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蒼卓拉一拉有些松的腰帶,頗不耐煩的直接捉住雲戈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腰間。

    他俯身輕拍幾下馬脖子,躁動不安的汗血寶馬慢慢安靜下啦。

    主子有令,豈敢不停。它就委屈委屈讓這女人坐一坐吧。但溜溜亂轉的馬眼可是想着找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爬到它背上的女人。

    “大哥,你真有兩下子”雲戈的屁股不再受苦自然從心底稱讚馬背上的男人。

    他的形象簡直是瞬間高大,嗯~馬背上的男人就是帥。

    待龍蒼卓回過頭來險些將雲戈嚇落馬背。

    尼瑪,怎麼是他

    她是招誰惹誰了,出個門攔個馬也能碰上這貨

    放在男人勁腰上的手懨懨地抽了回來,雲戈轉身跳下馬背。

    姐不坐了還不行麼

    “從這兒去錢水江要花四個時辰,你若不想我先找到極樂閣還是上來吧”龍蒼卓一改往日鼻孔朝天的樣子,有些事他還得從眼前的女人身上弄清楚。

    雲戈早就和他槓上了,自然不想讓他先於自己發現那神祕的極樂閣。但好馬不吃回頭草,她剛從馬背上跳下來怎麼可能舔着臉再爬上去。

    龍蒼卓倒沒計較那麼多,見她站着不動大手一攔將雲戈抱上了馬背。

    是女人在前,男人在後那種極爲寵溺的姿勢。

    龍蒼卓策馬揚鞭,炙熱的鼻息有一下沒一下地撲在雲戈雪白的脖頸上。她突然又想起了那個強吻臉色燒紅,像只收了利爪的小貓乖乖窩在他懷裏。

    生怕他發現自己的異常。

    雲戈搞不懂心裏這種陌生的情愫,自己不是一向討厭自大狂傲的他麼,可爲何在他懷裏會有一種莫名地緊張

    比她第一次下墓還緊張。

    從未談過戀愛的雲戈生出一個讓人忍俊不禁的想法:

    難道是他太強,自己嫉妒麼

    念及此處,雲戈趁熱打鐵在心中暗暗下誓,總有一天要將他踩在腳下

    命運作人,未來的日子倒真有那麼一天。不過不是踩在腳下而是騎在身下,自此兩人的命運便緊緊地捆綁在一起。

    脣寒齒亡,息息相關。

    耳邊烈烈作響的風聲早已吹散雲戈臉頰上的紅潮,一股涼溼的空氣迎面撲來。

    龍蒼卓將馬繮一拉,先前頑劣不堪的駿馬乖乖收住了腳步,他縱身跳下了馬背。“到了”

    誰知龍蒼卓一下去,那馬就前翻後仰起來,一副誓要報雲戈胯它之辱的模樣。雲戈一個猝不及防直直跌了下來。

    天啊,她堂堂一個地下女皇居然又被摔了,還是被一匹臭馬摔下來。

    雲戈摸摸痠疼的屁股,氣得咬牙,尼瑪,小肚雞腸的臭馬,走着瞧,終有一天要把它燉成馬肉喫掉

    龍蒼卓雖看不慣雲戈平時的言行,但看到她疼地磁牙咧嘴心生不忍,伸出一隻寬厚的手掌,示意她扶着他起來。

    雲戈正在氣頭上,哪裏肯領情,恨恨地拍掉她的手。

    龍蒼卓臉色一僵,轉眼生出怒意,“不識好歹”他轉身朝着錢水江邊走去。

    雲戈忍着疼從地上頗爲狼狽地爬起來。哭,什麼地下女皇,她在這個男人面前醜相淨出,一點點面子也不剩了。真想將他殺人滅口以捍衛她的一世英名呀

    不過以卵擊石的蠢事她是斷然不會做的。

    大事要緊,雲戈也不再拖拉轉身也向着錢水江邊走去。

    還未行到一半,雲戈張開小嘴兒,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住了。

    只見龍蒼卓掌間用力竟將江裏的手吸附到了手裏,似戲水的蛟龍一般。他拿過腰間的水囊灌了一些江水,往脣間一放,細細地品起江水的味道來。

    雲戈輕嘆一口氣,還好她剛纔每一時衝動,不然殺人滅口不成反倒送了小命兒。

    沒想到他還有翻江引水的本事

    雲戈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這水”

    龍蒼卓將水囊遞給她“和那泡茶的水一樣。”

    雲戈飲下一口,一股甘甜蔓延在口腔裏。

    不錯,這江水正是極樂閣用來泡茶的水。

    他和她就像有默契般,打歸打,鬧歸鬧,正事兒上卻同是嚴謹細密,配合無間。

    兩人望着江水奔流而去的方向,似在思考着同一件事。

    答案馬上便會呼之欲出。

    汗血寶馬並非虛傳,兩人跨馬行了6個時辰便到了上次龍蒼卓追採花賊,採花賊消失不見得地方。

    此時已是漫夜星空。

    龍蒼卓將馬系在岸邊的大樹上,轉身正瞧見雲戈早抱來一堆乾柴。

    如星的眸子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她究竟是誰

    曾經她利落詭異得身手讓他懷疑她是若離宮的人,後來他讓人調查她,卻怎麼也沒想到

    她是將軍府嫡女蕭雲戈。

    而一個千金小姐,即使不受寵也不該懂得墓穴逃生和野外生存的本領。

    這些,如何作解

    龍蒼卓縱然聰明也想不透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只覺的有一股魔力牽引着他走近這個女人,一步步將她看穿摸透。

    雲戈擺弄着樹枝幹柴頗爲上火,古代就是不方便,沒有火柴打火機,火摺子那玩意兒她又總是忘帶。

    擡頭望一眼正向着她走來的龍蒼卓,毫不客氣地交代道“點火這事兒就交給你了”

    龍蒼卓站着不動,顯然拽脾氣又上來了,大逆不道,爺都沒讓你伺候我呢

    暗黑的錦袍翩翩飄飛襯出他高大偉岸的身姿,低矮的星辰似在他的肩上一般,眼裏是傲然無物的神情。

    第一次,雲戈沒有反感他的拽脾氣,懶得和他計較,起身走過去向龍蒼卓要來了火摺子。

    晃晃乎乎的篝火在夜色裏勾出溫暖地氛圍,兩人席地而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打量着對方。

    “噗~”地一聲,雲戈笑出聲來。

    這樣安安靜靜地和他相處似乎很難得,她卻忍不住想笑。

    龍蒼卓不知道雲戈在笑什麼,摸摸自己俊朗的臉龐,以爲上面沾着髒東西。

    “喂,咱們不鬥了行麼,我又打不過你,你欺負我這麼個弱女子也沒什麼意思是吧”

    龍蒼卓:“”額,她是弱女子,無語加無語

    “我們現在應該同仇敵愾,找出那個喪心病狂的狗屁閣主。”雲戈仍惦念着那一萬兩黃金,到手的東西不討回來怎麼甘心。

    龍蒼卓雖覺得從雲戈嘴裏說出的話有些詭異,但挑不出任何毛病,再加上他一個大丈夫理應同意女人的讓步。

    他哪裏料到雲戈心裏打着壞主意。

    夜色愈沉,篝火星星點點快要冷掉,兩人也休息了一個時辰,騎馬的疲憊消散了不少。

    雲戈隆隆散落的乾柴加了一下,又拿出提前備好的繩索扔給龍蒼卓“交給你了”

    龍蒼卓:“”

    早就知道她繳械投降不是什麼好事兒,竟這麼光明正大地使喚他,偏偏作爲一個男人又無法拒絕。

    否則,丟臉。

    接過繩索,龍蒼卓將一端系在綁馬的大樹上,另一端系在自己的腰間,這繩子夠長,看來那女人提前做好了功課。

    他順着錢水江岸一步步向下滑去,頭頂傳來怪異的小調兒,甚是好聽。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唱出人們心頭的曲折,我想我很快樂”

    一支小曲兒哼完卻還不見龍蒼卓上來,雲戈心裏有些忐忑,這貨不會掉水裏去了吧。

    她趴在江岸順着繩子向下望去。

    只剩了來回晃悠的繩索,哪裏還有龍蒼卓的身影。

    雲戈一急,將繩子拉上來,真的什麼都沒有

    不會真掉下去了吧

    她順着繩子向下攀去,夜色下什麼也看不清,只能聽見滾滾的江水。

    正所謂心急則亂,這時的雲戈已經冷靜下來,按照之前的推斷,龍蒼卓應該是發現了極樂閣的入口。

    因爲黑的緣故,雲戈只能摸索着寸寸向下。潮溼的空氣和呼嘯的江水聲都表明她裏江面已越來越近。

    又向下滑了一米,雲戈身子一空,出了繩索沒了任何依靠。

    到了

    腳下無物,雲戈知道她已經到了極樂閣的入口,和之前預想的一樣是在錢水江岸掏了一個洞,而那極樂閣就是藏在那洞裏的另一番乾坤。

    若不是杏兒告訴她,她是兩夜一天才回到家,打死她都想不出這巧奪天工的設計。

    當初龍蒼卓追了採花賊一夜,天亮時分便不見了,更沒有發現什麼洞口。因爲什麼

    潮汐

    早上漲潮,江水把洞口淹沒,世人自然發現不了那傳說中的極樂閣。也因此它變成了一個幾極爲神祕有誘惑力的地方。

    如今晚上,潮水退去,極樂閣的入口剛好暴露在月光下。

    想來那閣主是個心思非常縝密的高人

    雲戈藉着繩子蕩進洞裏,一落地便被地上的積水溼了鞋子。前方有暗黃的光亮,想必是龍蒼卓在裏面。

    她向着亮光行去,沒多久便到了龍蒼卓的身後。雲戈故意隱匿了自己的氣息,她踮起腳尖,伸手正要拍在他肩上,來個小小的惡作劇。

    “下來的不慢嘛”

    半空中的手懨懨地縮回來,黑暗中雲戈挑一個白眼兒,這傢伙要不要這麼變態,她的敝息能力在盜墓界自詡第一五人敢稱第二。

    而他這麼輕易就發現了她,讓雲戈有些挫敗感。

    其實也不是雲戈技不如人,只是腳下有水,掩人耳目便比平時困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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