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師太心裏浮起不好的預感:這丫頭,不會發現了什麼吧
自從昨晚失了虎頭柺杖,她就像失了主心骨一樣,總覺得不祥。現在,面對楚七的淡定,這種不祥之感越來越強烈。
不不,一定是她多慮了。按理來說,楚七和景皓要知道真相的話,早說出來了
站在她身邊的楚睿,更是腿軟
楚七清冷的目光,淡淡掃過他們兩人,忽然問:“今個兒,怎麼不見大姐”
“你要見她做什麼你現在要面對的是寧月兒”楚睿小臉微沉,看楚七的時候,總是一臉嫌棄。
“沒什麼,只是今天這麼好的戲,她沒來看,太可惜了。”楚七笑了笑。
宮洵和雲萱交換了一下目光,靜坐一邊,等着看戲。
半柱香後,寧月兒的房門終於開了,厲晟衣衫不整、精疲力盡的走出來。
氣氛再一次變得無比微妙。
嘖嘖,瞧厲世子一副被榨乾了的樣子,就知道寧月兒有多如狼似虎了。
宮洵心中五味複雜,楚七的醫術真是絕了不知道能不能治不舉
“楚七,你進來一下。月兒說要和你談談。”
“好。”
楚七想也沒想,就準備進去。景皓拉了她一把:“小心有詐。”
“沒事。”楚七笑笑,示意景皓安心。
她一進房,厲晟就把門關上。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厲晟眯了眯眼,頹然的在門口坐下去,跟失了魂一樣。
自此,他徹底失了楚七。連繼續追尋她的資格都沒有了
“厲世子,華陽郡主是否大安了”軒轅靈問。
“恩。”厲晟點點頭,依舊坐在地上迷茫,連君臣之禮也不行了。
宮洵和雲萱交換了一下目光,最後看向景皓:“天機門果然名不虛傳,十二歲的小女娃娃就已經有了登峯造極的醫術,真是讓我無極宗慚愧啊”
“呵呵。”景皓冷冷的扯脣,“你才知道啊天機門之下,三宗算個屁”
衆人滿頭黑線,卻沒有人答話,都忍氣吞聲呢。這般狂妄,倒和楚七有得一拼。肯定是師父沒教好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天機子是何許人,但是他們從進宗門那一天起,就被師尊嚴令,凡遇到天機門的人,必須忍讓
“哈哈”軒轅靈笑了起來,對景皓那叫一個讚賞,“景皓說得對,天機門之下,三宗算不得什麼。”
於是衆人,更加忍氣吞聲
房裏,寧月兒坐在牀上,衣襟鬆鬆垮垮的搭在身上,白皙的肌膚上開着幾朵“紅莓”。
“你好了”楚七信步走到小桌前坐下,翹起二郎腿,平靜的看着寧月兒。
“恩。”寧月兒拉了拉衣襟,下牀走向楚七,“聽說,是你治好了我”
“恩。”
“那我是不是要多謝你”寧月兒彎了彎腰,欺身向楚七,眼角流轉着詭異的笑。
“隨便。
”
寧月兒直起腰:“聽說你爲了救我,舍了半身靈力,連靈力大賽都不能參加了,是不是真的”
“呵呵,那今天你是自動送上門來了。”
話音未落,寧月兒忽然伸手,點了楚七的穴道,令她不能動也不能說。
那淡定的小臉,終於有了情緒變化,似乎在審問寧月兒。
“別用那種眼光看着我。”寧月兒一掌拍在楚七胸口,目光變得兇惡起來,“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我最恨你,總自詡爲天人,看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緊接着,她對楚七又是一掌,楚七的脣邊,流下細細的血絲來。
她滿意的笑了,手裏隨意蓄着一團靈光玩耍:“楚七,沒想到你會有今天吧我賽場失利,在鬼門關繞了一圈,居然把你變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了你讓我受了那麼多罪,你說我接下來該怎麼收拾你纔好呢”
“哦,你想提醒我,外在守着人是吧沒關係,等你死了,我也說我是防衛過當。”
“對了,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晟哥哥,終於答應要娶我了。是正妃,厲洲的世子妃哦等你死了,他就是我一個人的”
楚七在心裏嘆息,夠絕啊,爲了一個男人,對另一個女人趕盡殺絕。
她看着寧月兒,忽然笑了起來:“呵呵”
“你笑什麼”
“我笑你傻。”楚七嘆息,萬般憐憫的看着寧月兒,“知道你哥哥,究竟是被誰殺掉的嗎”
“我哥哥死於心疾,兇手是楚王妃。”
“呵,楚王妃敢拼着楚芷柔的前途,殺你哥哥麼”楚七嘆息,“寧月兒,你的智商就這麼點兒嗎”
細細想來,楚七說的似乎也有道理。寧月兒冷下臉來問:“那你說,是誰殺了我哥哥”
楚七晃了晃手上的冰魄鐲:“寧毅,你還不出來說出真相麼”
寧月兒猛然瞪大了眼睛:“你在搞什麼鬼對着一個鐲子叫我哥哥的名字”
“你哥哥他一直在這裏。冰魄養魂,若將來有機緣,還可以重生於人世。”
“月兒,你太傻了”
寧毅的嘆息,如同巨石落下,壓得人心頭沉甸甸的。
聽到哥哥的聲音,寧月兒整個人都愣住了:“二哥”
“要我命的人,是厲晟啊”寧毅痛心疾首。
“什麼”寧月兒如遭雷擊,步步後退,“這,這不可能”
“哥哥還會騙你不成”寧毅嘆息,“月兒,我和厲晟同在醫秀堂多年,師父厚愛於我,打算以醫秀堂大弟子的身份,送我入主宗。厲晟他也因此恨上了我。我與他,早生嫌隙。只是我沒料到,他會選擇在楚王府動手,嫁禍給楚七。”
“不,不,不會的”寧月兒的臉色迅速蒼白了下去,她拉起胸口的衣襟,依舊覺得渾身發冷。
“月兒,我知道你自小便對厲晟一往情深。可是月兒,你是我的同胞妹妹,我怎麼忍心看着你被人矇騙,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你現在這個樣子,真讓哥哥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