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詩詩一提醒,梁家歡馬上感覺不妙了。
他把風悠若送出去學畫畫,起先還準時寄學費,到後來連生活費都給省了。風悠若在國外過着顛沛流離的生活,後來連他都不知道她住在哪裏兒,試問林淵,又是怎麼接觸到她的呢
梁家歡越想越覺得可疑。
豐愷和林氏一向沒有交集,就是風嫺雅健在的時候,兩家也沒有生意往來,更無私交。林淵一個不近女色的人,怎麼忽然對風悠若這樣熱情了一個孤女,哪裏值得林淵關注,屈尊降貴呢
十有九八,是想吞併了豐愷
這些年被林氏吞併掉的企業還少嗎
“老婆你說的對”梁家歡挺直背,雙手緊握成拳,“到了我出面的時候了,再這樣下去,豐愷就要敗在風悠若那個敗家女手上了”
“對,老公你一定要想辦法把公司拿回來不然我們下半輩子怎麼辦璐璐還要出國留學呢”
“放心”
夢裏,又出現大片的紅花,接天連地,無窮無盡。有風從天際的盡頭吹來,花兒搖曳,沙沙作響。
彼岸花,據說是開在黃泉路上的花。
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爲因果,緣註定生死。
於愛情,更多的時候,它代表着不祥。
風悠若坐在花海里,迷茫的仰頭望天。
她知道這是夢,更知道自己是清醒的。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在夢中,卻知道自己在做夢,還能自主思考。
爲什麼會這樣
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後,她就時候做這個夢。夢境指引她回到h城。在回到h城後,她還是第一次做這個夢。
是因爲靈淵嗎
想到靈淵,心兒砰然而動。她一驚,低頭看着自己的胸膛驚訝的發現一件事:她竟然對他動情了
愛情來得如此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怎麼會
她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根笛子,她呆了一呆,拿起笛子湊至脣邊,指尖彷彿有神所助,自認從來沒有碰過樂器的她,竟然吹出一首悠揚的曲子。
雖然那曲調,悲傷得如此寂寞了千年,但她還是被自己給雷到了。
難道這夢,是在提醒她,從前的自己是個怎樣的人
她正想着,身子忽然歪了一下,然後她睜開眼睛,已經躺在地板上,靈淵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風悠若,你多大人了,怎麼睡個覺還會摔地上”
風悠若一看自己現在的情況,臉上大窘。可不是嘛,她真的從牀上掉下來了
她爬起來,手裏的硬物令她一怔,她僵化在原地,看着手裏的東西,眼睛驀然睜大:笛子夢中的那根笛子
天啊,這到底是夢是醒啊
她擡手用力掐掐自己的臉,疼
她皺起眉,不是夢。
靈淵看着她這一系列的動作,好笑的搖頭:褪去強硬的外殼,她也有如此小女兒的一面。真是讓人慾罷不能啊
他邁開長腿走過去,直接把她抱起來放回牀上,語氣也不自覺的溫柔了下去:“要不要給你加一個護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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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風悠若臉一紅,瞪他:“我真當我是幼兒園的小孩啊”
“你自己說的。”靈淵笑,越看她越覺得可愛,“風悠若,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啊”
風悠若一怔,這個問題他已經問過不止一次了。她其實有好好回想過,但是沒有,記憶裏沒有
不知道,她那段缺失的,前生的記憶裏,是否有過他
“靈淵,你有丟失的記憶嗎”風悠若問。
靈淵一愣,看着她:“什麼意思”
難道她發現他不是真的林淵了
“就是,一覺醒來,可能就忘記一些東西了。就好像,醫學上說的片斷性失憶。哎,也不是,就是忘記了上輩子的事情”風悠若很努力的解釋,到最後自己都覺得這種形容非常好笑,她頹然放棄,“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的。”
“我明白。”靈淵卻道。
“啊”風悠若呆了呆。
“你有過丟掉的記憶,是不是”靈淵問,鳳眼裏涌動着無數深奧的情緒。
風悠若忽然就失了神,呆呆看着他的眼睛。
靈淵用力晃了晃她的肩:“告訴我,是不是”
“是”
“是什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靈淵追問。
“不知道。”風悠若搖搖頭,靈淵熱切的追問令她感覺不安,她用力握緊了手中的笛子,“我我只是隨口問問,你不要這樣嚴肅”
只是隨口問問嗎
靈淵失望的收回目光,他又看了看風悠若,在心中苦笑:也是,他這種異類,有一個就足夠了。風悠若是風嫺雅的女兒,回h城,便爲了完成母親的遺願而來。她和他,怎麼會是一樣的人
就在這時,靈淵的手機響了起來,對方顯示出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他接起來:“喂”
“靈淵,是我,湘妃”電話那端的聲音婉轉悅耳,略帶惶恐。
靈淵的心莫名的就漏掉了半拍,他抿了抿脣:“什麼事”
“我好像想起你來了”湘妃用一種不安、可憐的聲音說,“我們見個面好不好”
“好。”靈淵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名模湘妃,他的夢中情人。他居然把她給忘記了
掛了電話,靈淵對風悠若說:“我有事出門,你可以安心住在這裏,沒有人敢上林氏來挑釁的。”
“哦”風悠若鬆了口氣,下意識的問,“你要去哪裏”
“我”靈淵頓了一頓,“一個朋友。”
然後他就匆匆走了,風悠若起身站在陽臺上,看着他的專屬坐駕風馳電擎的離去,心頭莫名有些悵然。
她聽到了電話迴音,是一個女人打來的電話。他這麼急急忙忙的去見她,他們是什麼關係
午後的陽光很刺眼,在陽臺上站了一會兒就曬得臉疼,她用力甩甩頭,收回神智:他去見誰關她什麼事他把她帶回來只是爲了保護她。
恩,就是這樣,有豪門恩怨中堅強成長的惺惺相惜罷了。
而她,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
這個時候,洛詩詩已經去找梁家歡訴苦了吧
她冷冷的彎起脣角,拿起車鑰匙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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