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雖然坐在府中,可是比坐在我太子府還要通神。自然是凌然不能比的。”王凌然看着風雲輕,頓了頓又道:“明人不說暗話。凌然今日前來就是請求妹妹講我家太子的面具還與我,凌然感激不盡。”

    “太子妃這樣說可真是折煞雲輕了。我上有六個姐姐,可沒有太子妃這麼一位尊貴的姐姐呢”風雲輕看着王凌然,小李子說的不錯,這個女人果然是來要楚昭顏的面具的。心裏暗歎一聲,多聰明的女人在愛情的事兒上也不能免俗。看着她臉色微變,淡淡的道:“雲輕今日是收了不少面具,但都是下人們代收的。不曾聽聞是否有太子殿下的面具。”

    王凌然聽風雲輕說收了不少面具,頓時一愣,然後柔聲道:“那請七小姐可否問問下人,看是否有我家太子殿下的面具。太子殿下那日雕刻的面具我認識,不同於孫雲那些崑崙奴面具的。”

    “如今下人們都休息了。”風雲輕看着王凌然,沒有半分要叫人來問的意思,只是道:“我們風府家規,只要入夜,下人們就必須要在房間裏睡覺,不能隨意走動。至於原因麼想必雲輕不說,太子妃也能想到,畢竟我們府中可是金銀倉肥盾滿的,自然不同於一般人家。所以太子妃的請求雲輕怕是難以辦到了。”

    王凌然一愣,然後立即道:“七小姐可否叫來那個代你收面具的人問問。你是風府的主人。這件事兒必是不難的。”

    “太子妃這也爲難雲輕了,風府上下沒有千人也有八百人。爹爹不在家,風府我主事,本來就是新舊交替,一團亂麻的。也不知道是誰收的了。這要是都叫來的話。驚動各房的夫人們就是雲輕不孝了,驚動小姐們,到時候她們又說我沒事找事的欺負她們,要是驚動了我藏嬌閣那些公子們,一是我不忍心打擾他們的睡眠,二來呢,不知道明日一個個的怎麼出來抱怨我呢還請太子妃見諒。”風雲輕慢慢悠悠的一大通話,將路堵得死死的。

    “這”王凌然看着風雲輕。此時真正的覺得這個七小姐絕對不像外界傳言的那般,風府的大小姐風輕煙她見過,但絕對趕不上這個風七小姐風雲輕。只是這一份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還有那淡而處變不驚的氣質就遠遠不是風輕煙所能比的。

    也許她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太子殿下大婚這三年,儘管在外面多麼的風流,從來就沒有往太子府帶回過女人,爲什麼獨獨的帶了她回去,雖然聽婢女說只是她前後回來的那麼盞茶時間,但是太子殿下居然爲了她出動影月,就可見一斑。

    今日聽聞太子居然連皇上的考教都不參加,而是特意的前來風府給這個風七小姐送面具,她雖然有疑惑這個七小姐就是那日的那個女子,但是還是抱了一絲希望。此時,看着風雲輕,聽着她的話,她忽然又一種感覺,今日就不該來。

    不但是不該來,還更是不該等在風府的大門口,估計爹爹的丞相府和太子府早就已經知道她此舉了,不但是他們知道,南陽城的各個府中和其餘的三大世家,還有皇宮,怕是也都知道了。

    她來的時候根本就是不甘和一時意氣。她是太子妃,卻太子將面具送給別的女子,明日的因緣會對她來說是何其的重要就想着如今三年過去,她在太子府中一直安守本分,當年再大的過錯和氣,太子殿下也該消退了。可是不曾想卻出現了一個風雲輕。

    根本就沒有想到風雲輕居然不見她。此時便是隻有前進不能後退了。若此時再無功而返,那麼明日不只是她擡不起頭來做人,就是丞相的父親也難以擡頭。

    眼淚瞬間的流出了眼簾,一雙美眸滿是懇求的看着風雲輕,轉眼間一張貌美嬌柔的小臉瞬間的梨花帶雨,王凌然哽咽的道:“還勞煩七小姐問一下。我和太子殿下有些誤會。否則太子殿下是斷不會將面具送給七小姐的。想必七小姐也聽聞了,當年太子殿下可是八拜丞相府求了凌然爲太子妃的。”

    如水的眸子輕輕的閃了一下,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簾,風雲輕看着王凌然,這個女人說哭就哭,變臉的本事比她和柳香殘居然一點兒也不遜色,頓時淡淡的道:“這件事兒我也聽說了。聽說當年太子殿下洞房花燭夜可是睡在了飄香院。不但是我知道,整個南陽的人們都知道呢”

    面色瞬間一白,王凌然看着風雲輕,身子不停的哆嗦了起來,哭的更是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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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雲輕不語,只是看着她,她又不是男人,哭對她可不管用,何況這個女人又不是柳香殘,再哭死她也不會心疼。更何況她最討厭這種不知所謂的女人,天下下賤的男人多了去了。她又不是蜂蜜,男人見了沾還說的過去,這女人也來沾她,不找自身原因,偏偏來找她。簡直是自取其辱。

    王凌然見風雲輕不爲所動,半響,輕輕的抹了自己臉上的淚水,伸手入懷,將一把巴掌大的玉簫從懷裏取了出來,看着風雲輕淡然的小臉:“七小姐可是認識這個”

    “鳳血簫”風雲輕看着王凌然手裏的玉簫,淡然的小臉瞬間一變,兩步走出了門檻,一雙如水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王凌然的玉簫:“它怎麼會在你的手裏”

    “風七小姐果然是識得雲樓公子。”王凌然看着風雲輕微變的臉,莞爾一笑,一雙美眸溫柔的看着她手中的玉簫,聲音柔軟綿緩:“聽說這把鳳血簫是鳳塵兒的。在五年前,阮哥哥見凌然喜歡,便送給了我。如果我用它換我家太子殿下的面具,七小姐以爲如何”

    風雲輕死死的看着太子妃王凌然手裏的鳳血簫。感覺頭頂上似乎被炸出了一個個的霹雷,轟轟巨響。再聽着她的話,心似乎被揪起來一般,連心尖上都是絞痛無比。阮雲樓果然就是雲哥哥。

    可是她的鳳血簫居然拿在別的女人手裏。而這個人還是太子妃王凌然。當年母親除了那鳳緣天下的功譜和鳳印外,就留給了她兩樣東西。一個是她送給藍笑傾的玉扣。一個就是這把鳳血簫。

    她一見傾心的兩個男人,一個是藍笑傾,另一個便是雲哥哥。一個居然在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之後,就要退回她的東西,說那是不得已而爲之,想將她甩了。而另一個人明明好好的,卻無緣無故的就消失了,一消失就是五年,而今這把鳳血簫卻出現在別的女人手裏,而且拿着來換她丈夫的面具。

    這個世界的人都瘋了麼還是她遇到的人本來就是瘋子。一個兩個,全是大瘋子。風雲輕看着那把鳳血簫,瞬間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可笑無比。而且也真的大笑了起來,笑聲很大,響徹在寧靜的夜色裏,飄蕩的很遠很遠。

    “你你笑什麼”王凌然看着風雲輕,本來看着她慘白的小臉,微微顫抖的身子,還有那臉上眸子上不停變幻的神色,她似乎可以感透她內心焦灼着的痛苦,不由心下得意,升起一種報復的快感。此時猛然見風雲輕大笑了起來,不由收了得意的神色,疑惑的看着她。

    風雲輕不理會她,依然自顧自的笑着,笑的張揚,有悲,有怒,有惱,有恨,還有真正的覺得可笑,多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藉着這大笑由心口激發,直至將心中的氣悶之色清空,才漸漸的止住了笑意,但依然笑的眉眼間都是春色:“呵呵呵”

    “你你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王凌然和她身後的四名婢女都看着風雲輕,覺得面前的這個女人張揚大笑的樣子也是美極了。那眉眼間的風情,還有那似芙蓉綻開的嬌顏,還有纖細窈窕的身段,無一處不是美到了極致。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見了她,都會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似乎這個天地間只有她一個人一般。

    “笑什麼麼呵”風雲輕緩緩的擡頭,看着王凌然,止住了笑意,秀眉微微挑起,粉脣微勾:“你憑什麼就認爲我會用這把鳳血簫換太子殿下的面具”

    王凌然看着風雲輕的臉,無一處不是在洋溢着笑意,剛纔那些千變萬化的表情就跟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再聽着她的話,不由一怔:“你難道不是鳳塵兒”

    “你憑什麼就認爲我是鳳塵兒”風雲輕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因爲我曾經在阮哥哥的暖閣裏看到過你的畫”王凌然順着風雲輕的話脫口而出,然後忽然的住了嘴,抿脣道:“我不管你是風七小姐,還是鳳塵兒,用這把鳳血簫換我家太子殿下的面具,你說如何”

    “不換”風雲輕搖搖頭,乾巴硬脆。

    “你”王凌然一愣,似乎根本就沒有想到風雲輕會開口拒絕,頓時道:“這把鳳血簫價值幾何想必七小姐明白,聽說是鳳王隨身之物,可謂是價值連城。而那面具不過千金,你爲何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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