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姐”柯伯一怔。

    “柯伯,我想我說的夠明白了。還需要我再重複一次麼”風雲輕挑眉。

    “不不需要了老奴這就回去一個字不差的轉給世子。”柯伯看着風雲輕,滿是脂粉的小臉,那一雙如水的眸子清澈中染上了一抹黑。立即躬身,將伸出去的手撤回來,玉飾收回袖中,連忙道。

    “嗯”風雲輕點點頭,看着一旁的李護衛首領,聲音清泠:“李大哥送柯大管家出去”

    “是七小姐”李護衛首領立即的應聲,轉頭看着柯伯:“大管家請”

    “那老奴告辭”柯伯立即的點點頭,隨着李護衛首領轉身,由着來的方向轉了回去,不出片刻便出了風府的大門,消失了身影。

    風雲輕一張小臉面無表情的看着柯伯的身影消失,低頭看着自己手裏的面具,一抹嘲諷的笑意淡淡的溢出嘴角,轉身,不看那四雙眼睛同時的看着她,擡步繼續的往回走去。

    柳香殘從看到柯伯手裏的那塊玉佩起,整個人都是怔怔的看着,目光始終的落到那株桃花和那個用梅花篆雕刻的鳳字。同時響起江湖上一直都流傳着那兩句話,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藍笑傾便是她的那個月亮麼蹙眉緊緊的蹙着,如蔥似玉的手緊緊的貼着心口,那裏似乎有什麼在不受他控制的要跳出身體,忽然感覺心口有些痛意,但也只是一瞬,隨着柯伯將那物事兒重新的收回去,人走了個沒影,他的同意消失,擡頭,一雙桃花目看着風雲輕的臉,正看到了她那抹嘲諷的笑,一時間有些怔然。

    雲伴月、玉無情、玟初三人在柯伯拿出那玉飾的時候幾乎同時的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當看到柯伯手心攤開的物事兒,清清楚楚的映在衆人的面前。

    雲伴月一瞬間似乎被那株桃花和那個鳳字灼傷了眼睛,一雙俊眸瞬間的涌上了陰沉如海。玟初看着那株桃花和那個鳳字,一雙鳳目忽然死死的盯在風雲輕的臉上。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攥起,幾乎攥出了深深的血痕,他有不自知。而玉無情同時也看向那玉飾,如冰似玉的俊顏一怔,他沒有想到這代表鳳塵兒身份的貼身事物會出現在柯伯的手中,或者確切點兒說是藍笑傾的手中,他以爲那個人是梅如雪。

    四個人似乎都被定住了一般,柯伯離開,風雲輕轉身,他們依然靜然的站立,四抹俊逸挺拔的身影忽然都有些形銷骨立。四張同樣俊美的容顏映出四種神情,一陣清風吹來,青絲玉帶,這一副畫面,靜然到了極點,美到了極點。

    風雲輕轉過去的身子突然的轉了回來,看着那四個人的神色,微微一怔,但也只是一怔,便再次面無表情的轉過了身子,腳步不再停頓,身影很快的便被迴廊擋住了視線。

    伴隨着風雲輕的身影消失,柳香殘最先的轉過頭,看着那三個人,只見他們都視線看着那人兒消失的方向,三雙俊眸染着各色的表情。桃花目閃過一抹幽深,在三人的面上掃視了一圈,忽然輕輕一笑:“追逐一抹風,總是虛無縹緲的。傻子纔會如此呢別怪兄弟我沒有提醒你們。”

    “希望你不會是傻子中的一員”雲伴月收回視線,看着柳香殘的笑,冷冷的扔下一句,轉身擡步離開。白衣的背影,有那麼一種孤寂和落寞。

    “即使一抹風,我也不會放過最好你不是那個傻子,否則我看世界上的活人還是太多了”玟初同樣的收回視線,目光陰冷的看了一眼柳香殘笑的如桃花盛開的臉,再看了一眼離去的雲伴月,同樣轉身離開,俊秀挺拔的背影,清雅高潔中多了一分勢在必得。

    玉無情看着風雲輕、雲伴月、柳香殘三人相繼離開的身影,轉過頭,則是目光清冷的看了一眼柳香殘,腰間的寒冰劍輕輕的鳴吟了一聲,白衣離開的身影帶走了一抹清冷的風。

    柳香殘一直輕輕的、淺淺的笑着,就跟沒聽見幾個人的話和神色一般,笑的如春風拂過桃花,萬種風情,最後看着幾個人的身影相繼的消失視線,足尖踮起,一個輕輕飛身上了房頂,躺在了剛纔他鋪的那一大片荷葉上,閉上眼睛,輕飄飄的聲音傳了出去:“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風雲輕鳳塵兒梅如雪藍笑傾雲伴月玉無情玟初還有楚昭顏和楚緣夕呵,真的好有意思啊”

    風雲輕腳步不快不慢的走

    着,一步一步,腳踩在路面上鋪的平整的青石磚上,青石磚溫暖的有些灼人的燙意,就如她身中了迷情散時候那灼熱的程度一樣,但有一點,她的心卻是冰涼徹骨,那冰涼徹骨的感覺由心口流遍全身,最後傳到腳上,腳底的青石路面上被太陽曬了大半日的灼熱溫度似乎也難以抵抗。冰涼的感覺透過腳心,傳到了青石路面,直到那清涼入骨的感覺透過青石路面在傳到地底下。無一處不是涼的清冷,冷入骨髓。

    一張滿是脂粉的小臉一片淡然,淡的幾乎沒有半分顏色,手裏的面具被她輕輕的抓着,幾乎沒有重量一般,似乎來一陣風,那兩個疊在一起的面具便會隨風飄散。

    不知不覺的穿過了幾道長廊,風雲輕再擡眼,已經回到了她的相思閣。擡眼看了一眼院門那三個張牙舞爪的大字,停住腳步,只是那麼靜靜的看着,半響,輕嘆了一口氣,相思閣怕是就只有這一塊牌匾還是完整的了。

    擡步向院裏走去,一陣風突然迎面刮來,粉色的身影一閃,蘭兒已經到了風雲輕的面前,停住身形,全身上下將風雲輕打量了一圈,一張滿是擔憂的小臉看到完好無損的風雲輕頓時鬆了一口氣:“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蘭兒擔心死你了。”

    風雲輕被迫的停住腳步,眸光掃向屋內,撇了蘭兒一眼,沒好氣的道:“擔心我怎麼躲得沒影”

    “小姐,那可是徳貴妃啊昨日我就跪了大半天,膝蓋到現在還痛着呢而且而且我這不正忙呢麼”

    “忙着和人家相會”風雲輕挑眉。

    “小姐,纔不是呢我是真的擔心你啦,本來是想和你去的,可是徳貴妃要見的可是小姐,又不是我我去了也沒用,而且想到有九皇子在,小姐一定會沒事兒的,所以,我就放心啦就算九皇子不在,小姐也會擺平的了。”蘭兒的小臉一紅,但立即的拍胸脯保證。

    “算你還有些良心”風雲輕伸手去敲蘭兒的頭,手剛伸出去,蘭兒身影一閃,人已經後退了三丈開外,不滿的瞪着風雲輕:“小姐,都說了多少次了,你別總是打我的頭了,會打傻的”

    “你的功夫這幾日倒是進步了”風雲輕若無其事的收回手,擡步向着她的房間走去,地上殘磚斷瓦已經被清掃了,可是腳踩在路面上還是深深淺淺的痕跡,眉頭蹙起,看着蘭兒:“到底是誰將這裏拆成這個樣子的”

    “小姐,我也不知道啊那時候我離開的時候還沒這樣呢”蘭兒立即的搖搖頭,小臉一片心疼:“好幾百萬兩銀子就這麼沒了”

    “你是怎麼看家的誰將房子拆了都不知道”風雲輕走到門口,看着蘭兒心疼的小臉,立即一怒:“那你怎麼會知道有人要拆房子未卜先知啊”

    “不是啊小姐是當時這裏好些人,都劍拔弩張的,奴婢就一個人,恐怕攔不住啊,就去找小姐了,誰知道還是回來晚了,都怪那個劉亦青,要不是他,不耽擱時間的話,一定不會這樣的。等我一會兒就去把他家給拆了”蘭兒先是小臉一哭,然後就恨恨的。

    風雲輕伸手照着蘭兒的腦袋就啪的打了一下子,清脆的響聲響徹在院子裏,顯得尤爲清晰,臉色不善的看着蘭兒捂着頭痛苦的看着她,怒道:“關着人家劉亦青什麼事兒是你自己美看好院子,少給我推卸責任。”

    “小姐,你又打我,可是這次是真的不怪我啊子夜和鳳影不在暗中護着小姐,咱們藏嬌閣外側都有小姐布的陣法,根本就沒有別的暗衛保護,前院風府那些暗衛沒有家主的印信,奴婢也請不動啊,那些明面上的護衛,根本就管不了什麼事兒。這裏裏裏外外和着就我一個,而那些公子們一發怒,沒將我拆了就算是好的了”蘭兒捂着頭,委屈的看着風雲輕,一字一句的道。

    “你說這裏有好些人都是誰”風雲輕聽着蘭兒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抓住敏感的字眼,立即問道。

    “還不是伴月公子、玟初公子、玉公子、還有那個香殘公子,後來又加入了一個九皇子一個個的都陰沉着臉看着對方,恨不得將彼此吃了的樣子”蘭兒立即惱聲道。看着相思閣被損壞一空,更是心疼的跟什麼似的,不由哀怨的看着風雲輕:“這最根本的原因還是怪小姐你,要不是你將這些麻煩都招進咱們這裏來,也不會如此啊這可是好幾百萬兩銀子沒了呢,歌盡桃花的兄弟姐妹們辛辛苦苦的血汗錢呢,就小姐你不知道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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