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雨過後,風悠若哪裏還有精力去做飯疲倦的趴在靈淵胸前,輕輕的問:“魅琰爲什麼能闖上花之澤”
“這事我也覺得奇怪,連我都上不去的地方,他竟然去了”靈淵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花之澤,是衆神寂滅後的棲息地,亦是萬神能力的來源,級別不到的小神連花海都到不了,更別說進入花之澤了。可是魅琰,一個來自冥界的黑暗存在,竟然輕而易舉的就闖了進去
冥界早已脫離了神界,是單獨的存在,便是鍾玉書也沒有資格進去究竟魅琰是怎麼進去的呢
事情很古怪,每每想起都讓風悠若坐立難安。
她皺皺眉,坐起來,素手一揮,零亂的衣服便回到了身上。擁有神力後連生活都變得方便了呢,可以隨心所欲。
如果,心裏沒有壓着沉甸甸的仇怨。
靈淵不滿的撅起嘴,拉住她:“再陪我躺會兒”
“寒汐很快就會帶着沉水來喫飯,我答應了給他做紅燒兔肉。”風悠若說,喫完飯她還要去冥界走一趟
“那容易,施個法不就行了。”
“那不誠懇,怎麼能那樣敷衍自己的兒子呢”
風悠若掙開他,自顧去廚房做飯。
她已經虧欠兒子太多了,往後的日子她要用心補償他。
“這就是有了兒子後的改變啊哎”靈淵只得坐起來,身邊是半人高的青草,空氣裏帶着泥土的芬芳,美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眼際。他嘆口氣,撿起凌亂的衣服慢條斯理的穿。穿好了卻沒有回去,站在山上眺望着遠方發呆。
這座靈山是魔域最高的山峯,是他們一家三口的愛巢,誰也不能擅入,從這裏能看到大半個魔域。他這一站就是半個時辰,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直到風中傳來誘人的食物的香味纔回神。
“好餓”
他摸摸肚子,臉上的冷凜被一抹溫柔取代,擡腳邁向竹屋。
作爲魔君,他哪裏需要這些人間煙火來渡日喫東西,不過是喫心情而已。可是,只要有她在的日子,他就會覺得肚子餓了,需要喫東西。
他早就被她慣壞了腸胃,不過黃泉自裁千年忘了而已。如今她回來,腸胃又跟着傲嬌起來了。
廚房裏,風悠若正在煎炸煮燉,忙碌的背影哪裏像高高在上的神不過是個爲丈夫孩子做飯的普通婦人罷了。
他就這麼倚門而站,看着廚房裏的她,心中五味複雜。
相夫教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做一對最最普通的夫妻是他們最大的願望。現在,她終於回來了,可是,他依舊看不到前景,總覺得還有很多很多的東西在阻礙着他們。
不久,沉水和寒汐也來了:“阿孃,好了嗎我餓了”
風悠若回眸燦然一笑:“馬上就好”
“阿孃,我來擺碗筷老爹你來端盤”
寒汐主動布碗筷,靈淵也去端菜
上桌,沉水看着這煙火味足足的一家三口,心中感慨萬千。她終於明白主子所說的只羨慕鴛鴦不羨仙。
耳畔傳來風悠若的聲音,沉水收回心神,果然,寒汐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吃了。她彎脣淺笑:“好。”
和和樂樂的喫完早飯,風悠若便着手去冥界。
據說是夢凝公主救了寒汐,那麼這孩子就不宜過去摻合大人的恩怨了,便把寒汐留給沉水照顧,拉上靈淵就直闖冥界。
很多年沒有去過冥界了,當鬼那三年也只是在黃泉流連。冥界還和以前一個樣子,風悠若熟門熟路的直奔夢凝公主的居所,幻花宮。
幻花宮,夢凝公主已經在等他們了。她跪在園子裏,脂粉未施,被鍾玉書揍過的臉一天了還沒有消腫,就連脣邊乾涸的血也沒有擦去。她的雙手被繩索綁到身後,身上綁着一根又一根荊棘。荊棘刺破皮膚,淺紫色的衣裙上遍佈斑斑血跡。她跪在園子裏搖搖欲墜,臉色蒼白,憔悴不堪,楚楚可憐。
天知道她是跪了多久
靈淵和風悠若從天而降,面無表情的看着園中人,她的身邊還放着用來給寒汐治傷的玄冰棺。請罪的同時不忘彰顯自己的功勞,真是聰明又伶俐啊
“這是要負荊請罪麼”風悠若冷笑。
火羽斷情花褪去,她又恢復了傾國傾城的美貌,被靈淵滋潤得容光煥發,和夢凝公主的憔悴形成鮮明對比。
夢凝公主虛弱的擡起頭,誠懇的道歉:“緋衣,對不起”
“對不起”風悠若錯愕了幾秒,頓覺這事無比有趣有起來。她彎了彎腰,一手擡起她的下巴,眼中半是嘲諷半是怨恨,“那你到是好好說說,你哪裏對不起我了”
“我”夢凝公主哆嗦了一下,謙卑的低下頭,“我不該讓魅琰闖上花之澤去殺你”
風悠若一愣,爾後嘲諷的彎起脣角:“倒是誠實,這麼快就招了。”
“都是我的錯,我願意接受懲罰,請你不要遷怒冥界”
風悠若揚眉反問。夢凝公主多刁蠻啊,竟然會說出這麼懂事的話來風悠若揚眉反問:“若我偏要遷怒呢”
夢凝公主一愣,咬着脣惶恐不安的看着她:“你”
“魅琰是怎麼上了花之澤的。”風悠若用力捏緊她的下巴,強迫她和她直視。
那樣冰冷的目光,如霜似雪,又犀利如刀劍,隨時都要把人生吞活剝。夢凝公主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我,我不知道”
“事到如今你還想再撒謊嗎”風悠若冷笑。
“我真不知道”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風悠若手下用力,咯嚓咯嚓的聲音響起,夢凝公主的臉開始扭曲。
她的下巴就這麼碎了
“你知道魅琰是怎麼死的嗎”風悠若低低的問,聲音森森,“我在他心上種了顆炸彈,砰的一聲就把他炸成了碎片。魂飛魄散,再無來生。你是不是想和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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