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殿,在暖玉牀上睡了一覺靈淵感覺好多了,他打開門決定去神湖邊走一走。
據說所有的景氏的人都葬在這神湖底下,不知道景榮的屍骨還在不在。
神湖邊上種植着無數的七彩睡蓮花,一盞盞花兒像一盞盞彩色的蓮燈把這座死屍之湖裝點得生機勃勃。
湖上有清風徐來,披垂在腦後的黑髮被風飄起了些許,再配上他那襲華麗妖嬈的紅袍,他看起來如此絕世,竟叫湖畔打掃的女弟子看呆了去。
靈淵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狀態,在神湖邊坐下來,脫掉鞋襪,把一雙白皙的腳丫子伸進湖裏戲水。
嘩啦,嘩啦
水聲驚醒了打掃的女弟子,那女弟子小心翼翼的靠過來,低聲說:“大人,這是神湖,不能洗腳的。”
“哦你是想阻止我”靈淵好以整暇的看着那女弟子,順勢拋了個媚眼。
那女弟子呆了一呆,一張臉早已紅成了熟透的蝦子,結結巴巴的說:“不,不是隻是這水裏有亡靈,有神獸,會把你的腳咬掉的”
“這樣啊”靈淵揚眉明媚一笑,嘩啦一聲擡起雙足,活動活動腳趾頭,“你數數被咬掉了幾個”
“一,二,三”那女弟子當真數了起來,數完了才發現不對勁,“沒,一個都沒掉”
“噗”藍棱楓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行了,你走你的,這個人工湖還傷不到我家主人。”
“哦哦”女弟子大囧,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靈淵心情大好,賣力的蕩起水,直攪得七彩蓮花自動縮成骨朵兒,神湖翻起波浪才收回腳,繼續赤足在湖邊漫步。
景榮的屍骨不在這裏,景家的人把他葬到了哪裏
景素把景葵押回神廟便看到神湖上有異象,趕緊和景葵一前一後用軟榻擡着風悠若趕過去。
靈淵正在湖邊散步,神湖上彩蓮盡閉,浪潮翻涌,卻沒有一滴水濺到岸上去。
“好強大”景素既驚恐又崇拜。
景葵奇怪的看了自家師父一眼,道:“可我看他好像很虛弱”
“你懂什麼越到月圓他的魔力越強,他是爲了斂去魔息才變得虛弱,他是天生的魔,無須用上魔力,隨便攪一攪就能令神湖風起雲涌。倘若化出魔身勾勾小手指就能要了你的命”景素哼了哼。
“原來是這樣”景葵恍然大悟,很快又問,“師父,這天地之間他並無敵手,爲何還要把自己搞成這樣”
景素步伐一頓,他光顧着害怕了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爲什麼呢強大如他還有什麼顧忌
“師父”景葵側首,奇怪的看着景素。
“景葵啊,也許我們還有另一種生存方式。”景素沉吟道,眼裏閃爍着智慧的光芒。
景葵何等聰明,馬上明白了景素的話外音,他輕聲試探道:“師父的意思是”
“只要知道他在忌諱什麼,我們就不必怕他了。”景素刻意壓低了聲音,生怕被靈淵聽到。
“師父所言極是,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忌
景素捋着白鬍子想了想,道:“也許鳳千華知道。”
師徒兩人正嘀咕着,藍棱楓已經看到了他們,咳嗽了一聲。
景素和景葵同時抖了一抖,趕緊過去下跪:“魔君”
“叫閣主”靈淵眼皮都不擡一下,端足了魔君大人架子。
“閣主”兩人依言改口。
“恩。”靈淵用鼻子哼了哼,總算擡起眼正視他們。
景葵急忙把風悠若擡過去:“閣主,風悠若在此。”
軟榻上風悠若閉眼睡着,面色安詳。靈淵的心暖了起來,多情的目光落在她額間火羽斷情花上,瞬間心涼如冰:“真的已經定型了,再也抹不去了”
“閣主,這人已經還給您了,您看是不是可以回築雅閣了。”景素小心的陪着笑臉。
“她睡了幾天了”靈淵問。
“兩天。”景葵答。
還差一天就能醒了。靈淵籲口氣,抱着風悠若站起來:“景素,這次幹得不錯。本君就大人不大量不和你計較了。好好教育你的徒弟,莫要再惹事生非,否則遲早有一天毀了你景氏的基業。”
就這麼瞞天過海了太順利了吧景葵心裏暗喜。
“是是”景素陪着笑。
目送靈淵和藍棱楓帶着風悠若囂張的離去,他臉上的笑慢慢變得猙獰。
“景葵,那是火羽斷情花嗎”景素失態的用力抓着景葵的手。
“是的。師父,風悠若就是顏緋衣,但我不知道她爲何會中了火羽斷情花的毒。我覺得靈淵如此在意她就是火羽斷情花有關。”
“當然有關。”景素鬆開手,打量着景葵,然後欣慰的嘆了一聲,伸手慈祥的拍拍他的肩,“景葵,你這次幹得不錯”
景葵受寵若驚:“師父”
“原來祖先們說的是真的,總一天神明會再次歸來。我景素何德何能,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神明仙姿”
“師父是說風悠若是神”景葵的腿顫了顫,差點兒沒趴下。他好像不止得罪了魔,還得罪了神。
“她還不算是。不過,離神明歸來的那一天已經不遠了呵呵”景素捋着鬍鬚緩緩的笑了,整個人容光煥發,秒變回了神廟高高在上的大祭司。對魔君卑弓屈膝的奴樣彷彿只是衆人眼花,從未出現過。
景葵聽得半知半解。不過他這條命算是暫時保住了,現在他還要設法離開神廟去南洲的紅靈青靈會合
失去了神格之軀,他還是要打靈珠的主意。
景素走出好幾步發現景葵沒有跟上來,轉頭問:“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跟我回神殿”
“神殿裏有景璃伺候”
“景璃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已經離家出走了。從今日起,你取下面具代替景璃在神殿伺候。”景素笑道。
景葵再一次被從天而降的寵愛雷到,木訥的站在原地半天反應不過來。
“癡兒,傻了吧”景素笑笑,輕輕擡手便掀去了景葵臉上的黑鐵面具。面具之下景葵竟然長着一張景璃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