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丹很快就發揮了藥效,風悠若回房席地而坐,認真的練起功來。不知不覺天色便晚,其間穀雨進來看了兩次,一個睡着,一個練功,她沒敢打擾便退了出去。
昨晚守了他一夜,今天出去了半天,又練了半天功,風悠若還真困了。她倒在竹榻上就睡。
對靈淵那個的大個來說竹榻上小了些,但她蜷了身子還是勉強能睡。
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
清晨,穀雨習慣性的進屋來伺候,看到牀上的一幕,失聲尖叫了起來:“啊”
咣噹
緊接着手中的洗臉盆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劃破清晨的寧靜。也驚醒了牀上的人兒。
風悠若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怎麼了”
身下軟而熱乎,並且具有彈性,穀雨瞪圓了眼睛擺明了受驚過度。風悠若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目光往下一看。
“啊”
風悠若也尖叫了起來。
下一秒,她迅速翻身,飛腿,毫不客氣的把靈淵給踹下了牀。
“哎喲痛”靈淵喫痛,終於幽幽轉醒,他坐在地上茫然四顧,“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靈淵”風悠若咬牙切齒,在檢查了自己衣物完好之後怒氣衝衝的從牀上跳下來,手指着靈淵,“你怎麼會在我牀上”
“我一直都在你牀上啊”靈淵站了起來,表情愈加無辜
風悠若明顯的噎了一下,氣得手都在顫抖:“那我怎麼會和你睡在一起”
“我怎麼知道”靈淵眨了眨眼,伸手握住她的手,臉蛋慢慢紅了,“若兒,你不會是趁我病着,把我給欺負了吧”
風悠若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兒沒暈過去:“絕無可能”
“這可難說我生得這麼美貌,手無縛雞之力的昏睡着”
“閉嘴”風悠若漲紅了臉,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你,馬上走馬上離開”
“若兒,還差一天哦”靈淵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不管,你馬上走”風悠若這回真是火大了。
她確定自己不會夢遊,也確定自己對他沒有非分之想。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個臭不要臉的半夜醒來把她抱上了牀
可她怎麼就睡得那麼死就沒有一點兒知覺的和他睡了一整夜呢
幸好今天闖進來的是穀雨,要是別人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呀
“其實你不必這麼激動,就算真怎麼了我也不會怪你的”靈淵羞澀一下,暗送秋波數記,“我對你還是很有好感的”
一塊破抹布塞了進去,消音了
風悠若二話不說推着他就出門。男顏禍水,這廝特麼的太不正常了兼具太不要臉,絕對不能再留
“若兒,你,你”
房門外,臺階下,她的小院子裏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人風行素,風夫人,宋姨娘,還有兩位她還沒有謀面的哥哥以及僕婦下人無數
此刻,
大家全都瞪着眼睛看着她。看她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
“爹,娘,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風悠若急忙解釋。
“那是什麼樣的”風行素大吼,向來從容淡定的老臉已經因憤怒而扭曲。
不止是他,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原本聽到她未婚生子的謠言他們就很生氣,但自己家的孩子是什麼樣的他們還是清楚的。於是全家聚集而來,希望能幫她力證清白。結果卻看到她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的從房間裏出來
這比胡亂一個兒子還有嚴重數倍
小院裏靜悄悄的,靜得連針落地都能聽到。
風悠若自知理虧,陪着笑臉道:“他是我在路上撿的病人,在這裏借住兩天,我正要趕他走”
“夠了”風行素打斷他的話,身子向後一側,提出一個五歲小孩來。正是寒汐。
“寒汐”風悠若驚叫。
“他是病患,留宿兩天。那他呢你到底是從哪裏冒出這麼大一個兒子來的”風行素吼,因爲情緒激動,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他也是我在路上撿的。”風悠若說,“穀雨可以作證”
“那他爲什麼叫你阿孃”風行素再問。
“可能是因爲我長得和他娘有點兒像”風悠若說,自己卻沒什麼底氣了。
她覺得自己真是個烏鴉嘴,想什麼應什麼,這回真的跳黃河跳長江都別想洗清了
“既然只是像,你爲何把他帶到家裏來”
“因爲”風悠若緊擰着眉,攪盡腦汁的想,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她大聲回答,“因爲我收他當義子了”
“義子”風行素在院中暴走了,“你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大姑娘,你收什麼義子你知不知道現在這事都在京城傳開了大家都說你未婚生子,你的名聲都毀完了”
風悠若自知犯錯,抿着脣不答。反正沒人拗得過她,罵一罵也就過去了。靈淵不能留,但寒汐,她是真心心疼。他若沒去處,她便留了他。總比讓他回去找他那個不成氣的暴力爹好
“你說說,你娘還指望着在這次長公主壽笄上給你和悠蘭覓一門親事。結果你倒好,毀了自己不說還連累了整個風家就這名聲,誰會娶你”風行素怒道。
風悠若眸光微閃,風行素攀了周冰倩這棵高枝,還不夠,還想用兒女政治聯姻她的臉色沉了下去:“名聲這種東西我早就不在乎了至於我的婚事,不勞父親掛心”
“你”風行素沒想到她會這樣頂嘴,老臉都氣綠了,改罵風夫人,“藍錦,你看看你養的好女兒”
“若兒,你這是幹什麼快把他們趕出去”風夫人急道。
“不他們留定了”風悠若大聲道。她絕對不會讓風行素稱心如意這名聲,她要壞到底
“若兒”風夫人痛心疾首的大叫一聲,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夫人暈過去了”
“快請大夫”
“快擡回房去”
一時之間,小院裏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