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臉上多了層冷意,有股難言的殺氣在眉眼間漫蔓延,即墨弈擡手,一道無形的力量順着手掌打了出去,空氣中猛地砸出激烈的動盪,好像連氣壓都在層層盪開,而屬於男子的氣勢和威壓瞬間擴散開來,迎着對方狠狠地砸了過去

    及時意識到不對勁的蘇安泠訝然地投去視線,一眼便看到停頓在半空中的子彈,那是屬於狙擊槍的子彈,透射着隨時漠視生命的冷意,蘇安泠甚至能夠感覺到那顆子彈散發出來的寒光。

    可,它就這麼停下了,只是即墨弈擡手間輕輕地一個動作,就減緩了子彈飛射過來的衝擊力,如此明顯地懸浮在了半空中,好像靜止不動了般。

    “咦”<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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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隱地,蘇安泠可以聽到某處叢林中傳出來的驚訝聲,像是在見到什麼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件後,自然而然發出來的疑惑和驚訝,渾然不覺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即墨弈眼中冷光閃過,黝黑的眸子呈現出深沉之色,他擡起的手往前方一擺,那顆被定住的子彈赫然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只見它,緩緩地,緩緩地,以肉眼可以辨別的速度,慢悠悠地調轉了方向,朝着它飛過來的方向,調轉了一百八十度的方向

    虛掩的叢林下面,一雙被徹底震驚地眼睛,直到這個時候,才猛地反應過來,驚恐乍現

    瞬間。

    蘇安泠覺得那時間還不到一秒,甚至她的眼睛都只眨了一秒。

    那顆掉轉過頭的子彈,猛地以原速度飛了回去。眼皮眨過,蘇安泠就只聽到“啊”的一聲,緊接着就是子彈穿破人的的聲音,驚險的場面令蘇安泠都忍不住心驚肉跳。

    明明是誰也無可躲過的子彈,可在即墨弈的手下,好像就成了電影中的神奇特效,就算是現實生活中都似乎只是個玩具般,沒有任何的真實感。

    “砰。”

    蘇安泠聽到了身體落地的聲音,分外的沉悶。

    直到愣了兩秒,蘇安泠纔算是反應過來,整個人如離弦的箭,踮腳從空中躍起,直朝埋伏在附近的人的方向而去,那張向來乖巧平靜的臉,此刻冷若冰霜,好似被籠罩了層冰塊般,一雙美目隱藏着凌厲而危險的氣息。

    身影落地,蘇安泠剛剛撥開草叢就見到被即墨弈清除的暗殺者,子彈命中額心,當場死亡,她彎腰撿起那把掉落在地的狙擊槍,擡眼時冷眸掃了下附近的情況,手中的槍幾乎跟她融爲了一體,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朝着某個方向按下了扳機

    開槍

    連續兩發子彈打了出去,第一發將人給逼了出來,第二發直接射中對方的手腕,一支槍和一個人影倏地從樹上墜落,轉而發出劇烈的響聲。

    雨,不知何時又開始下了起來。

    有頭頂濃密樹葉的阻隔,只能隱隱約約聽到雨水滴落在樹葉上的響聲,點點滴滴的,譜奏着這獨屬於自然的樂章。

    蘇安泠頓在原地,沒有走過去看情況,槍就緩緩地放了下來,冰冷銳利的神色也漸漸地收斂了起來,胸腔那股寒意也任由其消散。

    沒有必要去查看了,對方在剛剛墜落的剎那,就用刀了結了自己。而周圍,也沒有了其他的潛伏着。

    只是,有了剛剛的事情,蘇安泠卻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方纔那冷槍就是對準即墨弈去的,但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對準她。即墨弈有着非同凡響的武術,這些子彈或許對他沒用,可那裏要是站着別人,恐怕早就已經腦袋開花命喪黃泉了。蘇安泠不知道這樣的潛伏着還有多少,但她可以肯定,這裏肯定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安全。

    這是幫有組織有紀律的人,就像那種專門培養出來的殺手,身上任何標誌都沒有,完全不給人下手去查的機會,但,既然會出現這樣的人,就代表她和即墨弈的其中一個被盯上了,或者是都被盯上了。想着擦肩而過的死神,蘇安泠握住槍支的手就緩緩地縮緊,眼底的戾氣漸漸散盡。

    “師兄,你,還有其他的身份嗎”

    將兩具屍體掛上石頭,全部丟入翻滾的河水中,任由其永遠地沉默下去後,蘇安泠這纔去問即墨弈。

    她眉眼坦坦蕩蕩的,不含絲毫的試探和猜測。而那雙乾淨的眼睛,卻清明一片。

    “嗯,”即墨弈淡漠地應了一聲,轉而頓了頓,又補充道,“在部隊。”

    部隊聽到這兩個字,蘇安泠的眉眼忽地挑動了下,她忽然想起了上次過來探班的謝隱樹,作爲個年輕的少校,就算他交際能力再怎麼好,按理來說也跟即墨弈難以牽扯上關係,更何況他們兩人的關係似乎還挺不錯。

    而這樣的解釋,似乎就自然而然了。

    都是在部隊的,或許還是特種部隊的,認識起來幾乎毫無疑問。

    想了想,蘇安泠點了點頭,有些慶幸道:“挺好的。”

    自從知道即墨弈不是專業的武術指導後,蘇安泠就很擔心他是從事什麼危險工作的,畢竟以他的身手,道上的人誰不搶着要他

    可現在雖然在部隊裏也同樣挺危險的,可性質卻完全不同。

    蘇安泠忽然想起自己那位父親,那位就連她記憶中都很少見到的父親,渾身自帶股正氣和堅定,屬於軍人的那種氣場強大地令人心驚,讓人不由自主地就產生一種崇高的敬意。其實,她一直都很崇拜那位少言寡語的父親,儘管她不太清楚他真正做的是什麼,但卻知道,那是在做很有意義的事,他們守護的是一個國家,上億人民,守護着屬於冠宇華夏名號的淨土。

    “對了,你別告訴其他人哦,”蘇安泠忽的眨了眨眼,有些俏皮地朝即墨弈伸出手,“我在cx7信息部門二組工作,編號032547,代號,淼淼。”

    等量的信息交換,這才公平。

    即墨弈顯然也是聽過這個組織的,冰冷的眸子裏忽然有些詫異的情緒浮動着,儘管很快就隱沒了下去,但對於他來說卻是很大的反應了。看着那隻伸過來的乾淨的小手,他近乎沒有思考的,就回握了過去。

    雨水,漸漸地大了起來。

    這廣闊而危險的叢林內,看起來寧靜而祥和,但在這個上午,卻不知有多少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再也見不到這個世界。

    生命,一條條地流逝,但卻消無聲息,好似永遠都沒有存在過。

    隱蔽的草叢內,一把專用軍刀從喉間的皮膚上劃過,看起來好像只是輕輕地一劃,鋒利的刀鋒割出格小小的口子,可在刀子收回的那刻,鮮血卻順着傷口汩汩而出,就像是小型的噴泉般,瞬間就將喉嚨下面的黑色服裝染了個遍。

    謝隱樹將一刀解決掉的人給丟到一邊,看着自己這無數遍染了血跡的刀子,再看那倒地不起的暗殺者,忍不住皺了皺眉。

    想他堂堂特種部隊的少校,雖然平時出個任務也會動動手,但好歹也算是個玩高科技的,怎麼來這幾天就專門當起了殺手行當呢簡直墮落了

    “走。”

    冷酷的聲音倏地從耳邊響起,將謝隱樹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謝隱樹下意識地朝旁邊看過去,那個原本嫌棄被血濺到而離得很遠的靳斯宸,不知何時卻已然來到身邊,冷冰冰的掃過他一眼,連任何褒獎的表示都沒有

    甩了甩手上的軍刀,謝隱樹納悶地看着靳斯宸轉身的背影,怎麼想都覺得不平衡了。

    憑什麼他這幾天累死累活的伏擊殺人,他就在旁邊乾站着看戲啊。

    就算那什麼,就算他倆進叢林遇到第一個潛伏者時,是他救了自己一命,但甩了那麼多爛攤子在他身上也太過分了吧

    ------題外話------

    瓶子下一篇文就是軍旅來着,寫到軍人就熱淚盈眶,那叫一個豪情萬丈但是不敢多寫啊,抹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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