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由得了人嗎”風悠若臉上笑了笑,心裏更加苦澀。
如今這樣的局面,還能好好生孩子嗎
“好像由不得人。不過你們可以一直生啊”寒汐笑得天真無邪。
風悠若在心中苦笑,伸手摸摸他的頭,無聲的嘆息。但願她還有機會一直給靈淵生孩子。
靈淵整整睡了一天才醒來,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
他睡了一天,風悠若便守了他一天。看到她眼角的疲憊,靈淵的心疼了起來,他坐起來,小聲的道歉:“若兒,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你想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嗎”風悠若問。
靈淵的眸光閃了閃,道:“沒什麼事,我在冥界和鍾玉書吵了一架”
“還要再撒謊嗎”風悠若打斷他的話,拉起他的手,“靈淵,我們說過有難同當的。”
靈淵垂下眼,徹底的沉默了下去。
他是妖啊,一切的一切都因他而起,包括一千年前的神魔大戰。這樣的真相他怎麼張得了嘴告訴她
“你還是不願說嗎”風悠若再問。
靈淵繼續沉默。
兩人就這麼僵持下去。
時光一分一秒從指間溜走,風悠若的耐性終於被磨光,她站了起來,甩手就走。
“若兒你去哪裏”靈淵急忙跳下牀去攔她。
“我去找魔後,我去殺了她,一切就太平了。”風悠若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你知道她在哪裏”靈淵愣了愣,心裏浮起不好的預感。
“對。我知道她在哪裏,還知道她所有的目的。”風悠若冷冷的看着靈淵,“現在,你有話要說了嗎”
靈淵凝視着她的眼睛幾秒,頹然敗下陣來:“有”
風悠若抿抿脣,折回來往桌邊一坐:“洗耳恭聽。”
“若兒,我也是才知道,我可能”靈淵困難的張了張嘴,花了好些力氣才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是妖。”
他果然是知道了。
風悠若看着桌對面低垂眉眼,連看都不也很看他的紅衣男子,滿腔怒火忽然就消散了。她看着他,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所以呢如果我不去找你,你打算永遠都不回來了嗎”
“我”靈淵的頭更低了,“我只是心裏很亂”
“以你那種倔強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不亂”風悠若站起來,走過去抱住他,聲音低而柔,“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想抽你”
靈淵不說話,頭枕在她豐滿的胸前。
她的身上已經有了淡淡的奶水味,讓他聞起來特別安心。只是她大着肚子,他不敢靠得太用力。
“若兒,你會嫌棄我麼”靈淵低低的問。
“傻瓜,我現在還半神半魔呢,你是妖是魔又有什麼關係”風悠若嘆息,手撫摸着他的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着他的長髮,“命運不由人,爲何不向天爭你從前的鬥志去哪裏了”
“我怎麼會是妖呢”靈淵苦笑,“我從來沒有想
過這個問題啊”
也許連她的天王天后都沒有料到這一點兒吧所以纔會上了魔後當,好好的親家不當,非要自相殘殺,現在好了,白給妖騰地兒了
“我的母親”
“我知道,她是妖。我們之所以受了那麼多苦,落到如今這般田地,都是因爲她”風悠若接口。
靈淵聞言徹底的呆住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反正在你之前,而且我知道的比你多,不僅如此,我還和母親單獨見過面,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搞出來的,她要逼我們去做她的傀儡,讓妖一統天下。我本想偷偷解決了這件事,沒想到你還是知道了。”風悠若嘆了口氣,摸摸他的臉,“看來我們夫妻註定要同甘共苦,誰想偷個懶都不行呢”
靈淵無語了。
主角往往是最後知道真相的
“既然說開了,就說開了,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風悠若佯裝輕鬆的聳聳肩,“你母親並不是最強,但她身後有浩冰仙撐腰。你知道我一對上浩冰仙就沒轍。所以我已經命沉水去找我師父玄玉仙尊,我想,有他老人家出面的話,一定能扭轉敗局的。”
是的,敗局,不敢拿靈淵的性命作賭注,所以這場神魔妖的遊戲從一開始他們就處在劣勢。
“玄玉仙尊他還活着”靈淵大喫一驚。
也許是因爲玄玉仙尊曾經對風悠若下火羽斷情花,強迫他們分開的原因,他對他沒多少好感。
“不知道,只是我的猜想。他真若死了,綠真老妖婆爲什麼還執着的要報仇”
“有道理那就找找看吧”靈淵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腳,昂起胸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當年的舊人一個接一個的回來了,我們就連當年的帳也一起算了吧”
傍晚時分,夕陽在天際化出大片絢爛的彩霞,霞光掩映下,窗下紅衣男子的身上氣概萬千。
風悠若淺淺彎脣,真心實意的笑了:這纔是她的丈夫嘛
幻花宮,睡夢之中的季湘湘只覺喉頭一陣腥甜,她猛的睜開眼睛,卻看到鍾玉書坐在牀邊,含情脈脈的看着她。
她擡手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玉書,你怎麼又來了湘妃呢”
“你放心,以後她再也不會來騷擾你了。”鍾玉書溫柔的伸手替她把耳畔垂落的髮絲別回去,手順勢去摸她的臉。
溫暖真的是一種奇妙的東西,一旦沾染上,便再也不想放開。
“哦,你把她又變回偶人了”
“恩。”
季湘湘心裏一鬆,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來:“你剛纔是不是給我喫什麼了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我脖子裏滑下去。”
鍾玉書笑了笑:“恩,給你吃了顆定心丸。以後你什麼都不用擔心,好好留在這裏。”
“定心丸味道好怪,像是人的血怪腥的。”
“好了,我們現在來規劃一下什麼時候成親吧”
“呃,成親這麼快”季湘湘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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