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雪的車攆在旗幟下靜靜的停着,車簾緊閉。柳府的旗幟下,柳香殘的車攆簾子掀起,裏面慵懶的半躺着一襲綠衣的人兒。桃花臉上是一片桃花風情,顯然很是愜意。

    轉眸,阮府的旗幟下,阮雲樓的車攆同樣緊閉,連一絲縫隙也未傳出。移開視線,風府的旗幟下,她的車攆也是安靜而立,後面是清一色的豪華馬車,裏面車簾都掀着,車輛又比原來的多出了好多,前面都是熟悉的面孔,她藏嬌閣的那些公子們,後面那十幾輛馬車的車簾子同樣掀起,可以看到很多陌生年輕的面孔露出。

    風雲輕蹙眉,看到小李子正在安排着什麼,小小的個子,腰身挺的筆直,正在跟那些多出來的車輛說着什麼,風府大總管的氣勢一覽無餘。

    聽了小李子說的幾句話,風雲輕的心裏狠狠的抽了幾下,這個小李子,原來那些男子都是給她物色進藏嬌閣的公子

    風雲輕那一瞬間覺得有些頭暈。這些還沒大發走呢這又弄來了這麼多,這下子她的藏嬌閣可是人滿爲患了

    “小”風雲輕看着小李子,氣衝腦門,這個死孩子,她什麼時候讓他隨便的又弄人去了喫飽了撐的麼不過這僅僅兩個時辰,那些看起來不下兩百多人,這物色人的能力也忒強了吧而且看那一個個公子都面帶羞澀的認真的聽着他訓話,風雲輕臉面皮都抽搐了起來。

    剛開口,風雲輕忽然的想起了什麼,視線向着藍王府的車攆下看去,只見藍王府車簾子同樣緊閉,車前不是柯伯,而是換做了藍焰端正的坐着。

    忽然感覺一道凌厲的視線定在她的身上,風雲輕淡淡的轉頭,只見風輕煙坐在馬車裏,陰沉着一張臉看着她。那雙眸子就跟下刀子似的。

    風雲輕嘴角扯動,對着風輕煙無聲的笑了一下,算是打了個招呼。一雙眸子都是笑意。

    “你去哪裏了”雲伴月陰沉的聲音忽然響起,聲到人到,轉眼間便來到了風雲輕的馬車前,一雙鳳目死死的看着和風雲輕牽着手緊挨着坐在一起的雨燼,眸光眯起,聲音冷若冰霜:“天下第一美人你就因爲他,所以甩下了我”

    風雲輕看着雲伴月,只見他冷若冰霜的話語雖然是質問她,但是一雙眸子死死的看着雨燼。俊顏一片深沉,在這一瞬間,感覺像是一隻炸了毛的公雞。

    伸手揉揉額頭,風雲輕剛要開口,雲伴月忽然對着雨燼出手,一陣冰寒的氣息掃過,直擊雨燼的命門。

    小臉一變,風雲輕瞬間的出手抓住雲伴月的手,將雨燼護在了身後,怒道:“你幹什麼”

    “果然是因爲他。”雲伴月鳳目陰沉如雨,額頭上現出青筋,死死的看着風雲輕,聲音陰狠滿是傷痛:“風雲輕,你好啊”

    輕嘆了口氣,風雲輕有些不敢看雲伴月的眼神,今天要做的事情必然會傷他,但是她無能爲力。心中忽然涌過一抹複雜,軟下了語氣:“你受傷了,不要妄動真氣。對身體不好。”

    “少假惺惺我問你,你帶着他要做什麼”雲伴月手腕一抖,推開了風雲輕抓着他的手,目光定在雨燼和風雲輕兩個人依然握在一起的手上,聲音陰狠:“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風雲輕見因爲雲伴月的大叫引來無數道視線,不,或者是她剛纔一來到,便招來了無數道視線。微微轉眸,只見雨燼半低着頭,長髮遮住了幾乎遮住了整個臉,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心忽然一悸動,微微抿脣,風雲輕拉着他的手緊了緊,這是一個無聲的安慰動作。感受到他的身子輕輕一顫。

    看見雲伴月的眼裏,忽然覺得刺眼無比。眸中瞬間涌上了滔天怒火。似乎要將兩個人相握的手盯出一個窟窿。

    擡頭看着雲伴月,如水的眸子一片平靜:“我和你說清楚什麼”

    雲伴月看到風雲輕平靜的眸子瞬間一怔。看着他緊抿的脣瓣,純然平靜的嬌顏,白衣如水,迎合着月明珠的光華,就那樣自然平靜而坐。一時間他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一刻雲伴月才發覺他是沒有資格要求她說清楚什麼

    “小李子”風雲輕不再看雲伴月,對着那腰板挺直似乎說的很是興奮依然沒發現她來的小李子喊了一聲。看這樣子小李子對於這項工作很是大展了他的伸手。

    “主子”小李子聽見風雲輕的聲音,立即的收了吐沫橫飛,跑了過來,對着風雲輕

    興奮的躬身。

    “嗯你那是幹什麼呢”風雲輕蹙眉看着他。

    “主子,那些公子們可都是身家清白,而且都是仰慕主子,是自願入住藏嬌閣追隨主子的。”小李子立即興奮的開口,一雙小眼睛都冒着光:“其實還有好多報名的公子呢,奴才就先從那一千多人中給主子選了這麼些人,主子要是覺得不夠的話,那奴才再去選”

    心裏狠狠的抽了抽。聽說過報名參軍的,可沒聽說過這個也要報名。風雲輕看着小李子興奮的小臉,剛要開口。柳香殘綿軟哀怨的聲音傳來。聞到一陣幽幽桃花香。

    “輕輕,你去哪裏玩了都不帶香香,香香都想你了呢”只覺得眼前綠影一閃,風雲輕的胳膊就被抱住了。

    靠當着這麼多人發騷風雲輕輕吸了一口氣,看着柳香殘:“你自己不是玩的挺好麼哪裏用我帶啊”

    柳香殘的身子一僵,風雲輕暗自裏翻了個白眼,柳香殘這個傢伙可不是玩的很好只是兩個小時可就玩出去多少條人命啊能不玩的好麼

    “不好”只是一僵過後,柳香殘很認真的搖搖頭,看着風雲輕,一張桃花臉瞬間變得悶悶的。

    風雲輕也是一愣,有些訝異的看着柳香殘。

    “真的很不好香香一直想着輕輕的。”柳香殘輕聲道。桃花目閃爍着幽幽的火花瞟了一直和風雲輕握着手的雨燼一眼。

    突然被柳香殘認真的神色給弄得萌了一下。隨即風雲輕抖手甩來他的胳膊,也輕聲很認真的道:“我知道了”

    “輕輕,他是誰”柳香殘伸手指着雨燼,一臉認真。

    “他是雨燼”風雲輕立即道。眸光掃見雨燼一直低着頭,僵硬着一動不動。她可以感受的到他全身的血液似乎凝固了一般。

    “雨燼是醉月樓的小倌”柳香殘立即睜大美麗的桃花眼。

    風雲輕一怔,也纔想起雨燼的確是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醉月樓的小倌。頓時心頭一喜,點點頭:“嗯”

    “輕輕,他怎麼會和你在一起你你們”柳香殘目光定在風雲輕和雨燼抓在一起的手上。

    “偶遇的”風雲輕轉過頭,不看柳香殘,目光越過一直陰沉着臉站立的雲伴月,看向四周等在那裏的車輛,淡淡的道。

    “輕輕,你不會讓一個小倌進藏嬌閣吧”柳香殘頓時哀怨的看着風雲輕,聲音嬌柔:“我不依”

    “小倌怎麼了雨燼的身家很清白,我喜歡。”風雲輕淡淡的目光從那些萬千道射向這裏的目光中一一掠過。那些看過來的人,頓時都感覺心神一片清涼。

    “輕輕,你好會傷香香的心”柳香殘抓着風雲輕手臂的手忽然的緊了一下,也只是那麼一下,雖然迅速的出手去挑雨燼的下巴,聲音輕柔帶着笑意:“讓香香看看這雨燼究竟是何等的美人讓輕輕居然捨得傷我們這麼多人的心”

    白皙的指尖,修長纖細,帶着一絲凌厲的風,轉眼間便欺近了雨燼的遮住臉的青絲上,雨燼依然一動不動,不躲不閃。

    風雲輕掃見柳香殘眸中的厲色和感覺那清冷凌厲的風,頓時心神一醒,手比大腦快的抓住了柳香殘的手。手心一股鑽心的痛穿過,直直的顫動着她的神經。

    “柳香殘你幹什麼”風雲輕如水的眸子微微的眯起,傾城絕色的小臉盛滿了盛怒。一滴滴鮮紅的血順着風雲輕的指甲流下,滴在她潔白如雪的衣衫上,像綻開的一朵朵紅蓮。

    如果她再慢出手一瞬,柳香殘傷的便不是她的手,而是雨燼的臉。如此凌厲的指風,一張容顏絕對會就這樣的毀在他那一雙比女子還美的手上。

    相對於雲伴月有怒氣發泄要殺雨燼而言,柳香殘這無疑是笑裏藏刀,毫無預兆。比雲伴月更狠

    風雲輕死死的看着柳香殘,她也許一直就嘀咕了這個男人,柳府是什麼地方那是個喫人的地方,柳香殘把着未來家主的位置二十年,如果沒有本事,那麼死的第一個便是他。

    “你”柳香殘看見風雲輕那鮮紅的血一滴滴的滴在她的白衣上,如水的眸子如盛開的紅蓮花,這一刻,她的小臉冷如冰霜,蓮美,人更美。心絃不可抑制的輕輕顫慄着。他怔怔的看着風雲輕的如水凝冰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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