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重,越靠近波惹山,風悠若心裏越不安。
一定是出事了
波惹山裏靜悄悄的,像整座山都死了一樣,靜得可怕。
風悠若和靈淵站在山頂,往下看去。
心涼似冰。
整片山,都像被黑色的東西給洗過一遍,樹木盡毀,建築倒塌,入目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是沅溟尊者。”靈淵沉重的說。
“上官”風悠若不安的低喃了一聲,拔腿在山中跑起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喊,“上官上官”
回答她的只有迴音。
終於看到一抹雪色的白,她腳下一頓,看着不遠處的身影。
“上官,你爲什麼躺在地上你快站起來”她的齒間都在打顫,不敢靠近。
靈淵聞聲趕來,看到這一幕,也難過了起來。太突然了,中午還好好的和他們說話的人,這會兒已經死了。
“上官”
終於,風悠若忍不住飛奔了過去,撲倒在上官冰身上,用力的搖晃他:“上官,上官你怎麼了上官你起來”
冰冷的觸感,時刻提醒着她,他已經死了。
“上官,上官”
她無法相信的用力搖晃。
“若兒,他死了”靈淵小聲道。
這一生,她兩次見證了上官冰的死,都是因爲她
“上官,上官”
淚,簌簌而落,滴到上官冰身上,也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
呵呵,雖然他看不到了,但他的身體等到了。
“上官,上官”風悠若尖銳的喊叫起來,想阻止他的身體消失,但不管她怎麼做,都無法阻擋。
“浩冰仙尊,對不起”靈淵閉上了眼。
在他的心裏,上官冰已經如師如友了。倘若不是上官冰的提點,他不會恢復記憶,不知道吞噬妖獸能成爲真正的妖主,不能擊退沅溟尊者
太多太多的感激,還壓在心裏沒來得及說。
浩冰仙,我靈淵欠了你,只好回報到你最關心的人身上了。
“若兒”
他上前,輕輕扶住她的肩。
“靈淵,他死了”風悠若靠着靈淵的大腿,哭得不能自已。
靈淵默默的抱住她,沒有說話。
混沌之境,玄玉仙尊猛然睜開眼,擡頭看向虛空,如炬般的目光穿透混沌之境的灰霧,直上雲宵,落在一顆新生的星子上。
“浩冰仙歿了”
玄玉仙尊臉上出現了抹迷茫之色。
“浩冰仙尊”鳴鴻鳥喳喳的叫着。
“對,是他。”玄玉仙尊長久的凝視着那顆星星,慢慢看出來了蹊蹺,“竟然是大限已至爲什麼”
上古四仙,他們的壽命是沒有限制的,幾乎是與天地一起存在。只要不逆轉天道,是不會死的。
難道
玄玉仙尊心頭一凜,收回目光,展開水鏡。
水鏡就像電視重播一樣鋪開了冥、魔兩界的戰爭。
從沅溟尊者破七石陣開始,到靈淵突然出現,一身紫氣渾厚而純正。
“原來是這樣”
玄玉仙尊恍然大悟,不再看水鏡。
“是哪樣”鳴鴻鳥不解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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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逆了天道,死得其所。”玄玉仙尊難得發出一聲遺憾的嘆息。
鳴鴻鳥也看到了靈淵吞噬妖獸的場景,它失聲驚叫:“竟然是這樣的結果靈淵成了真正的妖主,妖殺之術已經天下無敵,那風悠若就用不到仙尊你了”
“鳴鴻”
玄玉仙尊不悅的低喝。
鳴鴻鳥趕緊用翅膀捂住了自己的鳥嘴,小聲告饒:“仙尊對不起,我失言了”
玄玉仙尊看着水鏡,面色陰晴不定:“浩冰仙,他還真是愛管閒事啊”
“多管閒事,活該活該”
鳴鴻鳥諂媚的附和道。
玄玉仙尊眯了眯眼,一手拍走鳴鴻鳥:“好吵”
鳴鴻鳥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出聲了。
玄玉仙尊收起水鏡,默默的往混沌之境深處走去。
鳴鴻鳥小鳥眼一亮:“仙尊,你要去修清之境了嗎等等我”
一人一鳥消失在灰霧中。
冥界,鍾玉書正在奮筆疾書,書寫戰策。
陰沉沉的天空分不清白天黑夜,鍾玉書寫得十分專注,等他理好戰策的時候,一天時間已經過去了。
他把戰策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覺得滿意了纔去找沅溟尊者。
冥司,沅溟尊者正在和魅琰說着話,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魅琰滿臉笑意。
鍾玉書的心沉了沉,站在門口恭敬的叫:“父王”
“你來了進來”沅溟尊者道。
魅琰臉上笑一僵,他急忙站起來,對鍾玉書行了個禮就匆忙退下。
鍾玉書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用力握緊了手中戰策。
父王已經對他嚴重不滿,他要保住王位只能趕緊立個功,絕不能讓魅琰搶了他的風頭。
他走過去,恭敬的遞上戰策:“父王,這是我剛整理出來作戰計劃,請您過目”
沅溟尊者接過來,翻了一下,又扔還給他:“浩冰仙已經死了,你儘快出兵,以車輪戰的形式消耗魔界的實力”
“浩冰仙”鍾玉書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讚道,“父王英明恭喜父王”
“行了行了,下去吧”
“是”
鍾玉書鬆了口氣,拿着戰策匆匆去調兵。
靈淵已經練成妖殺,他是殺不了他的。所以,殺靈淵的事情就交給父王了,他就負責打戰。
但是,他還沒有出兵,魔軍竟然就出動了
“冥君,大事不好了”
“荒誕,什麼事大驚小怪”
“魔軍忽然發動攻擊,我們駐守在魔界百里外的五萬兵馬已經損失了大半”
“什麼”鍾玉書喫驚的張大了嘴巴,“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三個時辰以前,但是魔軍太強了,光是靈淵和風悠若就造成了強大的殺傷力”
“爲什麼不早點兒來報”
“我們被堵截了,來不了”
鍾玉書的臉黑了下去,用力咬牙:“他這是在爲浩冰仙報仇,偏偏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就連魅琰,也一定早就知道了
該死,該死
“冥君大人,我軍現在急需增援”
“馬上調十萬兵馬跟我去增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