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風雲輕應了一聲,也不躲開,任他抱着。

    “你要對我好哦從今以後要養我,要給我賣衣服,要給我配飾,要給我銀子花,要陪我玩,我不高興你要哄我,我被人欺負你要向着我我喜歡悠然居的翠湖鱸魚,喜歡江水閣的鳳竹魚翅,喜歡落雁芳的珍珠雪耳,喜歡醉傾齋的芙蓉燒鵝,我還喜歡仙衣坊的雲娘繡的衣服,喜歡御寶齋巧匠做的玉佩,喜歡碧玉坊的髮簪,喜歡酒鬼的佳釀胭脂醉”柳香殘絮絮叨叨的說着,一共羅列出了包括今後衣食住用行等好幾十方面的興趣愛好。

    風雲輕聽的咋舌,似乎眼前一座金山沒了。

    “輕輕,你聽到我說的話了麼”柳香殘半響沒聽到風雲輕的聲音,噥噥的鼻音軟綿綿的道。

    “聽到了”風雲輕悶悶的道。

    “那你可是都記下了”柳香殘用自己的髮絲輕輕的撩撥着風雲輕的小臉,頭依然擱在風雲輕的肩膀上,看不到她的臉,桃花目簇簇幽光的看着眼前一株海棠花,聲音依舊軟綿綿。

    “記下了。”風雲輕繼續悶悶的。柳香殘弄的頭髮在她的臉上癢癢的,她想伸手拿開,奈何整個身子連帶着雙手都被柳香殘抱着。

    “輕輕,你似乎不高興”柳香殘又道。

    “沒。”風雲輕吐出一個字,只能用臉偏頭躲着柳香殘的頭髮,卻無論怎麼躲,那頭髮都能滑過她的臉。

    “那你同意麼”柳香殘又道。

    “你要是能立即將你擱在我臉上的頭髮拿開,我就同意。”風雲輕道。

    “唔,輕輕,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柳香殘立即鬆開手中的頭髮,也順勢的將頭從她的肩上拿開,準確無誤的覆上風雲輕的脣瓣,一雙桃花目晶晶亮。

    風雲輕心裏猛的抽搐,這妖孽

    雨燼坐在相思閣內,外面話語他都聽得清清楚楚,嘴角露出笑意,可以想象到風雲輕鬱悶加無奈的心情,想着她如果不同意,柳香殘就會哭,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然後她還是會同意。

    手捧着書本向外望去,一眼便看到了在海棠花樹下吻在一起的人兒,雨燼眸光溫潤溫暖。其實只要能和她在一起,能看到她好好的在自己的面前笑着,有些事情變得就不那麼重要了。比如除了雲伴月外,又多了柳香殘和玉無情,還有楚緣夕。或許還有楚朝顏

    以前或許會嫉妒,會在意,會逼迫着自己接受,但是從那人兒死裏逃生回來,他知道更受不了的不是她還有別人,是不能看到她,擁有她。

    他想,同是男人,同是愛着她的男人,他們的心思是一樣的。只想跟着她,賴着她一輩子,或者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到生生世世。

    就這樣的在一起,他能在一低頭一擡頭間就能看到她,挺好。

    雨燼這樣想着,淺淺一笑,便復又低下頭看手中的書。院中風雲輕被柳香殘纏的嬌喘微微,正在她受不了的時候,蘭兒去而復返。

    風雲輕終於鬆了一口氣,柳香殘則不滿的瞪着蘭兒。

    蘭兒小臉通紅,委委屈屈的站在那裏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小姐,玉公子醒了”

    “醒了”風雲輕頓時小臉一喜,躺着的身子立即坐了起來,哪裏還有半絲軟綿綿的樣子,立即跑出了相思閣,向着玉無情所在的落情閣跑去。

    蘭兒被柳香殘幾乎瞪出幾個窟窿,也趕忙怕怕的追在風雲輕身後跑了出去。她這個小丫鬟難當啊每次都出現的不是時候。

    腳步不停,到了落情閣,玉無情果然醒來了。

    風雲輕挑開簾子,一眼便看到了半靠着身子坐在牀上的玉無情:“你醒啦”

    玉無情愣愣的看着風雲輕,眼睛一眨不眨。風雲輕徑自歡喜的走了進來,伸手拉過他的胳膊,然後終於鬆了一口氣道:“那個女人總算沒有藏奸,毒去了就好了。”

    玉無情不語,依然看着風雲輕。

    “你是怎麼遇到血蝙蝠的難道你後來也追去了斷魂崖”風雲輕擡頭,看玉無情,只見他眼珠都不轉動一下,只是看着她,她蹙眉,在他眼前擺擺手:“喂,你怎麼了”

    玉無情一動不動,眼睛依然一眨不眨。

    “喂,玉無情,你別嚇我啊,我可是不禁嚇的。”風雲輕看着玉無情沒反應,像個植物人似的,頓時慌了,立即的伸手去搖晃他的身子:“你知道我從懸崖底下死裏逃生好不容易出來,然後藍笑傾就死了,我”

    “你還活着,真好”風雲

    輕正說着,玉無情猛的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聲音沙啞。手臂抱的緊緊的,似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我以爲我以爲”

    風雲輕一怔,頓時住了口,心底泛起絲絲疼痛和暖意。

    “你還活着,真好”玉無情身子輕輕顫抖,不斷的重複着這句話。

    “是,我還活着,你也活着。”風雲輕忍不住眼睛發酸,有些哽咽的道。的確,對她來說,什麼也沒有活着好。

    “從今以後再也不離開了。”玉無情暗啞的道。手臂的力氣沒有一分鬆懈。

    “嗯,再也不離開了。”風雲輕點頭,眼淚終於滾落了下來。

    “不哭”玉無情推開風雲輕,伸手抹去了她臉上的淚,看着她的小臉,低頭吻上了她的脣。風雲輕的眼淚頓時吞了回去。

    只是淺嘗輒止的一吻,玉無情便放開風雲輕,緊緊的摟着她。風雲輕也不再言語,靠在玉無情的懷裏。二人誰也不言語。

    許久,玉無情輕聲開口:“我也想要一個洞房花燭夜。”

    “呃”風雲輕一怔。

    “輕兒,我也想要一個洞房花燭夜。”玉無情聲音很低,再次重複。

    風雲輕的小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

    “有你和我的洞房花燭夜。”玉無情又輕聲道。

    風雲輕連整個耳根子都紅了,沉默半響,很艱難的吐出一句話:“等等回歌盡桃花吧”

    “多久”玉無情低聲問,低着頭看懷裏風雲輕紅透了的小臉。

    “用不了多久了。”風雲輕微微抿脣,老皇帝沒有幾天了,楚朝顏撒手不管了,如今南陽江山便完了,梅如雪怕是如今已經行動了,南陽改朝換代指日可待。她等了了一些事情,等到那個人活過來,便該離開了。

    “嗯,我應你。”玉無情點點頭,看着風雲輕,精緻如玉的容顏秀目溫柔。沒有半絲丁點兒曾經天下第一殺手的樣子。

    風雲輕看着玉無情,她以前就想過玉無情放下手中的劍是什麼樣子,原來便是這樣子。如此翩翩公子,如此入骨溫柔。她暖暖而笑,也點點頭,將頭繼續的埋在他的懷裏,聽着他平緩而有力的心跳,心裏忽然很踏實。

    如今死裏逃生一回,她更想明白一些事情,就讓一切都隨緣吧她捨不得辜負任何一個人的美人恩。便就尚且如此吧

    一夜平靜而過。

    第二日天剛破曉,一道聖旨轟然的敲開了因藍笑傾死而沉寂的氣氛,轟然炸響在了整個南陽上空。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楚朝顏從即日起廢黜太子之位,貶爲庶民,剔除皇籍,宗譜除名。太子府家眷奴僕一律遣散。即日起皇上不適早朝,由護國公主擇行監國,欽賜”

    一道聖旨,將整個南陽炸開了鍋。老皇帝並沒有早朝和滿朝文武大臣議事,楚朝顏就這樣被廢黜了太子之位,而風雲輕行監國之職。

    這樣的聖旨亙古未有。

    聖旨是由老皇帝身邊的大總管太監宣讀的,那是藍笑傾入主藍王陵墓的第三日早朝。滿朝文武大臣都齊齊的上了早朝,風雲輕也自然起了個大早,和雨燼早早的去了。知道老皇帝今日早朝的話應該處理楚朝顏之事了。而她自然不能讓楚朝顏有事。

    但是不成想老皇帝又未上早朝,而是下達了一道驚天聖旨。聖旨宣讀之後,整個朝陽殿滿朝文武大臣連帶着風雲輕本人都震萌了。

    廢黜太子古來有先例多不勝枚舉,但是女子之身位居高位本來就古來鮮有一個鳳王,即便是鳳王,也不曾代行監國之職。這說明了什麼

    滿朝文武大臣都看着風雲輕,雖然一個個儘量壓制着心中情緒,但還是從那一雙雙眸子中看出驚異和不敢置信,還有怪異和恐慌。

    風雲輕皺眉,看着陳公公:“公公,這聖旨會不會傳錯了或者是不是你念錯了我的名字”

    陳公公笑着走上前,對着風雲輕一躬身,將手中的聖旨展開,以滿朝文武衆人都能看得見的姿勢以供展現,對着風雲輕道:“雜家伺候皇上三十多年,從未出過半分差錯。聖旨的確是讓公主監國。”

    風雲輕蹙眉看着陳公公手中的聖旨,聖旨上的確是與他剛纔所念分毫不差。剛要開口,一旁的王丞相立即道:“老臣要見皇上皇上久病之身,又被藍世子之死刺激了心神,如今怕是分不清了,這聖旨下的不符合古制,分明荒唐,太子殿下自幼被立爲太子,如何能說廢就廢況且古來哪裏有女子能監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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