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梅如雪拿出玉佩的第一時間,老皇帝身子猛的一顫,忽然激動的看着梅如雪手中的玉佩,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黃袍下的手死死的攥着,老眼平靜的轉過頭,看着風雲輕:“七丫頭,到底是真是假你可識得雪公子手中此物”

    風雲輕看着梅如雪手中的玉佩,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這死狐狸會將這塊玉佩拿出來,他不是一直要娶楚卿露的麼如今這個時候卻跑出來說定親,簡直是可笑。

    “雲輕不知道家母和誰有過約定,如今家母已逝,僅憑一塊玉佩,並不能說明什麼。也許孃親看着他心下喜歡,隨手就將玉佩送了給他也未可知。”風雲輕斷然的開口。矢口否認。這死狐狸早不拿出來,晚不拿出來,如今在她贏了十項貴冠,確拿出訂婚之事兒壓她,休想

    “也是”老皇帝深深的看了風雲輕斷然否認的小臉一眼,轉頭看着梅如雪:“雪公子可還有什麼讓人信服的信物麼”

    “自然”梅如雪墨玉的眸子看着風雲輕矢口否認的小臉一片冰寒,但那冰寒隱匿的很好,只在眸底深處,再次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白絹布,轉眸看了風雲輕一眼,輕輕的伸手展開。

    上面是娟秀的字跡,言明梅如雪所說是真的,沒有半句謊言。

    風雲輕看着梅如雪手中的絹布,一雙眸子縮緊,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緊縮,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娘還留了字據給別人,該死的

    老皇帝看着那個白絹布上的字跡,身子輕輕的顫了起來,一雙老眼死死的盯着那娟秀的字跡。風雲輕看着老皇帝,此時此刻,她不得不相信,老皇帝果然與她的孃親非同一般。

    不過想當年她娘是天下第一美人,不定多少人追隨愛慕呢老皇帝愛慕她娘很正常,不愛慕纔不正常呢便不理會,心下想着對策。

    衆人的視線都聚焦在梅如雪的手上,王丞相和許多大臣都癡癡的看着那字跡。梅如雪保持着字跡展開的姿勢,俊美的面色淡然的靜然而立。

    楚卿露面若死灰,與她一樣的還有一個人,便是徳貴妃。徳貴妃怔怔的看着梅如雪手中絹布上的字跡,妝容精緻的臉色蒼白。

    “七丫頭你還有何話說”半響,老皇帝轉頭看着風雲輕,似乎難掩激動。

    “怎麼能斷定就是我孃親的字跡呢要知道雪公子才華傾世,這樣的字跡想仿造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兒。”風雲輕再次開口。

    “梅如雪還不屑於做仿造之事。”梅如雪死死的看着風雲輕。這個女人如今還不想承認他和她的關係麼她想甩開他,這輩子都休想。

    風雲輕面無表情的看着梅如雪,咬牙開口:“也未見得。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個世界上的事兒誰也說不準的,你又不是聖人”

    風雲輕今日豁出去了打死她也不會承認有婚約的事兒。在古代和現代的不同,古代將婚約看的很重,只要雙方一有婚約,便被世人認定是一家子人了。

    “你”梅如雪心中氣血翻涌,掀起滔天的暗沉,死死的看着風雲輕,冰寒的氣息似乎要將她凍透了道:“當時訂婚約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在場”

    “哦”老皇帝看着梅如雪。

    還有證人風雲輕蹙眉,然後不理會的道:“誰知道那個人是不是被你收買了要知道你雪公子想要做的事兒,天下何人都會買你的臉面的。”

    “這個人我收買不了”梅如雪幾乎咬着牙吐出幾個字。這個女人就如此的將他作踐麼只爲了她身邊的男人袖中的手攥出了血痕,但依然保持着高貴優雅的靜然而立。

    無論內裏多麼的狂風暴雨,外人看來雪公子依然雍容俊顏,公子如玉,風度翩翩,風采傾世。是人人想要擇之爲夫的佳婿。不知道七小姐爲何一再推脫拒絕。

    衆人轉頭看風雲輕,自然看到了一直和風雲輕並排握手而立的雨燼。這如此風華的一個人兒,想起他拖着風雲輕在手心裏跳舞的一幕,二人在大殿上郎情妾意羨煞世人的感情,忽然一時間衆人都覺得難以取捨了。兩個公子都很好。

    “那個人是誰”風雲輕看着梅如雪,眼光掃視大殿一圈,只有見到人她才能再出招。無論如何今日不能讓這個死狐狸得逞了。“令尊,風霸天”梅如雪緩緩開口。

    “什麼”風雲輕一張小臉瞬間的更白了,隨即立即否認道:“不可能的,我家老頭子從來就沒有跟我提過此事兒。”

    “這個在下看就請令尊來爲你解釋吧”梅如雪淡淡的轉過頭,看着老皇帝:“回皇上如雪還請皇上爲如雪做主”

    風雲輕的小手死死的攥着,看着梅如雪一襲黑衣俊挺的背影,想起她家老頭子如今遠在雲城,立即開口:“我父親將家主印信都交與我了,從來就沒有提到此事兒,所以,如今他遠在雲城,我自然不能相信你。”“稟皇上風府的家主風霸天求覲見”梅如雪的話音剛落,一個小太監尖着嗓子的聲音響起。

    “你說什麼”風雲輕不敢置信的轉頭看着小太監,她家老頭子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就在此時回來,趕的也太是時候了吧

    “回七小姐是風府的家主風霸天求覲見皇上此時正在殿外”小太監立即對着風雲輕躬身道。

    “宣”老皇帝老眼一縮,威嚴的聲音響起。

    “吾皇有旨宣風家主覲見”

    一聲高喝聲響起。衆人都齊齊的轉頭將目光定在大殿的門口。藍笑傾看了風雲輕一眼,鳳目閃過一抹擔憂,雲伴月蹙眉,柳香殘桃花目掃了一眼靜然而立的梅如雪,眸中一片冰寒,玉無情也擔憂的看了風雲輕一眼,楚昭顏和楚緣夕則是面無表情。

    雨燼身子微微的輕顫了一下,風雲輕伸手緊緊的握了一下雨燼的手,隨着衆人一起轉眸看向大殿的門口。

    只是片刻,大殿門口緩步走進來一個身穿青袍的俊美男子,眉眼如鬼斧神工雕刻而成,跟本就看不出他的年齡,你看他像二十歲,也像三十歲,也像四十歲,說是五十歲也無不可。歲月在他的臉上打磨出淡淡的痕跡,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的俊美,相反的更像是陳列的陳年美酒,向外散發着屬於他的淡淡芳香。

    青絲錦袍,俊美風儀,他的出現將大殿內所有年輕俊美的公子都比了下去,在他的身上,這種歲月沉澱的氣質,不是任何人能比擬的。如果硬要比擬,那麼整個大殿便藍笑傾和雨燼。梅如雪也不能。

    怎麼看他都覺得讓人賞心悅目。那些老態龍鍾,發福的像王丞相一般的老男人根本就不能望其項背。皇上如七十古來稀的老人,更是不用提了。

    這個人是風府的家主風霸天天下認識他的人不多,但也很多。最起碼大殿內有一多半的人都認識他。如假包換。

    “爹”風雲輕不敢置信的看着進來的男人,這個死老頭子什麼時候回來的瞧他一身乾淨磊落的衣衫,沒有半絲風塵僕僕的樣子,跟本就不是今日回來的。

    “哥哥”徳貴妃也脫口驚呼。

    “爹”又幾聲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是風雲輕的那些個姐姐們,自然是以風輕煙爲主。驚呼的聲響也大。

    風霸天緩步走來,目光掃視了大殿一圈,掠過那三位元老,那三老頭對他齊齊的點了點頭,看向藍笑傾,藍笑傾也淡淡的點點頭,目光掠過雲伴月,阮雲樓風輕煙等衆人,最後目光定在大殿正中站着的風雲輕、雨燼、梅如雪三人的身上。

    只是一眼,便移開視線,躬身對着上座的老皇帝:“霸天拜見吾皇”

    老皇帝看着風霸天,一雙老眼涌上一層波紋,身子輕顫,但也只是一瞬,老眼便幻化爲深邃,遮住裏面涌動的波紋,威嚴溫和的聲音開口:“風卿平身”

    “謝吾皇”風霸天緩緩的直起身。一雙眸子如海般的深,一片平靜,如海平面一般,根本看不出裏忙任何波紋涌動。

    “前時候聽聞風卿遠赴雲城之邊,今日不想便來此了真是讓朕意外”老皇帝緩緩開口。

    “霸天本來想做一隻閒雲野鶴,遠在雲城打算安靜養老,奈何小女玩略不知禮數深淺。實在不甚放心。”風霸天緩緩開口,掃了風雲輕和雨燼相纏的手的一眼,眸光略過一旁靜然站立的梅如雪,嘆道:“今日爲小女的終身而來”

    聞言,風雲輕蹙眉看着自家的老頭子,爲她的終身而來開什麼玩笑這些年這老頭子可從來就不曾干涉過她一分一毫,如今卻跑來管她嫁人

    “哦”老皇帝挑眉看着風霸天,眸光掃了一眼雨燼和梅如雪:“風卿中意哪家公子爲七丫頭夫婿”

    “夫人與梅府早在身懷六甲之時便給輕兒訂了婚配。夫人雖然故去數年,霸天自然完成夫人的上天遺願。擇雪公子爲夫婿。”風霸天緩緩開口,他的聲音很低沉,但大殿內衆人聽起來似乎言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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