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一張臉,你會不會更認真些”厭勝很認真的問,“其實湘妃體內已經沒有神的魂魄碎片了,你完全可以給她一張的緋衣女神一樣的臉。”
“不行。”鍾玉書果斷搖頭,“那樣會讓別人有想法的。”、
尤其是風悠若和靈淵
現在一想到那兩個就頭痛無比啊,不是他冥界的防線太弱,是他們太強時不時就闖進來,他都有心理陰影了
“切,膽小鬼,敢愛不敢擔還不如陳阿嬌呢至少人家陳阿嬌敢讓我和劉徹面對面”說起塵封的往事,厭勝蒼白的臉上有些自豪。
鍾玉書瞪了他一眼:“你小聲點兒”
“怕什麼,隔這麼遠她又聽不見”厭勝哼了哼,“話說都站了這麼久了,你不累麼實在決定不了就別決定了,回去該幹嘛幹嘛”
鍾玉書有些汗顏,他竟然被一個偶人給鄙視了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啊不敢回自己的寢殿去見湘兒,也不敢進幻花宮見季湘湘。堂堂冥君殿下,放哪兒都能止小兒夜哭,竟然爲了兩個女人躇躊不前,說出去都丟人
他默默的在心裏嫌棄了自己一番,沒骨氣的轉身離開。
對不起,季湘湘,再讓我想想,再讓我想一想
日出日落,又一個夜晚來臨,鍾玉書還是沒有出現,季湘湘終於換了姿勢她緩緩從臺階上站起來,再緩緩的活動活動手腳,邁上臺階
“季小姐,您要不再等等”
守門的侍衛馬上說,他們也好難做人啊,都去稟報了好幾次了,冥君大人就是不來,他們也沒辦法啊
“不等了。”季湘湘伸開長手長腳,作了個熱身動作。
侍衛心驚膽戰的看着她:不會是要硬闖吧是攔呢,還是不攔呢聽說凡人很柔弱,禁不住他們打
“睡覺了,晚安”
季湘湘出人意料的來了一句,然後就真的轉身回去睡覺了
回到房間,季湘湘先向小蓮要了點兒東西喫,然後泡個澡倒頭就睡,誰也沒有發現她的手悄悄探進懷裏,用力握緊了風悠若送的傳送玉。
她用力咬咬牙,雖然閉着眼,心裏卻無限掙扎:到底要不要直接向風悠若求助呢
外面所有的人看到她睡了,都鬆了一口氣。小蓮和小蘭縮在廊下守着,小聲的議論:“幸好她想通了,再這樣等下去會垮的”
“是啊,我看小姐最近越來越虛弱了,不然也不會在陰山一嚇就這樣。”
“不知道冥君怎麼想,這幻花宮雖然有陽光,但畢竟陰氣過重,對活人不好啊”
“好不好有什麼要緊反正冥君捉她來就是爲了她的血你不知道吧,小姐是湘妃的藥引子呢聽說昨天湘妃已經醒了,所以冥君都不來這裏了”
“”
裝睡的季湘湘猛的睜開了眼。
原來,她是被鍾玉書給捉來的特麼的,她就是奇了怪了,走路踩個水井蓋都能掉到地府去丫的,爲了他的私心毀了她一生啊
她磨磨牙,用力握緊了手中的傳送玉。她輕輕的,以極緩的動作把玉掏出來,湊到脣邊對着玉呵了
冥界幾乎是沒有白天黑夜之分的,永遠都是陰沉沉的,像陰雨的天氣,卻又沒有雨水可言。
從幻花宮折回來,鍾玉書沒有回寢殿,而是直接去了瀟湘殿。
瀟湘殿被重重結界保護,殿中溫泉上輕煙嫋嫋,那口失了主人的石棺靜靜的懸浮在水面上,像在等待主人的迴歸。
他隔着水面看着那石棺,心中五味複雜。
曾經,他多麼希望裏面的人能醒過來,做他的妻子,陪着他。現在那人醒了,他卻沒有了從前的執念,甚至有些排斥她的甦醒。
時隔千年,他又一次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知該何去何從。
“玉書。”枕中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鍾玉書一愣,迅速收回遐思飛掠到石棺旁,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湘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進來之前。”湘妃靜靜的躺在石棺裏,對着他微笑,她的眉目和風悠若有幾分相像,笑起來煞是好看。
“我等了你一天一夜你都沒有回來,我就自己回來了。我想,你也許還不想看到我”
“不是的,湘兒”鍾玉書急忙否認。
“你想看到我”湘妃眼露歡喜,她慢慢的坐起來,伸出手按住他放在棺邊的手,含情脈脈,
“玉書”
那樣炙熱的目光,是鍾玉書做夢都想得到的愛戀,現在,他卻不敢看她的眼睛:“湘兒,你現在沒有魂魄的,最好還是呆在瀟湘殿。”
“你會再來看我嗎”湘妃期翼的問。
“當然。”鍾玉書勉強笑了笑,舉目看向四周,“這是我爲你修建的宮殿,你喜歡嗎”
“喜歡。”湘妃溫柔的笑開來,讓人如沐春風,“玉書,謝謝你這般爲我,雖然我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偶人”
鍾玉書低頭看看那隻按着自己的白玉小手,脫口而出:“我會幫你找到靈魂,讓你成爲真正的人的”
“恩。”湘妃幸福的笑了。
魔界,竹屋沒有像冰雪的影響,溫暖得像春天,風悠若正好睡,靈淵小心翼翼的抱着她自從知道她有孕,他就不敢再放肆了,再想也忍着。
他有感覺,這次會生一個女兒
哈哈,寒汐像他,那女兒一定是像若兒一樣漂亮了。一想到未來的生活,心裏的喜悅就澎湃不休,控都控制不住。
砰
忽然,安靜的夜傳來一聲響,是鈍物落地的聲音。
靈淵猛的睜開眼,凌利的目光透視了牆壁看向外面:靈山是有他親設的結界保護,誰半夜三更闖進來
屋外的雪地上,一抹藍色的影子正在艱難爬起來,一頭黑髮蓋住了臉。
鬼
靈淵訝異的挑挑眉。
緊接着那人擡手把臉上的頭髮撥開,抹了抹臉,露出一張溫婉中又帶着幹練的精緻臉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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