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裝蒜”楚緣夕看着風雲輕:“她說的那些你是我的妹妹皇兄的母后便是你孃親你早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風雲輕搖頭。

    “你騙我我這些日子就發現皇兄不對勁了,尤其是看你的眼神,還有那跪在五門外自請廢太子,也是知道了對不對也是因爲你對不對合着你明明知道,還瞞著我,還看着我爲了你生生的不能割捨”楚緣夕一雙鳳目掙扎痛苦的看着風雲輕,死死的攥着她的胳膊,力氣大的嚇人。

    看着風雲輕不語,他手中的力氣不由得加大:“所以父皇對你好,無條件的好,想把什麼都給你,你是真正的公主對不對想你聰明,你一定查到了原因對不對你爲什麼不告訴我,你明明”

    “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風雲輕胳膊傳來絲絲的痛意,皺眉,用力的甩開他的胳膊,煩悶的吼了回去:“誰知道你媽說的那些破事兒對不對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只知道我是風霸天的女兒,再無其他”

    “你”楚緣夕被風雲輕甩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風雲輕擡步往外走去。這都是什麼破事兒

    剛走了兩步,楚緣夕猛的驚醒過來,一把的將她抱住,聲音沙啞惶恐:“不走,我不准許你走即便你是我妹妹又如何我愛你,心都在你身上,就算將心挖出來替換上,也阻止不了我愛你。”

    風雲輕一怔。

    楚緣夕又緊緊的抱着她:“我不管,我就要想着你,愛你,心心念念着你一輩子,即便你是我妹妹,即便你是父皇的女兒,我也不管,我們不能哪怕不能鴛鴦被,紅羅帳我也不准許你不要我,我哪怕日日看着你也好”

    風雲輕停着楚緣夕的話,徹底的懵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別這麼看着我,我不管,我受不了你眼裏沒有我,我受不了看不到你,哪怕你身邊有別的男人,我哪怕甘願的只爲待在你的身邊,也不准許你逃開我不承認你是我妹妹”楚緣夕聲音沙啞痛苦,但透着異樣的瘋狂和堅定。

    這讓風雲輕似乎又看到了數日前風雨交加的那夜,楚朝顏也是如此瘋狂。

    心中輕輕一嘆,半響緩緩開口:“世界上沒有什麼事兒是太完美的,即便是故事,也有殘缺,就因爲太過完美,才讓人覺得不真實。”

    楚緣夕一怔,看着懷裏被他抱得死死的風雲輕。似乎不明白。

    風雲輕看着他,再次開口:“二十年前到底如何,不能憑藉姑姑的一面之詞。她沒準也只是看了個表象而已,便自以爲是的手眼通天了。”

    楚緣夕再次一怔,隨即鳳目一喜:“你是說”

    “我們去見皇上”風雲輕道。

    “對,去見父皇”楚緣夕似乎尋到了希望一般,整個人陰鬱陰沉一掃,瞬間的鬆開緊抱着風雲輕的身子,一把的拉過她:“走”

    楚緣夕走的很急,風雲輕幾步就被他拉出了景德宮。

    出了景德宮,楚緣夕纔想起風雲輕身上的毒,立即的停住腳步,神色焦急慌亂的看着她:“她給你喝的茶裏下了斷魂殤,你”

    “我沒中毒”風雲輕搖搖頭。只是胳膊和手腕被他抓的有些疼。

    楚緣夕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那裏明顯被他拉出的青紫紅痕,心中一疼,立即的鬆了手:“我一時情急,不知道輕重,你怎麼連喊一聲也不喊”

    風雲輕苦笑:“你也沒給我時間喊啊”

    楚緣夕立即自責,捧着風雲輕的手腕在手心裏,使勁的呵氣:“都是我混蛋,我不好,下次不會了,都是我乍然的聽到你是妹妹,接受不了,所以才”

    楚緣夕還要說,風雲輕立即的打斷他:“行了,我知道了。咱們還是先去找皇上吧”

    “嗯”楚緣夕立即點點頭,看着風雲輕真不像中毒的樣子,才面色緩和了些,隨即神色掛上了幾分凝重:“父皇這些日子都一直病着,昏昏沉沉,誰也不見。怕是不好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問出什麼來。”

    “試試吧”風雲輕揉揉額頭,她實在不想去見老皇帝。但是爲了楚朝顏和楚緣夕。她又不得不去。

    楚緣夕看着風雲輕,伸手緊緊的攥了她的手一下:“別怕,儘管你是我妹妹,我也豁出去了我們即便不能那樣,也是要日日看着你的。”

    風雲輕心裏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楚朝顏和楚緣夕不愧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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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不再言語,任楚緣夕拉着她向着正寢殿走去。

    剛走了兩步,便聽得來自正寢殿一聲哀慟的高喊:“皇上駕崩了”

    風雲輕和楚緣夕同時一怔,停住腳步。以爲是自己幻聽了。

    “皇上駕崩了”緊接着又是一聲高喊。

    然後便是一聲接一聲的高喊:“皇上駕崩了”

    轉眼間,整個皇宮都響起了哀慟的高呼聲。這回聽的真切。風雲輕的小臉瞬間白了,轉頭看楚緣夕,眼前身影一閃,楚緣夕已經向着正寢殿奔了過去。

    這老皇帝說駕崩就駕崩,也太出人意料了風雲輕聽着整個皇宮四處響起的高呼聲,只覺得心底發顫。轉眸,只見眼前一道快若閃電的金光閃過,身邊已經沒了楚緣夕的身影。

    微微猶豫了一瞬,風雲輕也足尖輕點,如一抹輕煙,緊隨楚緣夕身後也向着正寢殿奔了過去。

    二人幾乎前後同時到了正寢殿。那裏已經是哀慟聲一片,宮女太監人人都跪在地上哭喊着皇上。正寢殿門外已經跪了幾名等着求見皇上沒走的大臣,其中包括王丞相。

    “宣太醫還不快宣太醫”王丞相顫微着身子,站起身來向着殿內走去,一邊呼喊。

    迎頭便撞上了剛落地的楚緣夕。他老身子後退了兩步,纔看清一道金色的身影一閃,被他撞上的人已經進了內殿。是楚緣夕。

    王丞相捂着腦袋怔愣了一瞬,又看到一道白影衝了進去,也立即的跟進了殿內。

    後面跪着的大臣也急忙的起來,向着內殿衝去。

    進了內殿,風雲輕一眼便看到明黃的簾帳內閉着眼睛躺在那裏的老皇帝。地上跪了一大片太監和宮女。當前爲首跪着陳公公,正伏地痛哭。

    還有兩名朝中的大臣也跪在地上,神色沉痛。一人是花白鬍子許久不上朝的劉老將軍,一人是十駙馬杜芸。

    風雲輕怔了一瞬,楚緣夕已經奔到了牀前,聲音悽切:“父皇父皇”

    楚緣夕喊了數聲,牀上的老皇帝一動不動,楚緣夕大喊:“來人啊傳御醫”

    “九皇子請節哀,皇上去了”劉老將軍沉痛的看着老皇帝,對着楚緣夕道。

    “不會的,我前兩日來看父皇,父皇還好好的,太醫院說父皇的身子只是勞累過度,只要臥牀休養就會好的,怎麼會這樣,不會的。”楚緣夕狂亂的搖頭,一腳踹向一旁跪着陳公公身上,厲喝道:“滾去請太醫,沒聽到話麼”

    風雲輕立即的出腳攔住楚緣夕踢向陳公公的腳:“等等,我給皇上把把脈”

    “快,快給父皇把脈父皇一定會沒事兒的。輕兒,你一定要救父皇”楚緣夕一把的抓住風雲輕,急聲道。

    “我知道皇上只要一口氣在,我就能救活他。”風雲輕立即的伸手安撫住楚緣夕,連忙上前走了一步,伸手抓過老皇帝的手,頓時面色一變。老皇帝氣息全無,脈搏都停止了跳動。顯然已經死了。

    “輕兒,怎麼樣父皇是不是能救你你說話啊父皇他”楚緣夕一見風雲輕臉色變了,瞬間恐慌的看着她。

    風雲輕看着老皇帝,此時抓着他的手,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半響,才沙啞的開口:“皇上沒有脈息了。去了”

    “你騙我,不可能的,父皇父皇”楚緣夕立即抱着皇上大哭了起來。

    風雲輕靜默不語。看着老皇帝蒼老的面色,和枯萎的手指,怪不得老皇帝才五十歲,就如七十古來稀的老人一般,她一直都以爲是當皇帝給累的,但是今天一把脈才知道,老皇帝是長期服用一種百枯草所致。按脈象最起碼有十年之久了。

    這種草屬於慢性毒藥,不像藍笑傾經脈那種迅速的乾枯,而會讓他一點點的耗損精血,然後血盡脈枯而亡。說白了就是自然老死。

    這種藥,據說天下間只有雲族有,世間人知之甚少。如果不是特別對這種草瞭解過的人,或者是醫術超凡的人,根本就發現不了。太醫院的人是一直都沒發現,還是有人買斷了太醫院的太醫

    畢竟想要老皇帝死的人太多了風雲輕看着老皇帝,只覺得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和楚緣夕剛要過來,他卻毫無預兆的死了。

    緊繃的心裏忽然就那麼的鬆動了一分。死了也好。有些事情懸疑着,也許比揭開真相更好。天知道她下了多大的決心纔打算跟楚緣夕來問個明白。可是這一刻,看着這個老人,她心底只覺得很難受,這種難受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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