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霞在院子裏洗衣服,看到楚七,急忙擦了擦手上的水,起身問:“嫂子,你來了”
“恩,呢”楚七一邊問,一邊往軒轅默的房間走。
不過分開了七天,她卻覺得已經分開了好幾年,迫不及待的想見他。
“默哥哥已經回帝都了。”李曉霞說。
楚七懵了:“他走了”
不是說好要等她的嗎他怎麼就自己走了
“是的。已經走了七天了。”
七天,正好是她閉關的時間
也就是說,從她離開他的那一分鐘起,他就在計劃着丟下她,自己回帝都
七天,足夠發生很多事情了楚七用力磨牙:“混蛋,居然敢騙我”
“默哥哥他不是有意騙你,他是爲你好”李曉霞替軒轅默說話。
楚七看了她一眼,忽然又笑了起來:“霞兒說的對,默他是爲了我好。”
小菊和青檸面面相視:主子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體貼了
“這幾天,他有沒有和你聯繫啊”楚七親和的問。
李曉霞愣了一下,搖搖頭:“沒有。默哥哥他一旦離開北禁,就不會跟我們聯繫的。”
“那你知道他的行蹤嗎”
“他說他先回帝都,讓我們不要擔心。”
“好,很好”楚七笑得更加燦爛,牙關卻咬得更緊了,“我不擔心,正巧我也接到聖旨要去帝都,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李曉霞愣了愣,趕緊問:“嫂子,你不帶我一起去嗎”
“那你要和我一起去嗎”楚七回眸,笑問。
“當然。”李曉霞用力點頭。
“那好呀,我們現在就出發。”
“好。”
一路上,青檸和青楦不敢和楚七說話,皮卡丘識相的縮在角落裏睡大覺,小菊也找了個藉口坐和青檸一道駕車。只有不知內情的李曉霞膽大包天和的楚七坐一個馬車裏。
楚七端坐在馬車裏,背挺得直直的,小臉繃得緊緊的。
李曉霞再遲鈍,也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嫂子,你是不是在生默哥的氣啊”
“沒有。”
“那你怎麼心情不好”
“七天沒睡覺,困。”
“那你睡啊”
“沒心情睡”
楚七用力磨牙,森森的磨牙聲讓人不寒而慄,談話無疾而終。
李曉霞終於明白爲什麼沒有人願意進來坐車了,楚七就是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危險品。她不禁替過在帝都的軒轅默擔心起來:找這麼一個兇悍的媳婦,不是自己往火坑裏跳麼不行,等到了帝都,她要再勸勸默哥哥,千萬不要娶楚七
天邊聚起厚重的雲層,完全擋去了太陽,寒風大作。
一支隊伍在馬陽坡下停下,軒轅默披着青色的裘衣,鑽出馬車。
“殿下,已經到了馬陽坡。”
“恩,就在這裏等着吧”軒轅默淡淡道,步入馬車,走到坡上的涼亭裏,
“看這天氣是要下雪了,拿酒來,我們溫一壺酒喝再走。”
“是。”
流風拿來酒和小火爐,溫上酒。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軒轅默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潔白的雪在體溫作用下融化成水,從指縫中溜走。
流風倒了一杯酒,遞過去。
“流風,你也喝。”
“是。”
兩人慢慢的小酌起來,看似在欣賞雪景,實則在觀察遠方。
雪,慢慢大了起來,在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白色。一壺酒到底,正好聽到遠處的馬蹄聲。流風眼中閃起興奮的光芒:“殿下,他們來了。”
“恩,時間剛剛好。”軒轅默笑着站起來,看了看遠方。
咻
忽然,幾支利箭射過來,不等衆人反應,又是一陣更猛烈的劍雨,朝着雪中的馬車射去。
“保護殿下”
“保護後面那輛馬車”
幾道聲音在箭雨中響起,兩個侍衛駕着最後面那輛破舊的馬車往林子深處匆忙駛去。
一批黑衣人從天而降,去追那輛馬車。
軒轅默大聲喊:“保護馬車”
“是”
他身邊所有的侍衛,都衝了出去,和黑衣人搏鬥。大家都只有一個目標:保護馬車裏的人。爲了這個目標,連他們的主子都不管了。
軒轅默袖手站在涼亭裏,遠遠的看着,脣角漾起比雪還要冰冷的笑。直到,一名青衣的男子御風飛來,站到他面前,他的表情纔有了變化。
“三哥,好久不見。”軒轅默看着眼前的人,甚是愉悅的了打了個招呼。
軒轅離,他名義上的三哥。軒轅靈的走狗。
軒轅離看了軒轅默一眼,那陰狠的目光像野狼一般,再配上魁梧的身材,煞氣很重。他比軒轅默大兩歲,天生靈資低,這些年一直在服用各種藥物,以提高靈力。也因此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留下馬車裏的人,我便放過你。”軒轅離說,粗獷的聲音有些刺耳。
“不可能。”軒轅默搖頭,臉上依舊掛着冰冷的笑。
“那就別怪不講兄弟情義了。”軒轅離說着,身體上慢慢籠起一層黑霧。
軒轅默這回是真笑了:“三哥,你這算是做假的地清境嗎”
軒轅離不語,直接開打。
軒轅離還是有兩下子的,黑色的靈力團像從地獄召喚出來的,所過之處,花木皆枯。
“三哥好身手。”軒轅默輕盈的往後飄開,避開軒轅離的襲擊,“三哥這次,又是喫多少神丹妙藥”
“閉嘴”軒轅離暴燥的吼,招式更加凌利。
軒轅默終於出手,純正的金色從他身上釋放出來,穿透層層黑色,瞬間就逼得軒轅離步步退讓了。
軒轅離停下來,看了看遠處廝殺中的衆人,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打開,把裏面的藥一骨腦的全吞了下去,棄軒轅默而飛向馬車。
數團黑色從他掌中迸發出來,擊中馬車,轟馬車爆炸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飄出,在雪地上擴散開來。
軒轅離收了手,得意洋洋的看着軒轅默:“七弟,你聰明一世,這次卻中了我的調虎離山計。”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