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當着幾位內閣大人拒的婚,皇上才同意收回聖旨,但爹看他並不甘心。所以就找人在你眉間畫了這個印記。你可能不知道,這個記叫作火羽斷情花,凡是中了這種毒的人不能動情也不能動欲,不然會有生命危險,這樣一來皇上他就不能再勉強你了。”風行素說。
“這麼牛叉”風悠若擡手摸摸額頭,心裏隱隱不安,“爹,這不會畫上去就成真的了吧”
呃,風行素明顯的一噎,清瘦的老臉有些發僵的感覺,他無聲的嘆了口氣,認真的問:“若兒啊,爹和你說實話,這一不小心還真畫成真的了。”
“什麼”風悠若石化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畫成真的了那她不是不能談戀愛結婚嫁人了那那靈淵怎麼辦她好容易纔看清楚靈淵就是她夢中的那個男子,現在她卻不能愛了
“那個,若兒你不要急,你爹說了,他會想辦法幫你除掉印記的,你不用太擔心”風夫人安慰道。
“我能不擔心嗎”回過神來的風悠若暴跳如雷,怒吼,“天底下有你這樣坑自己女兒的爹嗎我還有大好的人生,我纔剛剛認識到自己想要什麼,你剝奪了我愛的權利”
只差沒上去揍風行素了。
風夫人生怕她衝動,張開雙臂擋在風行素身前:“若兒,你怎麼能這樣和你爹說話呢快向你爹賠不是。”
“賠毛線啊我還不如找個寺廟去出家當尼姑了”風悠若怒吼。
“這倒是個好主意”風行素說,滿面憂色。
風悠若差點兒沒氣得吐血:“你是我爹嗎是親爹麼確定不是哪個山旮旯裏撿來的”
風行素驀的睜大了眼睛,又快速回歸正常,勉強笑道:“怎麼會你別胡思亂想了,先安安份份的待段時間,等爹想到辦法”
“如果你永遠也想不到辦法呢”風悠若緊盯着風行素犀利的問。她已經不相信這個不靠譜的爹了
風行素無言以對。
火羽斷情花據說是神花和神咒的共產物,如今神已寂滅,這天下根本沒有人能解除
“靠人永遠不如靠自己,還是不勞爹費心了,我自己想辦法。”風悠若氣哼哼的瞪了這個無良爹一眼,就去院子裏推暗門。
嗚嗚,她終於知道他爲何那樣寵她愛她,恨不能一睜開眼就撲進他懷裏好好訴說衷腸,現在好了,啥別都不能想了。不過,她還是覺得有必要去和他解釋一下,畢竟他都守了她幾輩子了,這次她一定不能再辜負他
隔壁的院子空蕩蕩的,因爲久無人居而鋪上了一層薄灰,窗櫺上也結了蛛網,看起來很是蕭條。就連那盛開在陽光下的滿園紅花都不似以往那麼熱烈,觸目只剩下悽絕的美。
風悠若心裏有些難受,一面走一面喊:“靈淵,靈淵我回來了”
空蕩蕩的院子只有她的迴音,根本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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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靈淵”風悠若慌了,提起裙角跑起來,“靈淵,靈淵,我回來了你快出來呀”
他們去哪裏了不會是還在東洲新城沒有回來吧
該死的蕭白安,怎麼不把她送到靈淵身邊,卻把她送回家來了
風悠若停下來,微喘着。因爲運動白皙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粉色,額上沁出一層薄汗,夢幻紫的衣裙在陽光下流光溢彩,她看起來就像一朵盛開在彼岸花叢中的紫色玫瑰。
直叫蕭白然看呆了去。
聽說她回京,他馬上拋下政務就來看她了,還沒有踏進風府便聽到她的聲音,歡喜之下他翻牆進來便看到她站在花叢中生悶氣。
連日來因爲風行素拒婚壓在心頭的鬱悶一掃而空,他跳下院牆笑盈盈的走向她:“你回來了。”
陡然聽到蕭白然的聲音,風悠若驚了一下,看過去。
蕭白然是便衣出行,簡單的白色潑墨竹長袍,長髮束起用白色玉冠壓住,手握描金山水扇,儼然一個溫文爾雅的偏偏佳公子。
那時他們在蘭城初見,他便是這樣打扮,只一眼就叫她無法忘懷。
風悠若恍惚了一下,差點兒又爲又回到了從前。腳畔一隻蜥蜴悉悉索索的爬過,驚醒她的神智。她低眉順眼的道了個萬福:“臣女給皇上請安”
“朕今日是微服出宮,你我之間就不必拘禮了。”蕭白然微微一笑,踱着方步向她走來,“聽說你回來後病了一場,如今可大好了”
她病了麼恩,是病了,相思病,想靈淵想得肝膽欲裂。她直起身,擡眼疏離的看着蕭白然:“多謝皇上關心,臣女已經大好了,臣女就耽誤皇上了。”
逐客令蕭白然不悅的一斂眉,瞬間又恢復了帝王的霸氣:“這裏是靈淵的府邸。”
“恩,爲了方便進出,特地買在風府隔壁,以便我們時時玩樂。”風悠若說,刻意突出“時時玩樂”四個字。
果然,蕭白然臉一白,輕聲訴責:“你也太不知禮儀了,未出閣的女子怎能隨便到男子家裏來”
“我和他怎能說是隨便”風悠若鄙夷的喫笑一聲,“不知皇上可相信鬼神之說”
她一怒,蕭白然又意識到自己太過嚴厲,趕緊恢復常色,很溫和的問:“什麼意思”
“我相信這世上有神明,把人間的一切罪惡都看在眼裏,伺機而報。也相信這世上有鬼魔,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和我們一起生活。不過我更相信緣份,我和靈淵有千年的緣,萬年的份,我們已經做了幾生幾世的夫妻,早已融爲一體,又何來隨便之說”
蕭白然震驚的看着她:“你說你們已經做了幾生幾世的夫妻”
“是啊,雖然聽來如天方夜譚叫人難以置信,但我們的確是如此。不信等他回來皇上問一問他,他可是清楚的記着我們每一世所發生的事呢”風悠若甜蜜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