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苑等人心驚膽戰的目光中,宇泓墨慢慢走到了兩人跟前,解開斗篷的結,慢慢褪下。他動作緩慢而沉靜,卻帶着一股異常的壓迫感,以至於性子活絡如荊長風,也隱約察覺到不對,只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只莫名其妙地看着宇泓墨。

    以前也聽說大夏九殿下容貌絕美,只是沒想到居然這般顏如妖孽。

    就拿他來說,也算俊朗美男子一枚,但若是站在這宇泓墨身邊,立刻就成了地上的草嗯,決定了,這輩子只要有選擇,他絕對不要和宇泓墨站在一起,太掉身價了

    宇泓墨就那麼看着荊長風,忽然眸光一閃:“姓荊荊國前朝皇室後裔”

    “是啊,我叫荊長風。”荊長風下意識回答道,隨即醒悟過來,他的身份異常保密,除了琛叔叔外,幾乎沒有人知道,他今晚才把消息告訴元歌,但宇泓墨纔剛回來,元歌不可能這麼快就把消息告訴他,“九殿下,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查了點關於荊國的事情,再看看你和元歌容貌有些相似,就猜到了。”宇泓墨隨手將斗篷掛在一邊,在桌前坐下。只是,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他正好坐在元歌旁邊,而且擠得緊緊,裴元歌似乎覺得有些過於親密,往旁邊移了移位置,這樣一來,原本和荊長風正對面的她便到了側面。

    “既然你查到了,怎麼不告訴我呢”裴元歌問道。

    泓墨定然是爲了查她生母的身世,纔會聯想到荊國前朝皇室,纔有可能看到荊長風容貌和他有三分相似,便立刻聯想到了荊長風的身份。

    “我只是猜測,也不太確定。只不過想起你說過,你外祖母生下你娘後就過世了,而當時應該是在大夏境內,而東後的女兒都是在荊國皇宮出生的,這樣一來就不相符了。如果你孃的身世真的和荊國皇室有關,那想必她出生時剛好遇到了變故,她今年三十四歲,三十四年前,荊國兵變,前朝皇室逃離皇宮,倒是這個可能性最大”宇泓墨看了看桌子,繼續道,“不過我只是猜測,沒有找到證據,不想讓你多想,所以暫時就沒有告訴你。”

    荊長風呆呆地看着宇泓墨,剛纔他覺得元歌已經很厲害了,很讓他這個表哥受打擊,沒想到這會兒來個九殿下,不禁長得好看,腦子也這麼管用,竟然順着蛛絲馬跡,就將小姑姑的身世剝離出來。他真的好受打擊

    裴元歌卻起身,取來桌上的黃銅冬暖茶壺,倒了杯茶水,試試水溫,然後放到了宇泓墨面前。

    他辛苦一夜,想必又累又渴,喝杯茶水暖暖身也是好的。

    嗯,看在元歌和他這般心有靈犀,知道他想喝茶水,便這般乖巧地倒給他,宇泓墨心中稍稍平靜了下,端起茶水喝了。今晚整個京禁衛的調度都要由他安排,吩咐了一堆事務下去,早就覺得口乾舌燥,如今這杯茶喝下去,只覺得精神好了些許。

    “紫苑,木樨,去吩咐小廚房做些宵夜上來。”

    裴元歌吩咐着道,這才轉過頭來,將方纔荊長風所說的事情慢慢都告訴宇泓墨。

    見這會兒氣氛緩和了許多,九殿下不像是惱怒的模樣,紫苑等人也鬆了口氣,紛紛下去,準備宇泓墨平時喜好的宵夜。

    “你們兩個幫幫忙,想想辦法,看怎麼樣才能殺掉商鬱瑾這個棘手的傢伙”意識到眼前這兩人都比自己聰明後,荊長風已經很明智地放棄了自己想辦法,轉而向兩人求助。

    宇泓墨瞥了他一眼,提醒他道:“荊長風,本殿下統領京禁衛,如今正奉父皇之名全城戒嚴,捉拿刺殺商鬱瑾的刺客”

    他正要捉拿荊長風,荊長風居然找他想辦法殺了商鬱瑾

    荊長風再度呆呆地看着宇泓墨,九殿下是琛叔叔的兒子,元歌是小姑姑的女兒,他們剛纔的氣氛又那麼友好,完全是統一戰線的人,怎麼這會兒這位九殿下又提起了捉拿刺客的事情還是說他剛纔有什麼惹怒了這位九殿下的地方,所以九殿下不待見他

    裴元歌卻徑自道:“泓墨,商鬱瑾這般狡猾,再加上荊公子這次打草驚蛇,只怕他會越發謹慎,到底要怎麼樣才能逮到空隙,想辦法除掉他呢”生母和荊長風的關係是一方面,但荊蕎長公主的遭遇打動了她卻是更重要的原因,再加上皇帝也站在荊長風這邊,於情於理,她都應該想辦法幫忙。

    “商鬱瑾的確很狡猾”聽到荊公子三個字,宇泓墨頓時又轉怒爲喜,跟着分析開來,“從他這次來大夏的情形,就能看出這人很狡猾,也很縝密。之前我想要打聽他的行蹤,可是卻難比登天,如果不是他正好撞到了我的手裏,只怕我也未必能夠查證出商鬱瑾的確就在使者團中。”

    裴元歌道:“不過再狡猾的人,也應該有弱點。”

    “的確,我也不相信,商鬱瑾會完全無機可乘。”宇泓墨點點頭,沉思着道,“現在的性情對我們還算有利,因爲商鬱瑾不知道父皇是站在荊公子這邊的。不過,就算父皇再支持荊公子,也不能夠公然將商鬱瑾召進宮中加以剷除,最好還是私底下悄悄的,不要讓人知道這件事跟大夏有關纔好。”

    “我在想,商鬱瑾這次來大夏,原本是抱着操控議和,爲荊國爭取利益,進而提高他在民衆中的聲望這樣的目的來的,但現在議和他已經徹底失敗,身份又暴露了,說起來可謂一敗塗地。所以他纔會想要求娶李明芯,來加重自己的砝碼”裴元歌秀眉微蹙,思索着道,“我們是不是能夠利用這點呢畢竟,如今他想要和李明芯聯姻,已經不可能了,說不定會想要另闢蹊徑。”

    將商鬱瑾來到荊國的行徑整理了一遍後,她心頭慢慢有了想法。

    宇泓墨眼眸一閃,和裴元歌相對而視。

    “我和商鬱瑾已經結了仇,顯然不能出面,七皇兄在禁足,眼下的情形,似乎只有請六皇兄出面了。”宇泓墨分析着眼下的情形,立刻派人去請宇泓瀚過來。

    沒多久,宇泓瀚便匆匆趕過來,將事情的經過聽了一遍後,便明白宇泓墨找他過來的用意了,心中難免有所觸動。

    先前杜若蘭纔算計過元歌,兩人如今的關係還算是有些尷尬,可是,遇到事情,宇泓墨卻仍然第一個想到他,將這樣隱祕的大事告知他,又給他創造機會,示好荊長風和荊俞傑。他先前看得沒有錯,九皇弟個性雖然有些喜怒難測,但是卻是很大氣的人,不會因爲私怨便將原先的關係全部推翻。

    九皇弟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該誠心以對,以後再也不能再出現杜若蘭那樣的事情。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只要父皇再召商鬱瑾入宮,我就能找到機會和他私下說話。”宇泓瀚的神色也很快恢復了平靜,開始出謀劃策,“他也是皇子,而且是個有野心的皇子,由己及人,只要我告訴他,我有心帝位,只可惜實力太弱,所以想要和他聯盟,彼此支援呼應,商鬱瑾肯定會相信,不會疑心我另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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