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你要有心事就說出來,母后幫你排解排解,這樣下去不行,會傷到孩子的。”鳳棲梧臉上掛着笑,語氣和善,標準的慈母樣。
婆婆當到這份上,也是夠夠的了一個平民之女,當了太子妃,還要她這個皇后親自照顧,要不是看家她爹的錢的份上,她早一巴掌拍死她了
姚清虛弱的笑笑:“母后,兒臣無事。”
“太子那日與你置氣,是他不對,本宮已經狠狠教訓他了。”
“母后,太子並沒錯”
“好孩子,事到如今你還替他說話,叫母后怎麼疼你纔好呦”鳳棲梧的語氣愈加柔和,“你放心,本宮已經請了名醫,你很快就會好的。”
“謝母后”
“恩。”鳳棲梧拍拍姚清的手,意味深長的說,“你腹中的孩子,皇上寄於了很大的希望。也關係着太子和你們姚家的未來,絕對不能出意外。爲了安慰你,本宮把你母親也請到宮裏來了。”
“我娘”姚清猛的擡起眼,眼中閃爍着惶恐。
皇后這是要拿她娘爲人質啊
“來人,請姚夫人進來。”
很快,姚夫人就進來了,是一個年近五十的婦人,很和氣的樣子。她先給皇后行了禮,又給女兒行了君臣禮,最後才遠遠坐了。
“好了,你們母女也好久未見了,好好聊,本宮就不打擾你們了。”
鳳棲梧對姚清的反應很滿意,優雅的走了。
姚夫人就奔至牀榻畔,看着瘦弱的女兒,的眼淚就掉了下來:“清兒,你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就見紅了”
“娘,我沒事的。”姚清搖搖頭,扯出一抹笑,“我會好起來的。”
“你一定要好起來啊要是皇嗣有事,皇后她不會放過我們姚家的。”姚夫人壓低了聲音說,抹淚不止。
姚清咬咬脣,小聲問:“娘,我們姚家只是經商,怎麼就和朝堂扯上關係了”
“都怪你爹”姚夫人氣憤的說,“要不是他心太大,也不會拆散了你和趙銘,讓你在這裏受苦。”
提起趙銘,姚清又哭了起來:“娘,趙銘他還好嗎”
“雖然是在邊關,但挺不錯的,惟一就是擔心你。”
姚清哭得更加厲害:“我都是尊貴的太子妃了,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現在這個樣子,他能不擔心嗎”
“他知道”姚清訝異的問。
姚夫人面色沉重的點點頭:“恩,你爹讓人告訴他了。”
“爹他怎麼能這樣爹他到底想幹什麼”
“清兒,男人的事情我們女人管不了,你只要好好保着這個孩子。你的未來、趙銘的性命,和我們姚家,都會好起來的。”
“憑什麼要讓我來承擔這一切”
“因爲你是姚家的嫡女。”
姚清無言以對。
她忽然想起遠嫁蘭洲的庶姐姚溪。一嫁三年,她已經三年沒有見過姐姐了,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不過,單憑她上個月託人送來的蘭洲特產,就知道光景不好了
哎,她們姚家的女兒,都是爹爹登上權勢的墊腳石。
不知道這世間,有沒有哪個女子,能跳出三從四德的束縛躍離男人的管制
她不知道,風雲大陸上還真有那麼一個人,最後成了她的救贖。
那個人,就是楚七
夜,黑乎乎的,天邊無聲的聚起厚厚的雲層。
蘭洲,蘭儀放下手中的書卷,信步走到窗下,從樓閣的最高層,俯視蘭洲土地。
一個影子無聲無息的飄過來,夜的微光下可以看清是個眉目清麗的女子,黑色勁裝包裹着婀娜多姿的身段。
“王爺,人都帶來了,安頓在地牢裏。”
“都活着吧”蘭儀轉過身來,清冷的眉目沒有一絲暖意。
“是。”
“好。”蘭儀輕輕點頭,“你不必再跟了,換阿雅送他們去帝都,與七殿下會合。”
女子怔了一怔:“王爺,臣妾可以的”
“不本王的王妃,不能以殺手的身分出現在帝都。”
蘭儀擺手,打斷了女子的話。此女便是他的王妃姚溪,姚清口中的那個庶姐。三年前嫁到蘭洲爲妃,卻沒有人知道,她這個王妃之位始終都是有名無實。
她只是,忠於蘭儀的一棵棋子。雖然,她還想要更多
姚溪垂下頭,低聲應道:“是,臣妾明白了。”
“去吧”
蘭儀揮揮手,轉身依舊凝望着無邊夜色。
姚溪猶豫了幾息,不甘的說:“王爺,太子妃已經服下您給的藥,您還是不相信我嗎”
“本王若不信你,又怎會迎你過門”蘭儀輕笑,那笑帶着一絲細不可察的無奈。
姚溪鬆口口氣,鼓起勇氣說:“王爺,臣妾可以爲你做更多”
蘭儀沒有答話,沉默了半晌,他難得的喚了她的蘭名:“溪兒。”
姚溪渾身一震,受寵若驚的看着他:“王爺”
“你覺得本王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嗎那樣對待一個胎兒。”
“不,王爺不是那樣的人。”姚溪急忙道。
“那在你心裏,本王是個怎樣的人”
“王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蘭儀的背,明顯一僵:“最好的呵呵最好的”
他縱身一躍,直接從高樓上跳了下去。
“王爺”
姚溪驚呼,急步上前趴在窗前往下看。蘭儀已經安全落地,她自嘲的彎起脣角,以蘭儀的身手,根本不需要她擔心。
“王爺,您可算下來了。”
兩名美人提着琉璃燈過來,簇擁在他身邊,三人正有說有笑的往百香園走去。
姚溪的臉沉了下去,心痛得難以呼吸。
百香園,蘭儀收集美人的地方,她都不知道里面到底住着多少美人。剛纔那兩位,便是從帝都賜過來的美人,很得蘭儀寵愛。
她這個正妃,徒有虛名罷了
可便是這樣,她還是願望爲他付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