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破敗
她應該哈哈大笑,好好嘲笑這天下第一大派的派頭的
可是,爲什麼她心裏會這樣酸這樣痛
“師妹,我們,很久不回來住了,所以”景皓一臉尷尬。
從前不覺得家裏有多“不堪入目”,現在,深深的自卑感有木有
“師父很久沒有回來了吧”楚七嘆口氣。
“恩。”
景皓點點頭,推門,進屋,開始麻利的收拾屋子,一邊收拾一邊說:“師妹,以後你就住這屋,我在你隔壁。”
“恩。”
楚七點點頭,也開始動手收拾。
“師妹你去玩吧,我來就行主要是,師孃離開太久了,這家裏沒個女主人,就成這樣了”
楚七看着破敗、凌亂的房間,又是一聲長嘆。景皓和師父也太會過日子了簡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強,春風吹又生的草根
“沒關係,我們一起收拾。”
“哦,好。”
不久,師兄妹兩人便收拾出兩間乾淨的屋子來。
楚七坐在牀上休息,還是覺得,這天機派也太冷清了就他們兩個人,加上師父,也才三個人
三個人就支撐起一個聞名天下的大派,這實力得有多強
“放心,雖然我們人少,但這裏很安全。五靈之中的任何一個,不經允許都到不了這裏的。”景皓笑笑,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伸手揉揉她的頭髮,“師妹,餓不餓”
“恩,有點兒。”
“你等着,我去給你做飯。”
“”楚七脣角一抽,“還是我來了吧”
“怎麼信不過師兄雖然師兄的手藝不如軒轅默好,但也不至於毒死你。”
如此,楚七便不再堅持了。
景皓去做飯,她一個人也無聊,便四處走走。
在天機派,連方位都辨別不了。楚七知道,這是一個隱形存在的空間。
凡是眼睛可見的地方,都是藥草各種各樣的藥草在田野裏、山坡上瘋長。風一吹來,花香混合着各種藥草香。
倒也挺好聞的。
這裏的藥,很多都是楚七沒有見過的。她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等景皓做好飯來找她,便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在藥田裏各種研究。
他笑了:“這裏的藥草,非外界可比。也是我們天機派能獨樹一幟,屹立百年的原因。”
可是這麼多的珍奇藥草,沒有一味能治他們身上的邪盅。
“師兄,在邪盅發作前,我們互殺吧”
楚七從藥田裏站起來,說得雲淡風輕。
景皓一愣,很快明白她的擔心,微笑着點頭:“好”
就是死,也不能成全軒轅靈,傷害軒轅默
“不過師兄,我們是不是應該收個徒弟啊天機派這麼牛叉,可不能絕在我們手上。”楚七道。
“師妹說的有理。師兄這就出去,給你找個徒弟”
楚七:“”
小腳跺了跺,她恨鐵不成鋼的吼:“我是說你啦”
“我不想收徒弟”
p;“我讓你找個媳婦啦”楚七翻了個白眼,“師兄,你找個媳婦,生個孩子,不就可以了”
景皓呆了呆,嘴巴張成o型:“啊”
“啊什麼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趁現在還有時間,趕緊娶媳婦對了,師兄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景皓:“”
他這輩子,每天都是和藥草打交道,還真沒正兒八經的和哪個姑娘相處過。
楚七一看他的表情,就嘆氣不止。
“得,我去幫你辦吧”
“不用。”景皓拉住她,“我,我沒那個打算。”
“師兄”
“行了,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喫飯喫飯”
楚七無奈的搖頭,拿起筷子來喫。
喫完飯,太陽也落山了,洗洗睡覺。
楚七已經一連三天沒有好好休息了,都在趕路。現在停下來,渾身都是疲憊感。可是睡不着。越躺越清醒。
越躺,越想他
此時此刻,他在幹什麼是否,也在相信她
她離開的這三天,他是生氣、懊惱、還是沮喪抑或是,失望透頂,找了新歡
腦子裏就像有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默啊
我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楚七嘆口氣,在牀上輾轉反側,直到天快亮,才倦極,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有人在說話,睜開眼,景皓和一個仙姿卓絕的男子站在院子裏,身上的白衣上帶着霧水,發上凝着水珠,臉上略帶疲憊,似乎是趕了很遠的夜路。
“師兄”
楚七開門喚。
“師妹,師父回來了,快來磕頭”景皓回頭,朝她招手。
“師父”楚七驚奇的瞪大了眼睛,這個男人看起來也就二三十歲吧
“小徒弟你好。”天機子微微一笑,很自信的問,“是不是師父我太過年輕帥氣,嚇到你了”
呃
“師父,臉呢”景皓翻了個白眼,顯然已經習慣了師父的“非正常”模式。
楚七心裏莫名一鬆,她笑了一下,跪下去,認認真真的磕頭:“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真乖。”天機子伸手把她扶起來,順勢從她的脈膊上滑過,“你還沒洗臉吧”
“呃,還沒有,出來得太匆忙”楚七有些尷尬。
“先去洗臉,景皓,我們去廚房,趕了一夜的路,餓死了。”
“是,師父”
楚七趕緊去洗漱。
她一走,天機子的面色就凝重了下去:“這就是你帶她回來的原因”
“是。”景皓低下頭,“師父,有解嗎”
天機子抿着脣:“你師孃當年,也是中了這個邪盅”
提起師孃,景皓猶豫了一下,小聲說:“師父,我在神靈族看到一個人,和師孃長得一模一樣”
天機子一怔,顫抖着問:“你說什麼”
“那個人真的和師孃一模一樣,可是她不認識我”
“她是神靈族的什麼人”
“大祭司。迦玉大祭司,師父聽說過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