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玉心頭五味複雜:“鳳揚,我年長你很多”
“在我眼中,你永遠都是十八。”
“”迦玉無言以對,這小子還真會說話
“你答應了軒轅默,要和我一起守護楚七的。你可不能食言。否則,軒轅默會找我麻煩的。”
迦玉猶豫了。
“你能回來,我很高興。”鳳揚主動抱了抱她,不過他不敢太放肆,抱得小心翼翼。
迦玉垂下眼,沒有再掙扎。軒轅默的意思,是要他的命換下楚七的命,也不知道楚七是否能擔起統治天下的大任。
“我想去一趟天機派。”
良久,迦玉說。
鳳揚皺眉:“你和天機子不會真是夫妻吧”
“當然不是。”迦玉啞然失笑,“我才知道,我離開大海到陸地上來,是爲了尋找我的妹妹玉倩。天機子的妻子是玉倩。”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鳳揚大鬆一口氣,牽起迦玉的手,“我陪你去。”
“恩。”
天機派,天機子和景皓都跪在玉倩的墳前,面色各異。關於神靈族大祭司的身世,他們已經聽說了。
迦玉和玉倩長得如此想像,倘若她是鮫國公主,那玉倩,也應該是鮫吧
鮫死,皆有珠。若能得到鮫珠,景皓就有救了。
清風徐來,山中草木隨之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音。
“阿景,動手吧”天機子輕聲說,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
“是。”景皓恭敬的對着墳拜了三拜,和天機子一起拿鐵鍬開始掘墳。
棺蓋打開,裏面只剩一具白骨。白骨的下身是一條魚尾,而不是人的腿。
“她真的”天機子的臉色迅速蒼白了下去,步步後退。
此時此刻,他不知該喜還是該憂。棺中有骨,說明他的妻子已死,喪妻之痛再次襲來。可是,骨下還有鮫珠,又讓他歡喜。
“師父,師孃她在呢”景皓也是無比失望。
迦玉的面容和師孃真是一模一樣,還巴望着迦玉是師孃再世呢
“果然是這樣”天機子痛苦的閉上眼睛,仰面迎着風。
“師父”景皓輕喚,卻不知要從何安慰起。
天機子這才慢慢睜開眼,他惆悵的走近棺材,彎腰,從棺中取出一物。
鮫死,化爲珠。
而這珠,可以解景皓身上的邪盅。
“這是鮫珠,可以延續你的生命。”天機子用力握緊了那珠子。
那是他的愛妻留下的惟一的東西了
“雖然不能解盅,卻能保你百年不發邪盅。”
景皓後退了一步:“不行的師父,這是師孃”
“你師孃若還活着,也會希望你能好好的。”天機子動了動薄脣,苦澀的笑,比哭還難看。
“師父”
天機子緩緩張開五指,深情的看着手中鮫珠,彷彿又看到了玉倩的笑顏。
“倩兒,以後你便和阿景同在了”
“嗖”
忽然,一陣疾風颳過,一隻無形的人捲走了天機子手中的鮫珠。
“誰”
天機子臉色大變,和景皓同時大喝。
衣袂飄飄淡藍色的頭髮讓他們眼前一花:“迦玉鳳揚”
“這就是玉倩”
迦玉看着掌中的鮫珠,整個人都在發抖。
如果不是她遺失了記憶,早點兒找到玉倩,玉倩就不會死
“是的。”
看到迦玉,天機子反而平靜了。
“倩兒她是怎麼死的”
“生病走的,她死得很安詳,並不痛苦。”天機子補充道。
“這就好”
迦玉流下幾滴淚,那淚一落到地上就變成了珍珠,閃爍在荒草之中。
“她死前,可有留下什麼話”
“她說,想去看一看大海。可是,她後來已經病得很重,無法長途跋涉。”
迦玉身子晃了晃,幾乎站不穩:“是我來晚了,沒能帶她回家”
鳳揚及時扶住她,柔聲勸慰:“這不怪你,現在帶回家也來得及。”
“恩。”迦玉點點頭,對天機子道,“她的骨骸就留在此地吧,這鮫珠我是要帶回去的。每一個鮫人死後,都要回到大海你不會反對吧”
天機子看看她,又看看景皓:“抱歉,我需要一顆鮫珠來延續景皓的生命。我和倩兒沒有孩子,倩兒生前視阿景如親生,我想她更願意爲阿景留下來。”
“你說,鮫珠能成爲邪盅的解藥”迦玉和鳳揚異口同聲,都驚訝到了極點。
“是的”
“太好了”迦玉興奮極了,“軒轅默不用死了”
景皓聞言,臉色瞬變:“你說什麼”
“實不相瞞,鳳沁月的心臟可以制衡邪盅,若再加上軒轅默的魔血,就能解盅。但你現在說鮫珠也有用,那麼,我們是不是有別的方法了”迦玉急切的問。
小七是那麼愛軒轅默,若救了她,死了軒轅默,她餘生定會生活在自責之中。倘若有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事情就大不一樣了
景皓和天機子面面相視,良久,景皓說:“難道老默不是因爲魔脈老會死的嗎”
“魔脈那又是什麼意思”
“魔脈被邱子軒毀了,所以老默活不下去了。他沒有說是用他的命去救楚七啊”
鳳揚驀的睜大眼睛:“魔脈被毀了”
“碧蘿偷神脈是爲了軒轅默”迦玉也反應過來了。
五靈之脈各司其職,惟有神靈之脈是接近完美的,可以替代四靈之中任何一脈。
“那神脈”景皓期期艾艾的暗示。
“軒轅默又給我還回來了。”鳳揚一臉沮喪,“那個傢伙也太看不起我了,我若知道他要神脈救命,就會給它的呀”
景皓眼中的光又暗淡了下去:“這纔是他的作風”
“好了。我看大家都是同一個目的。不如結伴去找軒轅默,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轉機,能幫到他和小七”迦玉理智的提議。
她一提議,衆人立即附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