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七夕節十年一次,可是很神聖,姻緣會更是神聖無比,在這一日,男子或者女子向自己的心上人送上面具,以求在萬千的人海中兩個人走到一起。所以,面具更是作爲一種定情信物的存在。

    要不是親眼所見,徳貴妃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雪公子說給風雲輕送的東西是面具,而且看着面具下腳雕刻花紋,還是既蘇三橋之後,天下第一巧匠孫雲的親手做工。

    要說梅如雪請的動孫雲,那不奇怪,天下何人敢不買雪公子的賬但是梅如雪將面具送給了風雲輕,她就絕對不可思議了。難道雪公子的心上人不是楚卿露,而是這個被天下人唾罵,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風雲輕

    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太超出她的意外了。先不說三年前進了藏嬌閣的南陽第一公子云伴月,然後就是文公子玟初,然後就是柳府的未來家主柳香殘,今日雪公子確是向她送了面具,還有那句話

    徳貴妃看着風雲輕臉上的面具,一時間難以消化,視乎被震住了。然後當場的所有人都也是怔怔的看着風雲輕臉上的面具,七八百人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幾乎都被震傻了。

    風雲輕只是被那撲面而來的崑崙奴圖像給震住了,也只是一愣的瞬間,立即的伸手去摘臉上的面具,幾乎和梅如雪同時開口:“我不要你的東西”

    說完一句話,剛想甩袖的扔回去,梅如雪的馬車卻已經絕塵而去。她氣悶的看着自己手裏的面具,孫雲這個傢伙看來這十年被憋的大發了,今年抓住面具忘死裏做。她很懷疑,明日七夕節姻緣會的時候,人山人海里是不是都是這種一模一樣的崑崙奴面具

    想到這,心裏狠狠的抽了抽。想將手中的面具扔掉,感覺萬千道集中在她身上的視線,不,確切是那些視線都是對着她手裏的面具。

    “你雪公子爲何會送你面具”徳貴妃看着風雲輕手裏的面具,開口。

    “我怎麼知道破玩意兒,誰愛要啊”風雲輕看着那馬車消失的方向,將手中的面具一把的扔掉了地上,擡腳就向着面具上踩去:“姑奶奶就不戴你的,敢把我怎麼着”

    本來她最喜歡的是這種崑崙奴面具,現在是看到這個圖像就開始從心裏產生反胃。今日她被這個破玩意兒折騰的要死,發誓一定讓孫雲後半生都帶着這個過日子。尤其是這面具是梅如雪送的。一想起那死狐狸和楚卿露你儂我儂的一個喂葡萄,一個喫葡萄的情景,她的心裏就氣恨的要死。該死的死狐狸,做他的駙馬去吧最好是老皇帝將所有的女兒都嫁給他,讓他縱慾而死。

    “住手”徳貴妃看着風雲輕的舉動,一張嬌顏一變,連忙喝止,可惜已經晚了,風雲輕的腳已經落了下去,直接的踩在了崑崙奴的臉上,似乎是踩在梅如雪的臉上,心下頓時的解恨了不少。

    “你你怎麼能如此這可是雪公子送你的你怎麼能”徳貴妃不敢置信的看着風雲輕氣恨的小臉,一改先前柔弱的樣子,似乎和梅如雪有着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哼誰愛要他的東西”似乎一腳不解氣,風雲輕又恨恨的踩了兩腳,梅如雪那死狐狸不給人就不給人唄,還生生的給她來讓楓霧自殺這招,偏偏她還救不能看着人死。該死的,想想就更加氣恨。

    “住手住腳”徳貴妃此時是徹底的震驚了,雪公子,天下多少女兒夢想擇之爲夫婿,七公主那小丫頭每天都想瘋了,而這個女人偏偏不要,似乎還恨不得殺了人家的樣子。

    風雲輕很不想理會這個大呼小叫的女人,剛纔那什麼端莊啊,高貴啊,威儀啊,都跑哪兒去了如今簡直根本同那些無知的女人沒什麼兩樣,也是個只看狐狸皮,看不到狐狸瓤的主,枉費她還想跟她好好玩玩,此時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了。

    不甘心的住了腳,風雲輕板着一張小臉看着那被她踩了三腳也沒踩扁的面具,這孫雲的人品不怎麼樣,東西可還真不是蓋的。

    “你你這要是被雪公子知道”徳貴妃看着地上的面具沒被踩爛,一丁點兒破損的地方都沒有,頓時的鬆了一口氣,面色立即一怒:“豈有此理”

    風雲輕不言語,也不理會她,依然看着地上的面具。想着今日那死狐狸是特意前來給她送面具的心裏頓時有那麼一絲甜甜的感覺涌上心頭,然後頓時又想起梅如雪

    那車裏化纖舞送的夜明珠,還有沐千嬌送的雪狐皮的軟墊,那一絲甜甜的感覺頓時灰飛煙滅。

    這面具指不定是哪個美人送的呢他不要纔來給她了。忽然想起相思閣地上那一大堆面具,指不定梅如雪那死狐狸手裏也有一大堆呢恨意再次的涌上心頭,那死狐狸,天下無處沒有他的紅顏知己,面具想必都堆成山了。

    “風雲輕,本宮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麼”徳貴妃說了好幾句話,見風雲輕根本就不理會她,頓時一怒。

    “聽到啦姑姑”風雲輕只是看着面具,不看徳貴妃沉怒的臉,有些不耐煩的道。

    “既然聽到了,本宮問你,爲何要踩雪公子送你的面具”徳貴妃看着風雲輕不理會她,還有不耐煩的聲音,更是一怒。

    “還能怎麼樣不喜歡唄”風雲輕盯着地上的面具,翻了個白眼,將那圖像從上到下一點點仔細的看着,突然目光定在了崑崙奴圖像的嘴角,發現嘴角居然看起來似乎是帶着一絲淡淡的笑,嘴角彎曲的弧度很像一彎月牙,就跟那死狐狸的笑一樣,她一怔。

    “風雲輕你是怎麼和本宮說話呢誰給你如此大的膽子”徳貴妃雖然先前是顧忌楚緣夕,後來是顧忌梅如雪,本來因爲梅如雪話裏的意思是助楚緣夕,又因爲梅如雪給風雲輕送了東西還有那句風七小姐的性情在下很是喜歡。的話,本來講所有的火氣都壓了下去,此時看着風雲輕的態度,頓時火氣騰的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從來都沒有人敢在她的面前如此的放肆不將她看在眼裏,而只有這個風雲輕。

    “姑姑,你到底是來回府省親,還是來向我興師問罪的要是回府省親我舉雙手歡迎,要是問罪我看就免了吧我現在忙的很,沒興趣做那些無聊的事兒。”風雲輕從面具上移開眼睛,看着徳貴妃,一張小臉清冷的沒有一絲表情。

    “你你大膽”徳貴妃頓時一怒。

    “姑姑,你就沒有點兒新鮮的麼這句話聽的我耳根子都膩了”風雲輕伸手揉了揉耳朵,彎身撿起地上被她踩了兩個腳印的崑崙奴面具,不再看徳貴妃陰沉氣怒的臉色一眼,緩緩擡步向府內走去,聲音淡而冷:“反正我的駕也接了,你要進府就進,不進就算了。我還忙着呢先走了”

    風雲輕扔下一句話,再不理會徳貴妃,手裏拿着梅如雪的崑崙奴面具緩緩擡步向府內走去。她想立即的回去用手裏的這隻面具和蘭兒的那一堆面具比一比。

    “站住”徳貴妃聽見風雲輕的話,心中氣血翻滾,從來沒有人敢不將她看在眼裏。昨日這個風雲輕曬了她大半天也就算了,今日她本來看在兒子和梅如雪的份上不予計較,可是她不知道抽什麼瘋,剛纔還好好的可憐巴巴的看着她,此時似乎是換了一個人一般,居然將雪公子送給她的面具踩了不說,而且還居然敢如此的對她無禮和放肆。

    風雲輕根本就不理會,依然一步一步的往回走着。忽然覺得楚緣夕他這老媽好煩。皇宮裏出來的女人,皇上的女人就了不起麼也不是皇后,說的好聽的是貴妃,說白了就是男人的小妾。又不是被人家從大門迎進去的,有什麼好顯擺的。

    就算是風府的姑奶奶,她是嫡出沒錯,可她風雲輕也是嫡出。又不比這個女人低一級。

    “我要你站住你聽到了沒有”徳貴妃見風雲輕居然真的不理她,一張嬌顏陰沉,再次看着風雲輕的背影怒喝出聲。

    “大膽娘娘要你站住,你聽到了沒有”張嬤嬤和李嬤嬤同時大喝出聲。這個小丫頭片子,看她走那幾步道,還有那姿勢,簡直就不是女子該有的品行,更甚至居然敢對娘娘如此無禮,如此女子,自當好好的調教。

    “我聽到又怎麼樣沒聽到又怎麼樣”風雲輕淡淡的轉過身,根本就不看那兩個面臉怒容叫囂的老嬤嬤,而是看着徳貴妃,目光也是淡淡的。

    “風雲輕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如此和本宮說話”徳貴妃同樣是怒容滿面:“就算是你的父親,我的兄長,也不曾如此的不將本宮看在眼裏。”

    “姑姑,你還知道我是你的侄女,我的父親是你的兄長啊我還以爲姑姑不知道呢”風雲輕看着徳貴妃發怒的臉,發現美人就算是發怒也是很美的。淡淡的道:“父親從來都是疼我愛我,可是不曾有半分對我怒容滿面,出聲斥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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