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輕看着柳香殘,這個妖孽,她從來可是不敢小看他的。

    “幾位公子,何人上臺”老皇帝看着玉階上的幾人道。

    “兒臣願意一試”楚緣夕的聲音響起,快步的走上前。看着棋局,抿脣凝思了半響,緩緩動棋子,片刻之間便迎刃而解。

    “不錯”天極再次點頭。

    柳香殘手指猛的一動,又換了一局,楚緣夕再次凝眉,半響後手指觸動棋子,又迎刃而解。二人對立,皆是長身玉立,俊美無比。一時間風采翩翩。你來我往,一炷香的時間後,已然是抖了十數局,最後楚緣夕終於搖搖頭,走了下去。

    但老皇帝已經對楚緣夕比較滿意了。四大世家中人,尤其是家主,那可都是自小訓練出來的。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還有誰挑戰香殘公子麼”老皇帝再次開口。

    阮雲樓不動,梅如雪緩緩站起身:“如雪願意一試”

    老皇帝點點頭。梅如雪擡步走向棋臺。風雲輕看着梅如雪俊挺的身影,也緩緩從座位上站起身,看着雨燼:“你自己乖乖坐着我過去”

    “嗯”雨燼點點頭。

    風雲輕跟在梅如雪的身後,擡步往着棋臺上走去。老皇帝一愣:“七丫頭,你做什麼去”

    “回皇上雲輕觀戰”風雲輕回過頭對着老皇帝淺淺一笑。

    老皇帝點點頭。梅如雪的腳步頓了一瞬,也只是一瞬,便繼續緩步踏上玉階,上了棋臺。人如墨蘭,俊顏無雙。俊逸出塵,雅如王侯。梅如雪自然是不負盛名。那些待字閨中的女子都小鹿撞撞的看着他,梅如雪就是天上的那輪明月,讓她們望塵莫及。

    楚卿露看着梅如雪,自然是有憂也有喜。

    走到棋局前,梅如雪只是看了一眼,如玉的手動了一子,楚緣夕不能解的棋局便迎刃而解。風雲輕跟在他的身後,根本都沒來得及看着那棋局,發現再擡眼,柳香殘已經又擺了一局。

    心裏狠狠的抽了抽,風雲輕在兩個人的中間站定。兩個人很有默契的看着棋盤,誰都沒看她一眼,手下十指如飛的抖了起來。

    “稟皇上,伴月公子玟初公子玉公子求見”一聲高喊響起。風雲輕一愣。他們怎麼來了

    老皇帝看了風雲輕一眼,威嚴的聲音開口:“請”

    聽到小太監的一聲高喊聲,風雲輕蹙眉,他們怎麼來了老皇帝看了風雲輕一眼,威嚴的聲音開口:“請”

    梅如雪和柳香殘就跟沒有聽到一般,棋盤只是轉眼間便一個樣子接着一個樣子的換,兩個人依然運指如飛,似乎世間萬物只剩下這個棋盤。

    “雲伴月,玟初,玉無情,拜見皇上”三個人走了進來,目光第一眼都看向風雲輕。清潤的聲音接連的響起。

    剛要跪拜,老皇帝似乎對他們三人出現一點兒也不感覺到意外,擺擺手:“免了小陳子,給三位公子請坐”

    “是,皇上”陳公公立即領着三人在第四個玉階安排了座位。

    老皇帝將目光再次的轉向場中的那三人,衆人只看得見梅如雪和柳香殘的衣袖紛飛,棋子在兩個人的中間形成一個氣旋,兩個人一直靜然站立,黑衣頸長如墨玉,綠衣修長如荷蓮。很賞心悅目。

    風雲輕一襲白衣靜然的站在兩個人的中間不遠一尺之距。知道雲伴月三人進來,也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便繼續觀戰,小臉淡定凝然。

    “勞煩公公了”雲伴月首先開口。但是並沒有跟着陳公公走向座位,而是直接的擡步上了棋臺,站在了風雲輕的身邊。

    玟初、玉無情也幾乎和雲伴月同時擡步,走到了風雲輕的身後站立,風雲輕微微的偏過頭,仔細的看向三人,雲伴月一臉的淡然平靜,玟初的面色有些蒼白,玉無情如冰似玉的俊顏面無表情。三個人誰也沒有再看風雲輕,都齊齊的凝視着棋盤。

    風雲輕撇撇嘴,轉過頭,也繼續的看向棋盤。不停變幻的棋盤漸漸的慢了下來,越來越慢,梅如雪雍容淡雅的容顏不變,柳香殘額頭上有細微的汗珠滾落。風雲輕蹙眉,看着柳香殘,忽然響起柳香殘和雲伴月打架,受傷不輕,如今和梅如雪漸漸的纏鬥中用上了內力,那他如何受得住。

    “已成敗局,香殘公子何必硬撐難道你不爲自己留些後力”觀風臺上的天星忽然開口。

    柳香殘忽然在一瞬間泄了氣力,棋子無聲的落下,梅如雪也在同一時間泄

    了內力,靜然而站,棋臺上自稱一局等人待解之局。

    “多謝大師指點”柳香殘輕吐了一口濁氣,伸手扯過風雲輕的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着天星燦然一笑。向一朵桃花盛開。

    風雲輕嘴角抽了抽,這個妖孽居然給一個老頭子發騷看着自己潔白的衣袖惹上了汗漬,頓時蹙眉:“你怎麼不用你自己的衣服”

    “喜歡用你的”柳香殘白了風雲輕一眼,不再看衆人一眼,雖然輸了,但一點也不有損風度,綠色的錦袍衣襬劃出一道飄逸的弧度,施施然的走下了棋臺。

    梅如雪負手而立,看着風雲輕。風雲輕看着梅如雪的那一局棋,翻了個白眼:“你看我幹什麼你現在又不是第一,也許還有能人解你的棋局呢”

    “何人上來解如雪此局”梅如雪不理會風雲輕,清淡的目光在大殿內掃視了一圈,最後定在雲伴月和玟初的身上。

    風雲輕也隨着梅如雪的目光在大殿內繞了一圈,略過藍笑傾、阮雲樓、雨燼最後轉了回來,看着雲伴月和玟初。玉無情天天的把着他的劍,自然不用考慮。

    玟初看了雲伴月一眼,雲伴月靜然不動,他緩步上前走了一步,玉指輕輕一動,將棋盤轉眼間便調換了個位置,一局棋迎刃而解。梅如雪鳳目閃過驚異的神色,然後擡頭看着玟初,又看了一眼風雲輕,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如雪解不開”

    天星點點頭:“雪公子的畫功天下一絕。輸贏不比掛心”

    “多謝大師”梅如雪含笑的點點頭,緩步走下了棋臺。

    風雲輕看着玟初解了棋局之後居然擺出了一局死棋,蹙眉。這個傢伙不愧是玩陣法的。這個混蛋絕對是想一下子就給她的路封死。該死的擡眸恨恨的看了一眼玟初,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玟初一雙鳳目深沉的看了風雲輕一眼,忽然嘴角微彎,一抹淺笑溢出,給他蒼白的俊顏踱上了一片光暈,清潤的聲音響起:“何人上臺解開玟初此局”

    連雪公子都下臺了,何人還敢再上臺風雲輕翻了個白眼,四周鴉雀無聲,無一人感動。玟初緩緩的在棋臺一旁的軟椅上坐了下來,看着風雲輕:“你現在來解”

    “解你個大頭鬼啊”風雲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梅如雪是狐狸,那玟初就是狽,倆人狼狽爲奸,只這一局棋就給她將路封死了。還解個屁。

    “何人在上臺無人的話此棋局勝主便是玟初公子”老皇帝緩緩開口。衆人齊齊的搖頭,頓了頓,他擺擺手:“開始下一局”

    “第三局,書法何人坐局”陳公公大聲的喊了一聲。

    話音未落,雲伴月便擡步走了過去。風雲輕嘴角抽了抽,雲伴月這個南陽第一公子可不是白來了。手裏那是絕對地有兩把刷子。看着他一副淡定的神色,她就心裏直抽。

    風雲輕忽然覺得她是不是和這些男人有深仇大恨啊一個個簡直就是白眼狼,她好喫好喝的養着他們,到頭來被這些傢伙反骨食肉,她有一種要被燉了的感覺。

    擡步跟在了雲伴月的身後,她要觀戰嘛玉無情自然也跟在了風雲輕的身後。風雲輕回頭看了玉無情一眼:“你會什麼”

    玉無情不語,面無表情。

    靠,還挺拽風雲輕也不再理他,那邊筆墨紙硯早已經準備好,雲伴月緩緩猶豫了一下,氣定神閒的提筆,轉眼間一行字映入眼簾。飄逸中含內斂,沉穩中見功底,字裏行間如行雲流水,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意太翩躚,華美大氣。

    上書一句話:“明月照丹心,三載如夢。無迴腸斷君如露,不枕而兮。”

    風雲輕看着那句話,心裏狠狠的抽了抽,一股鑽心的疼痛蔓延,不敢再看雲伴月的神色,擡步走下了書檯。白衣如水,明珠如晝,她的身上籠罩了一絲陰暗。

    玉無情看着雲伴月的書,半響,靜然而立。

    雲伴月看着風雲輕一言不發的走下了臺,心裏頓時一痛,然後玉手拿起了書紙,在衆人的面前晃了一圈,面色淡然的道:“何人上臺”

    南陽第一公子云伴月的才華那絕對不是蓋了。三年前的狀元樓可都是見到了他的才華風采。如今看着這書法儼然已成一家,自然是無一人上前。目光都定在那句話上。

    藍笑傾看着那句話,心裏一緊,梅如雪看着那句話,鳳目微微的眯起,阮雲樓心裏一沉,楚緣夕俊眸染上薄怒,但也知道自己的書法不及雲伴月,壓下心中的怒意靜坐不動,楚昭顏似乎睡的很香,還打起了輕微的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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