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那我就放心了。”風悠若鬆口氣,“笪承安心懷不軌,你一定要把他趕出東洲。”
“我知道,靈淵提醒過我了。”上官憶情擡手揉着太陽穴,“只是這真兇太過狡猾,什麼蹤跡也沒留下”
“再狡猾的兔子也會留下腳印,你不要着急,好好查一查,總會有線索的。”風悠若安慰道,忽然想到一個極重要的問題,她控制不住的提高了音量,“等等,你剛纔說什麼彰華宮連着你的府邸”風悠若喫驚極了。
彰華宮是東洲歷代帝王的寢殿,怎麼可以連着一個王爺的府邸呢就不怕半夜有人從祕道潛進來殺了他
風悠若驀的睜大了眼睛,刺殺上官冰的人會不會就是從那條祕道潛進來的
“不是。那條道只能從彰華宮打開,不然是進不來的。皇兄登基後宮中一度有生命危險,所以修了這條祕道以備不時之需。”上官憶情搖搖頭打消她的疑慮。
堂堂帝王卻要隨時準備帶着妻兒逃命風悠若的心疼了起來,她好後悔,那時候她爲什麼不在他身邊幫助他
因爲那時候,她的心裏只有一個蕭白然
“對不起,我不該來”風悠若自責的低下了頭。從未報答過他,一直都只有拖累。
若早知會如此,她絕不會涉足東洲。沉珂要她的血,她給便是現在她來反而害了他。
“不關你的事,一切皆是命。”上官憶情搖搖頭,“端木浩已經帶着寒汐離開了東洲,你不必擔心。”
“他我倒不擔心。只是我想見靈淵一面,可以麼”
“好。”上官憶情點點頭,擔憂的問,“你還能走嗎”
她的鎖骨還在流血,那裏掛着兩根彎曲的鐵鉤。已經傷成這樣了她竟然還能跟沒事人一樣站在這裏和他聊天不愧是名動九洲的女戰士顏緋衣
“我可以離開天牢了”風悠若指指身後的天牢。
上官憶情點點頭:“從現在你就安心住在我的府邸。”
“太好了又能和他在一起了,這出苦肉計太值得了”風悠若大喜過望,興沖沖的上前去拍上官憶情的肩。
結果動作幅度一大,她又疼得蹙起眉:“唔”
上官憶情看着她心中有些疼,生氣的扭頭就走:“這麼值得就掛着吧,不用拔出來了。”
風悠若就這麼掛着鐵鉤堂而皇之的跟着上官憶情走了,偶爾還有血滴到青石地板上,發出一聲輕微的“啪”。
但凡路過之處,必有回頭率。
文昌樓,笪承安站在樓頂看着她漸漸消失在眼際,面色陰沉的抿緊了薄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終是又着了她的道。
一出越獄記,兩根刺殺琵琶骨卻無關緊要的鐵鉤就讓她堂而皇之的出了天牢,誰也不拖累
是他大意了,忘了她是一個怎樣狡猾的女子
那麼就殺了靈淵吧他絕不會再給她調查真相的機會
他冷哼一聲,轉身對安王道:“安王,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彎了彎老腰,眼中閃爍着貪婪的光芒,“只是老夫有一點兒不明白,實皇要殺靈淵易如反掌,何必這般大費周章”
“你懂什麼蕭白然都殺不了他,朕無憑無據如何能殺他現在好了,刺殺東皇這頂帽子他是脫不掉的。”笪承安冷笑。
“可是老夫擔心風悠若查出真相”
“有什麼好擔心的她再聰明也只是個人,絕對發現不了的。你只需聯合晉王秦王速戰速決,把上官冰落了葬此事便再沒人能查了。”
“是。”
“啊啊啊”
鳳藻宮,上官鳳不顧大肚子正瘋狂的砸東西,一面砸一面哭喊,宮女們拉都拉不住,哪裏還有一國之後的儀態
“這個賤人,本宮要殺了她殺了她”上官鳳做夢也沒有想到笪承安回東洲是爲了顏緋衣一個死掉的人又從地獄折了回來,搖身一變成了風悠若,依舊令那麼多的男子念念不忘
蕭白然,上官冰如今連她的丈夫也起了念頭,這讓她如何心甘
“娘娘,你不要這樣,小心動了胎氣”宮女採兒苦口婆心的勸。
上官鳳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慢慢把怒氣壓下去:“是啊,本宮這一胎決不能有閃失,爲了一個賤人不值得”
“是啊娘娘,這風悠若已經嫁人了,改變不了什麼的。”採兒道。
“她是嫁人了,但她若成了寡婦”上官冰打了個激靈,一個大膽的想法浮心上頭:難道是笪承安
“娘娘您怎麼了是不是冷奴婢去給你拿件披風吧”採兒說着便趕緊去拿衣服。
上官鳳不停的作深呼吸,豐滿的胸脯顫動着,她用力握緊了手,就連指甲把掌心胳出血來也不自覺。
如果靈淵死了,那風悠若就成寡婦了,笪承安就有機會了
就爲了這一個私心,他殺害了她的皇兄,東洲的皇帝
上官鳳心裏陣陣發涼,不過很快她就把所有的怨恨轉移到了風悠若身上:“都是這個賤人害的都是這個賤人”
採兒拿着披風過來不安的看着她:“娘娘”
“皇上呢”上官鳳接過披風披上。
“不知道”採兒搖了搖頭。
上官鳳面色一凜:“你是越來越沒用了,連皇上的行蹤都掌握不了了”
“娘娘恕罪”採兒撲通一聲跪下去,“不是奴婢無能,而是這次陪同到東洲來的都是皇上的心腹,奴婢實在無處下手。”
上官鳳呆了呆,這才發現除了隨身的這幾個宮女,自己的心腹都留在冥洲了也就是說她現在空有皇后之名卻行不了皇后之權
笪承安我絕不會讓人得逞
她用力咬脣,直到紅灩灩的脣上出血珠子才鬆開,她深吸口氣,慢慢站起來:“採兒,扶本宮去彰華宮,本宮要陪皇嫂一起爲皇兄守靈。”
“可是娘娘”
“沒有可是,走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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