是他見她親了楚緣夕的臉,也讓她過去親他的臉吧雖然這個傢伙長的很美,但是剛纔他哭來着,哭過的臉又淚水浸泡,那是鹹的,她可不親。

    “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柳香殘慢慢的道。

    “看什麼”風雲輕雖是問,但看着柳香殘這廝這次是真的不大對勁,擡步走到了他的身邊,站着看坐在地上的他,眼前一堆面具壘成的房子很漂亮,自然也在第一時間入了她的眼裏。

    嘴抽,臉抽,心也抽,風雲輕從那漂亮的房子上移開視線,看着柳香殘,香殘公子,柳府未來的家主,柳老太君至始至終從無二選的柳府當家人。喜歡玩過家家,不,擺家家。雖然那房子蓋的很藝術,很有美感,可是這根本就不應該是他乾的活啊到底是哪出問題了。誰能來告訴她她認錯人了

    “你看看”柳香殘忽然一把的扯開袖子,露出手臂,然後又忽然的將胸前的衣服拽開,露出肌膚,然後立即的又拉上衣服,短短几秒的時間,但也足夠風雲輕看的清楚。

    柳香殘居然因爲她的一句話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貨真價實的。風雲輕心裏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看着柳香殘,扯動嘴角:“你真是太有才了”

    說完一句話,風雲輕向着門口走去,走到楚緣夕的身邊,伸手抓過他的手,怕怕的聲音,小心翼翼的道:“表哥,我們出去接姑姑,別讓她老人家久等了”

    楚緣夕看着風雲輕走來,只是片刻的時間,由一張傾城絕色、出水芙蓉的小臉變成了滿是脂粉、醜陋無鹽、白的看不出模樣的臉,一時間怔怔的。有那麼一瞬間,他忽然覺得還是這樣的一張臉看着舒服。

    “表哥”風雲輕伸手在楚緣夕的面前又晃了晃。這個男人今天腦子是真的不正常啊怎麼頭一次發現南陽王朝的九皇子其實是傻了吧唧的呢

    “你你還這樣出去”楚緣夕看着風雲輕的小臉。實在想不出一盒脂粉怎麼就能將人變了另一個人和一張臉。

    “嗯,是不是還是這樣看着舒服”風雲輕看着楚緣夕,一直盯着他眼裏的神色,前輩子曾經大學選修過心理學,其實也是商業家族繼承人的必修課,所以看別人的神色就可以將他的心裏猜個不離十。

    “嗯”楚緣夕點點頭。對風雲輕能一眼就看穿他的心裏所想有那麼一絲訝異。

    “那就走吧,你要記得你剛纔說過的話啊,到時候姑姑要是懲罰我,一定要幫我啊”風雲輕一手拉着楚緣夕的手,一手掀開簾子,往門外走去。

    “嗯”大手被風雲輕柔軟的小手牽着,小手溫滑柔軟,忽然想起她剛纔親他,心神一蕩,頓時感覺一張俊臉都有些火辣辣的。剛纔的所有怒氣頓時的煙消雲散。

    二人聯袂走出了門。小李子正站在門口,見二人出來,立即躬身:“小李子給主子請安給九皇子殿下請安”

    “嗯免了”楚緣夕對於小李子突然喚稱呼,稱呼風雲輕爲主子,稱呼他爲九皇子有那麼一時間的怔愣,隨即想起已經將她給風雲輕了,自然就是風雲輕的人,便淡淡的揮揮手。

    “起吧小李子,你的表現很好啊怎麼就你自己,不見張伯呢”風雲輕看着小李子,特別是滿意他的表現。一張滿是脂粉的小臉笑看着他問道。

    “回主子,張伯昨日暈倒之後,到現在也沒醒。今日奴才去看他,他似乎是割腕自殺過,但是想來是被人發現救了,但是失血過多,昏迷不醒,此時府中的大夫正給他診斷熬藥呢”小李子躬着的身子直起,對着風雲輕立即道。

    “嗯還有這事兒”風雲輕立即的停住腳步看着小李子。割腕自殺忽然想起昨天張伯也同她一樣被放血了,而她當時有藍笑傾的九還丹,固本還原,新換了血液,保存了本息。而張伯則不同,張伯不但一大把年紀了,而且還沒有九還丹,後來她早已經力盡昏迷,忘了他。

    “是主子”小李子看着風雲輕,又看了一眼一旁和風雲輕並肩而立的楚緣夕,立即道:“想來是昨日貴妃娘娘離開,張伯醒來害怕後果,沒挺住,也就割腕自殺了。”

    風雲輕聽到小李子的話,嘴角抽了抽。這倒是也說得過去,那老頭子再是叱吒風雲的風府大總管,畢竟歲數大了。心裏則是嘆息,那老頭子和着自家的老頭子呼風喚雨了大半輩子,被她給弄了個晚節不保。估計這回大難不死,不用別人趕他,他自己就捲鋪蓋走人了。

    “那可有性命之憂”風雲輕最關心的是這個。那老頭雖然討厭,可他這些年一直挺衷心風府的,雖然幫着風輕煙暗中做了不少事兒,但是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所以,不至於因此而丟了小命吧

    “大夫說張伯被救治之人服用了雪凝丸。所以,已經無大礙,不過就是不知道何時會醒了。而且醒了怕是身體也會大不如前了。”小李子一張小臉閃過嘆息之色,畢竟那老頭那麼大歲數了,就算是御用的雪凝丸也難以恢復從前。

    “哦還好,還好”風雲輕點點頭,想來肯定是藍焰給他服的雪凝丸,這種藥是宮廷御用藥,雖然很少不外傳,但是四大世家和藍王府每年都會得皇上賜些,所以,張伯服用不顯引人注意。看來藍焰還是一個如此心思慎密的人。等下次再去找藍笑傾的時候,她一定要見見他。

    楚緣夕被風雲輕柔軟的小手抓着,很想反着抓回來多摸兩下,但是他動了幾次手指,居然發現自己的手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心也跟着怦怦的跳動,似乎不是自己的了。

    穩了穩心神,半響似乎纔好多了不少,楚緣夕轉頭看着風雲輕鬆了一口氣的小臉,緩緩道:“既然沒事兒,那就走吧別讓母妃這次等的急了,再不高興。”

    “嗯走”風雲輕點點頭,擡步繼續往外走去。目光掃過她相思閣的斷瓦殘骸,心裏肉疼啊恨恨的道:“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敢拆我的院子和房子,等一會兒送走了姑姑,看我不揪出那個人來亂棍打死”

    好幾百萬兩銀子就這麼沒了還是小事兒,關鍵是她的院子和房子是她的心血了,費了好大的心力按照自己喜歡的樣子設計的,而且院子中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就連着腳下踩的路面,都是黑曜石的,還有屋子裏的一應擺設,古董珍玩不知凡幾,就這麼都被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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