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田媛不是她,夏商不是夏簡亦。
她這般的愛這個孩子,原因只有一個,因爲愛夏商,所以纔會愛着這個夏商和她唯一的孩子。
田媛和她不一樣,她已經將和夏簡亦的所有都放下了,她愛孩子,並不是愛孩子的父親,只是因爲愛這個世界上和她唯一的血脈相成的孩子,愛這個小生命將來會屬於她一輩子的期盼。
寧月玲抱着田媛,她多心疼這個好姐妹,多爲這個好姐妹擔憂。
“媛媛,你這麼好,爲什麼老天爺卻總是這麼對你。”寧月玲爲田媛打抱不平,爲田媛的命運抱怨。
“夏商走了,我難過,甚至難過的生不如死,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甚至想過帶着寶寶追隨他而去,但是月玲,我現在都想開了,我不應該這麼做,我不會繼續做這些傻事,月玲,我要做的是,保護這個孩子,讓她一輩子健康無憂無慮的長大。”田媛低眸淺笑,這個時候,她臉上的冷漠,纔會一點點的淡化,重新露出那個能讓天地萬物嫣然失色的笑,很淺,很淺,淺的就像一抹淡淡的色彩,可偏偏就是讓尚容的眼裏灰色一點點消失。
田媛忽而一笑,視線從尚容的身上不找邊際的劃過,不帶一秒鐘的停留,聲音清脆,略大,語調微揚。
這句話,對夏商而言,有多動聽,多感人,對尚容而言,就有多殘忍。
尚容自然知道,田媛這個不找邊際的眼神,意味着,這句話,她是故意和自己說的,她不會愛他,哪怕是要帶着孩子孤單一輩子,她也願意用一輩子去愛一個已經死的人。
田媛說,他一輩子都抵不過一個死人在他心裏的位置。
心疼嗎尚容的答案無可厚非,心疼,心疼她太固執,心疼她始終不願意放下。
可是,生氣嗎
自然是無比的生氣。
她,寧願守着一個和死人的回憶,也不願意正眼看自己一眼,也不願意爲他感動片刻,用對寧月玲的微笑,用提起夏商時候的微笑,面對自己,哪怕是一秒鐘他也知足。
但是,田媛在自己的面前,她冷漠的像個沒有感情的女人,冷漠的,像具行屍走肉。
她的冷漠,他的縱容,有時候,讓人可恨又心疼。
這個世界上,情動,意味着,喜悅和悲傷,誰的情越深,誰就越傷。