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翠嗚咽了一聲,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有些不甘的看了站在門口的風雲輕一眼,頓時停止了撲棱,乖乖的貓在梅如雪的手心。

    風雲輕嘴角抽了抽,一點翠是公的,玟初手裏那一隻是母的。梅如雪說那一隻笨鳥應該就指的是玟初手裏那隻了。因爲連理枝本來就是一對,天下僅此一對,當年她很不厚道的將玟初手裏的一對搶過來一隻,如今都一晃十年過去了,也該讓人家團聚了。

    這死狐狸從生下來就會威脅人,如今連一隻鳥也不放過。一點翠怎麼好歹也跟了她十年了,如今就這麼被他挖牆腳弄走。不成。

    猛的翻了個白眼,風雲輕快步的走了過去,伸手去奪梅如雪手中的一點翠:“啥都能給你,它不成”

    “用它換你,成麼”梅如雪輕鬆的躲過風雲輕抓來的手,另一隻手迅速的攬住她纖細的腰,眸光瀲灩的看着風雲輕鬱悶的小臉,低沉的道。

    風雲輕身子一僵,停住了手看梅如雪。

    梅如雪手臂用力一收,將風雲輕收進了他的懷裏,隔着衣料,身子貼在一起。風雲輕清涼的身子頓時一暖,鼻息傳來如雪似梅的暖暖清香。可見這人已經等在這裏許久了。

    如水的眸子看向梅如雪的眸子,那眸中之色如琉璃,如琥珀,如墨玉,如輕雲那眸光瀲灩中繚繞着青山之遠的氤氳霧色,剎那間,一雙眸子便有着讓世上萬千人沉醉的風華。

    風雲輕的身子又僵了一分,想躲開他眸中的誘惑,可是偏偏又躲不開。

    華麗的侵殿,香爐裏薰香嫋嫋。錦繡乾坤中,處處暗香盈盈。風雲輕心不可抑制的砰砰砰的跳了起來。

    離的太近,彼此清淺的呼吸融合在空氣中,一再飄忽晃盪。風雲輕小臉忽紅忽白間變化了數十種顏色,最後艱難的移開視線,僵硬暗啞的道:“不成”

    “不成麼”梅如雪輕起朱脣,一雙墨玉的眸子神色不變的看着風雲輕。

    風雲輕動了動身子,想退開,奈何被他抱的太緊,只能蹙眉看着他。

    “那你用我給你的玉步搖換了玟初的寒玉牀,該如何找你算賬呢”梅如雪意味不明的看着風雲輕,墨玉的眸子瀲灩的眸光中染上了一層鬱暗之色。

    風雲輕身子頓時一顫,不敢看梅如雪的眼睛,想着那玉步搖可是他們君氏傳下來的寶貝,就那麼被她還給玟初了,的確是不厚道,有些悶悶的道:“我再將它換回來給你就是了。”

    “換回來給我”梅如雪眉梢微微挑起。

    “是啊,是啊,我換回來給你。”風雲輕立即點頭,又動了動身子,小心諂媚的乾笑了一下:“那隻笨鳥也給你了,除了我,你還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墨玉的眸子似乎又黑了一分,梅如雪看着懷中扭動想退出的女人,手臂攬緊,用力向着懷裏緊緊的又拉了一分,直到兩個人的身子密不可分,另一隻手猛的將一點翠甩開,如玉的指尖握住風雲輕白嫩的下顎。

    “你幹嘛”風雲輕蹙眉,伸手去抓梅如雪的手。

    “如果我只要你呢”手腕輕輕一擡,頭低下,兩張容顏距離近在咫尺。彼此間可以聞到對方清淺的呼吸聲。

    熟悉入骨的冷梅香讓她周身一震。風雲輕不能偏頭,只能偏開眼神,呼吸有些艱難的道:“你這樣我不能說話了”

    “如果我只要你呢”梅如雪不容她躲閃,緊緊的盯着她的眸子。

    風雲輕緊緊抿着脣瓣,有一瞬間的沉默。

    “嗯”梅如雪繼續不放過。看着她的眼睛。

    “不可能”風雲輕忽然深吸了一口氣,斷然的吐口,手腕猛的翻轉,下顎一瞬間逃脫了他的掌控,身子一滑,就想要退出他的懷抱。

    幾乎在同時,梅如雪松了她的下顎,改爲雙臂死死的摟着她的腰身,低沉的聲音有一抹濃郁的陰涼:“你告訴我,如何不可能”

    “我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還不快放開。”風雲輕頓時氣悶的瞪着他,心頭悸動,這種和他緊緊的挨在一起的感覺,讓她感覺慌亂。

    “你何時怕我的”梅如雪清晰的看清楚風雲輕懊惱的眸底藏着一抹慌亂,墨玉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

    “誰說我怕你。還不鬆開。”風雲輕躲閃不得,眼神垂下,不看他的眼睛。

    “女人,你每次對着我說謊話的時候,都不看着我的眼睛。”梅如

    雪眸光幽幽,墨玉的眸子因了懷中人兒的掙扎,多了一抹晦暗。

    風雲輕蹙眉。眉頭剛蹙起,還未說話,只覺一陣暈眩,身子被調轉了一個方位,眼前暗影一沉,擡眼,梅如雪俊雅無雙的容顏在她的上方,眸光幽暗的看着他。

    “你”風雲輕頓時感覺到了危險。

    剛一開口,只覺脣上一軟,梅如雪低頭吻了下來。

    似乎這一瞬間,風雲輕停止了心跳,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顏,所有話語和感官在這一刻都失去了效用,只能怔怔的看着將她圈在貴妃榻上俯下身吻她的人。

    輕柔淺淺的吻輕輕的摩擦着風雲輕的脣瓣,似在回味,似在感覺,似在試探,似在等待纏綿暖味,流連不去。

    風雲輕感覺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僵了。毛細血孔向外擴張,全身每一個汗毛都乍起來了。

    梅如雪輕吻着風雲輕的脣瓣,輕如羽翼,他看着她的眼睛,暗沉的眸光漸漸的染上了一抹笑,舌尖深入,加深了這個吻。

    輕狂凌亂的吻,細密而纏綿,帶着淡淡的冷梅香,須臾,梅如雪停住索吻,看着幾欲窒息的人,聲音暗啞低沉:“女人,你都不會呼吸的麼”

    風雲輕似乎這才驚覺過來,伸手猛的一推,用力將梅如雪推開,身子想起來,卻僵硬的依然躺在軟榻上,看着梅如雪,如水的眸子滿是慌亂和傾軋:“你”

    被推開的身子幾乎在一瞬間便再次的覆了過來,梅如雪攬着風雲輕的腰,墨玉的眸子仔仔細細的看了她一番,最後將頭搭在她的頸窩上。身子整個的重量都倚在風雲輕的身上。

    “喂,死狐狸你”風雲輕僵硬的一動不動。只覺得他身上熟悉的如雪似梅的清香很是濃郁,濃郁的讓她聞不到室內的嫋嫋香菸,只能聞到他身上清雅的香氣。

    梅如雪不語,只是靜靜的覆在她的身上。聽着那一聲暗啞的,軟軟的語音,那聲熟悉的死狐狸似乎已經轉眼便過了千年一般,那清涼被他冰封起來的心口一軟,猶如一池春水,忽的一下子便化開了一道裂痕。

    一室靜謐,華美琉璃的碧瓦翡翠流光中,那一盞盞的琉璃宮燈搖曳着微微暖色的燭光。與外面整個皇宮,整個南陽城,甚至是整個天下都隔絕在外。看不到外面沉重哀悼的氣氛,只看得到燭光簇簇中兩個擁抱在一起似乎亙古便在一起的身影。

    暖味而纏綿。

    寧靜溫柔中透着氤氳朦朧和悠遠。

    這一刻,連彼此的心跳聲都清晰的幾欲可聞。

    這一刻,天地靜謐,心底的清涼都在一寸寸的褪去。風雲輕僵硬的身子忽然就那麼的軟了下來。暖而軟,如溫泉的水。她從來不知道身上的人有一天會一改淡漠清涼,有這種溫軟讓人安心的氣息。

    不知不覺中,風雲輕恍惚的閉上了眼睛,累了一日,就要睡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只聽那人低沉的聲音道:“如今你是新皇了呢這南陽江山的一國之君。做夢一樣吧”

    睡意在一瞬間被襲擊的煙消雲散,風雲輕柔軟的身子再度僵硬。

    “呵呵”梅如雪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頸窩的氣息隨着他的笑聲一的噴灑。

    風雲輕感覺脖頸間酥酥麻麻的,不由得想躲開,但是那人的頭依然擱在她的肩頭,似乎有些故意的惡意呵氣,如梅的氣息不斷,居然還吻住了她的耳垂。輕舔逗弄。

    風雲輕身子一個激靈,強忍住一掌拍飛身上人的動作,僵硬氣悶,煩亂糾結的道:“可不是做夢麼如今你想要那把椅子,可是要從我手中搶了呢”

    “放心,我一定會和你搶的。你手中的東西從來都是好的。讓我眼饞。”梅如雪聲音低低的道。用舌尖輕咬她的耳垂。聲音暖暖而柔軟:“尤其是你。”

    身子似乎更僵了,風雲輕實在受不了的想逃開:“你起來,大熱天湯燒餅。”

    “呵呵是麼”梅如雪不置可否,直到將風雲輕的耳垂吻的紅如櫻桃,才放開,他的脣瓣似乎也被染上了一點硃紅一般,微微的擡起頭,白玉般的容顏帶着絲似笑非笑和愉悅。眸光顯而易見的沾染着氤氳霧氣。看着風雲輕:“我不熱。”

    風雲輕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你不熱我熱。”

    “你熱無妨。反正向來你這個女人的心都是冷的。”梅如雪轉過頭,不再看風雲輕,似乎找到了巨大的興趣一般,去吻她的另一隻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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