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淵這才反應過來,歡喜的接口:“是啊是啊,美得不得了哪我們什麼時候走”
“我很想隨你去看一看,不過還要再等些時日,你願意等嗎”風悠若問,眼底有些不安。她這樣說是真的想開始一段新感情了,但曾被情傷得徹底,她對自己真沒多少信心。
雖然有些失望,靈淵還是笑着答:“我能等。”
“好,等我解決了這裏的事情就和你回築雅閣。”風悠若鬆口氣。
她不能再留在這裏了,否則她會害了白安。至於蕭白然和周冰倩,實在不行全殺了吧只要別讓冥皇的陰謀得逞,顏家的清白不洗也罷。但是昱兒的盅毒,她必須幫他解了。這一世昱兒和她沒有了血緣關係,那他還是她的兒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靈淵,聽說你有辦法解控心盅是真的嗎”風悠若問。
靈淵挑起眉:“是有一法,不過你不會是想幫助蕭白然吧”
“不是他,是一個孩子”風悠若皺起眉,不知道要怎麼和他解釋昱兒的事。
“那個孩子對你很重要嗎”靈淵問。
“恩。”
“那我就能解”
風悠若如釋重負:“好,我去安排”
“恩,爲了早日回去看築雅閣的雪景,你要速度安排哦”
五更天的時候,秦公公照例來請皇上上朝,結果卻在帝后的寢宮外踢到一物,嚇得他尖叫起來:“什麼東西”
太監特有尖叫聲劃破了清晨的寧靜,紫雨開門出來,不悅的吼:“大清早的誰在鬼叫”
“那”秦公公閉着眼指了指旁邊。
“什麼東西”紫雨翻了個白眼,順着秦公公的手看過去,卻見一個黑色的包袱,因爲天還沒有亮所以看不清楚。
但紫雨已經不是第一次看這種布包了,她的心跳都快停止了,不再管秦公公踉踉蹌蹌的回寢宮,嘴裏叫着:“娘娘,不好了,又有人送那種東西來了”
周冰倩已經起了,蕭白然還在沉睡。聽到紫雨失常的聲音她的心也跟着懸了起來,頭釵都顧不得戴就跑了出來:“在哪裏”
“那兒”紫雨指指黑布包。
周冰倩這才注意到秦公公也在,她正正神色道:“秦公公,皇上還在睡覺,你先回去吧”
“是。”秦公公貓着腰走了,臨走的時候還用餘光瞄了那黑布包一眼,倒聰明的沒多話。他一走,流月立刻掩上宮門。
周冰倩低聲道:“流月,打開”
“是”
黑布包打開,不出衆人所料是一顆人頭。但這臉
“紫珊怎麼會是她”周冰倩驚訝極了。
流月察看了一番道:“主子,死法是一樣的。”
“爲什麼是她”周冰倩還沒有想明白。一直以爲死的都是周家的、緋衣門的,爲什麼這次送來的人頭會是她的敵人紫珊,這沒道理呀
紫雨小心的瞄了她一眼道:“紫珊也曾經背叛了顏後。而且相比起前面幾位紫珊的表情很奇怪,她好像很喫驚卻又清楚自己只有死路,沒有一點兒不甘,反而像解脫了一樣”
那個人
周冰倩打了個激靈,臉色迅速泛白。
是她疏忽了,所有死的人除了和她有關,還有一個共同點:背叛了顏緋衣
“第四顆了,是她回來復仇了,是她”周冰倩的脣瓣都在哆嗦。
流月和紫雨面面相視,無言以對。她們心裏的恐懼不亞於周冰倩。顏緋衣是何等人物啊她若歸來,等待她們的恐怕不止是死亡
明晃晃的陽光下,腳底卻有寒意竄上來。她們主僕三人僵在那裏,還是紫雨第一個回過神來,她用力握住周冰倩的手:“娘娘,她已經死了,只剩一堆白骨在皇陵了。”
周冰倩這才如夢如醒,忙不迭地的接口:“對對對,她已經死了。還是本宮親手往她嘴裏塞了糠,用長髮蓋住了她的臉,她怎麼可能回來”
生怕不及時接口,就不能證明顏緋衣已經死去的事實。
她強迫自己慢慢冷靜下來,但那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始終無法驅散:“當年本宮送了十三顆人頭給顏緋衣,他們也想效仿嗎”
她的聲音不大,帶着幾絲顫音。既像在問別人,更像在問她自己。
“既然能漏了一個顏融,就能漏掉其他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她用力絞着帕子,真絲的帕子都被絞出幾個窟窿來,“走,去流裳居看看”
“是”
天色漸漸亮了,周冰倩帶着人匆匆趕到流裳居,恰巧秦公公也到了那裏。看到周冰倩,秦公公彎腰行了個禮:“皇后娘娘”
“秦公公也聽說了”周冰倩面無表情的問。
“哎,是啊,剛出翊坤宮不久就有小宮女來報,娘娘也知道了”秦公公討好的笑問。
“秦公公來翊坤宮時看到的那布袋裏面就裝着紫珊的項上人頭,現在可知是什麼人乾的了”周冰倩問。
“不知道,老奴剛進去看了一下,真的是被人斷了頭,正要去稟報皇上。既然皇后娘娘來了,您看這事”
“通知刑部來查一下。”周冰倩道。
秦公公有些錯愕:“劉氏已是罪人,死了活該”
“她是罪有應得,但此乃深宮重地,賊人敢在此行兇,還把人頭送到翊坤宮,想必是針對本宮而來。爲了雲宮的安全絕不能姑息。”
“是,老奴這就去安排。”秦公公再度彎了彎老腰,老眼裏閃過莫測的光芒。
周冰倩邁步進去,寢殿地板上紫珊的遺體已經冰冷,失去了頭顱的身體看起來格外瘮人,便是周冰倩也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強忍着恐懼細細的察看起現場來。
忽然,一個血色的“緋”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小小的“緋”字還欠缺最後一筆,字跡雖然有些扭曲,卻是紫珊臨死前寫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