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風雲輕蹙眉,然後擺擺手:“你先帶着他們回府吧這件事兒明天再說”

    “是”小李子立即應聲。往回走去。

    “對了,那些人都賞了麼”風雲輕忽然的叫住他。

    “賞了都按主子吩咐的,一個不差”小李子立即道。

    “嗯”風雲輕點點頭,眸光若有若無的往着風輕煙的馬車看了一眼,然後將一個物事兒遞給小李子:“這個可以調動府中的暗衛密切監視若有異常,即刻將人拿下”

    “是”小李子在宮裏混了多年,自然懂得看眼色行事。立即接過了風雲輕手裏的令牌,塞進了懷裏。

    “去吧”風雲輕擺擺手,小李子挺着小腰板走了下去。

    雨燼用白絹布將風雲輕的整個手都抱了起來,在手腕處繫了一個漂亮的結。然後鬆了手,靜然的又垂下頭。

    “挺漂亮的我喜歡”風雲輕看着手腕上的結,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影月還有這麼一雙細膩的巧手。以爲他和玉無情一般什麼也不會做呢原來錯了。

    想起玉無情,風雲輕向着藏嬌閣那些在小李子的指揮下離開的車攆,沒有玉無情的蹤影。淡淡的轉過頭,將梅如雪的車攆簾子終於被一隻白嫩的小手緩緩的掀開,然後露出一張羞澀嬌柔的臉。是楚卿露。只見楚卿露先緩緩淑女的下了車,然後伸出剛纔掀簾子的那隻手,露出一張俊雅無雙的臉,然後一頭青絲滑下耳畔,一隻如玉的手搭在楚卿露的小手上輕輕握住,雍容俊顏的擡步下了車。是梅如雪。

    梅如雪的臉上掛着溫潤爾雅的淺笑,一雙眸子溫柔的膩死人的看着楚卿露,楚卿露嬌柔的笑着,小臉薰紅,如熟透了個蘋果,兩個人的青絲有些微微凌亂。

    風雲輕的身子驟然一僵,視線敏感的定在楚卿露胸前的衣釦上,那裏被解開了兩顆。脖頸上有一處淺淺的吻痕,但是很醒目。

    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似乎僵住了一般,風雲輕看着梅如雪和楚卿露臉上的笑,忽然感覺眼睛疼的厲害。

    雨燼的手一直和風雲輕的相握着,此時感受到了她的異常,然後緩緩擡頭,當看到梅如雪和楚卿露,也是一怔,然後轉眸看着風雲輕,微微抿着脣瓣,溫柔的撓了撓她的手心。

    手心一癢。風雲輕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然後緩緩的轉過頭,看着雨燼笑了一下。這樣的笑容,說不出的傷感明媚,卻是那樣的震撼人的心絃。

    雨燼感覺他的心忽然就那麼的跳了幾下,又幾下。

    “雲哥哥我自己可以下車”一聲輕柔的聲音傳出,很熟悉。

    風雲輕那一瞬間似乎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一般,然後順着聲音轉頭,便見阮府的車簾子掀開,阮雲樓扶着沐千嬌像是愛護手心裏的珍寶一般,走下了車。

    動作很慢,阮雲樓的手放在沐千嬌的腰間,風雲輕在這一瞬間似乎看不清阮雲樓長的什麼樣子了,只是看到他臉上溫柔的笑和沐千嬌臉上那因爲笑而溢出的酒窩。

    這次不用雨燼撓她手心,便自發的眨了眨眼睛,離開了視線。有些人無論或早或晚,都註定是要錯過的。不是良緣,那根紅線終不能結在一起。

    柳香殘的車攆簾子再次打開,緩步走了出來,看也不看別人一眼,當前向着鸞鳳殿走去,那一個背影,風雲輕偏偏的看出了飄逸。

    梅如雪一直注視着楚卿露,沒有向風雲輕的馬車瞟一眼,便拉着楚卿露的手也向着鸞鳳殿內走去。兩人牽着手在一起的背影,雖然不是相得益彰,但也是很和諧。男的雅,女的嬌。

    走了兩步,楚卿露忽然回頭,對着風雲輕綻開一個得意勝利的笑。風雲輕淡淡的笑看着他們走遠。阮雲樓似乎若有若無的向着風雲輕的車攆瞟來了一眼,似乎又沒有,便拉着沐千嬌也緊隨梅如雪之後走了進去。

    沐千嬌一直沒有回頭。身子娉婷,儼然一派大家閨秀的做派。

    “兩位美人也隨本太子進去吧”楚昭顏攬着兩名女子的纖腰,風流不羈的聲音響起。

    “是太子殿下”兒女立即的嬌聲應聲。

    三個人的身影向綁在一起一般。慢悠悠的看着鸞鳳殿走去。

    臉上的笑顏不變,淺淺的,又深深的,風雲輕溫柔的轉頭:“我們也下車吧”

    “其實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

    的。”雨燼不下車,忽然對着風雲輕開口道。一雙眸子清澈如泉。就如在鳳凰山風雲輕將他救起時,低頭看那一眼的神色。

    “呵,你又知道了什麼”風雲輕輕笑,這次的笑是真的真心了幾分,伸出被雨燼包裹的臉一絲縫隙都看不到的手點了點他的鼻尖,聲音輕柔:“你是我今天要選的夫主風府七小姐的夫主,風雲輕的夫君不準胡思亂想”

    雨燼的身子再次一僵,看着風雲輕,然後眸子的清澈漸漸退去,化爲一層霧濛濛,聲音很輕:“其實你不必爲了救我而委屈自己,雨燼救你一命,你也救了我一命,我們互不相欠的。”

    “誰說我委屈了”風雲輕看着雨燼,搖搖頭:“有天下第一美人做夫君,世間萬千女子夢寐而求之不得之事。我又何來委屈而且你看我像是委屈自己的人麼”

    雨燼不語,只是看着風雲輕。

    “或許你還沒愛上我,我也還沒愛上你。但是這不妨礙我們談一場戀愛。直到你愛上我,我也愛上你。”風雲輕拉着雨燼的手慢慢的下了車,小心的不碰到他的傷。

    輕輕柔柔的聲音飄散在耳邊。雨燼有些怔怔然。

    “你這個樣子,真想小白兔”風雲輕嘟囔了一聲,心底忽然又一絲悸動。她心底的那個人,能把藍笑傾踢出去換成雨燼麼

    無論如何,她要試試。

    藍王府的車攆一直都沒有動靜。風雲輕拉着雨燼慢悠悠的走進了鸞鳳殿。門口,陳公公從裏面應了出來,看見雨燼一雙老眼頓時閃過驚訝不敢置信的神色,然後拿着拂塵整個人就定在那了,身子還不可抑制的顫抖。

    雨燼靜靜的任風雲輕拉着,微微的低着頭,隨着風雲輕慢慢的走着,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輕輕調皮的撓了撓他的手心,雨燼有些僵硬的身子微微的暖了下來。

    “陳總管你是在接藍世子麼快去看看吧藍王府的車攆一直沒有動靜,莫不是藍世子睡着了”風雲輕看着陳公公的神色,眸中閃過一抹光。這個皇上身邊的貼身侍衛大總管自然是認出雨燼的。

    影月一直是南陽皇室的死士。從小就被選拔和調養。但影月的首領則不是這樣,而是由上任的影主選繼任制。也就是說雨燼的命運是自小就被確定下來的。也許他連出生都是陰暗的。

    這也就是天下都知道紅顏榜的第一美人是無名。但沒有人知道他的出身來歷,連一張畫像都不曾有,他數年一直不被人發現。但皇室絕對是自有一條辨識影月的方法。

    陳總管猛的驚醒,掩住驚異的神色,看着風雲輕,立即躬身,額頭上有細微的汗珠滾落:“藍世子已經在內殿了。方纔世子身子體弱,這一頓勞苦奔波暈了過去,御醫剛剛診治完,正在內殿休息。”

    “什麼你說藍世子暈了過去”風雲輕一慌,然後立即道:“要緊麼”

    “此時已經醒了不是什麼大事兒,就跟伴月公子說的一樣,是感染了風寒體弱,七小姐不比擔心”陳公公立即道。

    心裏頓時的鬆了一口氣,然後聽着陳總管的話,立即道:“世子身子抱恙,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是擔心。畢竟世子的安康可是關係到我南陽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沒事兒就好。雲輕也放心了。”

    “是七小姐說的是”陳總管立即點頭,然後看着雨燼:“不知這位公子是”

    “他是”風雲輕莞爾一笑,美眸轉眸情意綿綿的看了雨燼一眼,輕聲道:“這是我今天遇到的意中人。”

    說完不理會僵硬掉的陳公公,拉着雨燼的手側身讓過他,走進了鸞鳳殿。

    雨燼以爲風雲輕意中人三個人,心湖瞧瞧的劃開一道漣漪。周身清冷的氣息也綿柔了起來。

    鸞鳳殿金碧輝煌。才一入眼,熟顆大大的夜明珠便將整個殿堂照的有如白晝。大殿很寬很大,雕樑畫棟,每根柱子上雕刻的都是龍鳳嬉戲的圖案。四周有琉璃的宮燈映和,多了一種夢幻琉璃的色彩。

    光彩炫目,很是另人迷醉。風雲輕感覺眼睛一暈,乍然有些不適應這般的華美。不由得用手遮了一下眼睛。

    雨燼則是一直的低着頭,似乎根本就沒感覺這座亮如白晝的大殿和外面暗黑的夜有什麼不同,安安靜靜的跟隨在風雲輕的身邊。

    聽到無數聲吸氣的聲音,萬千道灼熱的目光射向她們。風雲輕自然的移開遮住眼睛的手,第一眼看去,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第二個玉階左側的藍笑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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